“糊弄你们倒是够,但糊弄不了我!”伶仃行医一辈子,这点小把戏可骗不了她,“这该不会是栾胜弄的吧?”
周南点头,“他拿这个要挟我家爷。”
“王八蛋!”伶仃转头就骂,“虽然不是少主的孩子,可这……造孽啊!”
纵然不是苏幕的孩子,却也是从别人的肚子里剜出来的一块肉,栾胜就是栾胜,时时刻刻保持着没人性的本质。
“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沐飞花沉着脸,“真是挨雷劈的!”
身为一个母亲,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事情。
“活剐了都不为过。”伶仃补充一句,“罢了,我先给你疗伤,少主还需要你,等着长老那边的消息传来,就该你们出手了!少主身份特殊,不能让人知道栾胜挟持的是东厂千户,否则这帮没良心的东西,巴不得栾胜杀了少主!”
沐飞花点点头,“所以这件事,得速战速决,得赶紧找到苏幕,然后送她离开殷都城。别看满朝文武现在站在咱们这边,那是因为他们对付不了栾胜,一旦栾胜倒下,他们就该调过头来,对付锦衣卫了!”
“呸。”伶仃啐了一口,“白眼狼。”
沈东湛站起身来,目色黢冷,“只要苏幕无恙,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天族长老负责找人,你则好好养伤,随时等待救人。”沐飞花道,“我去盯着侍卫军,免得李璟那个废物从中作梗!”
周南行礼,“是!”
“各自行动,莫要耽搁。”沐飞花咬着牙,“这一次非得宰了栾胜那老阉狗不可,否则祸患无穷。”
说来也奇怪,天族长老领着人,彻夜将整个殷都城都探了个遍,竟是没有半点踪迹可寻,连年修都纳了闷,难不成督主这是要上天吗?
当然,天族的人出现在殷都城,必须得小心谨慎。
栾胜虽然是丧家犬,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曾经的东厂只手遮天,在这殷都城内密布眼线,保不齐还有漏网之鱼,所以不可大意。
眼见着东厂有了鱼肚白,年修先将天族众人安置妥当,再与周南一道上了城门楼子。
“爷?”
“沈指挥使!”
周南与年修双双行礼。
“如何?”沈东湛瞧着城外的情形,面色沉冷而微白。
二人顺着沈东湛的视线望去,城门外头侍卫军与龙卫军形对峙之态,如果不快点解决栾胜,这样的局面还不知要僵持多久。
“城内人心惶惶。”周南垂眸,幽然轻叹。
终究还是免不得兵变异常,闹得满城风雨,社稷动摇。
“长老已经尽力了。”年修说得何其委婉,掩不住面上的黯然神伤。
若是栾胜没半点本事,如何能稳居东厂提督之位?
“虽然天族的人消失了这么多年,但未免被人认出来,天亮之后奴才便让他们藏进了小院。”年修继续说着,“虽然没找到我家爷,但是长老说,这殷都城底下有些不太对头。”
沈东湛转身,目色沉冷的盯着年修,“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老说,殷都城下面,似乎有很大的空间,说不清楚是什么。”年修也不明白天族长老的意思,但他心知这事肯定不简单。
很大的空间?
周南缓步行至内壁,瞧着殷都城内,到处都是巡逻的军士,百姓闭门不出,到处都是甲胄之音,紧张的气氛可想而知。
“难道说,有人掏空了殷都城?”周南扯着唇角问。
年修摇头,“长老没说,只说是要小心,毕竟地听不是眼睛,族中有探藏天赋之人,都在当年被斩杀得差不多了,连阿灼都没开蒙。”
天族的长老,毕竟年迈。
以往做这种事情,都是族长或者少主,奈何现在要找的就是丢失的少主……
“入口在哪?”沈东湛问。
年修还是摇头,“长老没找到入口。”
殷都城内,人多眼杂,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进去的。
“入口……会不会在宫里?”周南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