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人抬进隔壁客房,看着邢嘉善把门锁上,他们这才放松对时央的束缚。
并赶在他发火之前,宋骞辰一把冲上去,握住他指向三人面门的长指,立场坚定。
“哥!相信我,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肯定是向着时忬的。”
楚盺重重点头。
“没错!真的,我们可以给你发誓。”
见时央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邢嘉善先他一步。
“但是时央,你听我说,弋修哥的那番话,只会让霍九州更加心痛。
你有没有想过,时忬始终主张,不大动干戈的目的是什么?”
楚盺接话。
“因为她知道,霍九州是真心爱她。
他对时忬的爱,不比你对她少。
于他而言,没有比一个被他亲手,破坏到伤痕累累的时忬,更好的报复了。”
宋骞辰松开时央的手指。
“就是这么回事!
一旦时忬出现任何问题,他肯定是第一个垮台的人,到时候都用不着你跟应家出手。
他必然连活着都费劲。”
时央打眼看着三个男人,在他面前一唱一和,这副谄媚讨好的样子,就是再大的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他们哄人还真有一套啊!
专挑人在意的点说,难怪时忬跟他们在一起,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笑的那么开心。
“你仨挺厉害的,不去当个解闷专家都可惜了。”
解闷专家?
那是什么新鲜职位?他们听都没听过。
邢嘉善从裤兜里,摸出香烟跟打火机,狗腿子般地给时央点了一根。
“时央,我们没有跟你吹嘘,要不是因为我们几个都太爱时忬,不能承受失去她的后果。
我们还真就不忍心,跟霍九州之间展开日后,必然会有的争夺战,他对时忬的爱,是有目共睹的。”
楚盺吐出一个纯白的烟圈,抖了下烟灰,压低口中的话音。
“是的,所以时央,你要坚信时忬做出的每个决定,都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既然不愿意为了这件事,跟霍家人兵戎相见,那就说明,她未来会重新接纳霍九州的概率,几乎为零。”
宋骞辰长指一伸,接近耳语。
“但这些话,我们没法在老大面前明说,凡事又只能往好了劝。
不然以他的性格,只会造成大家都不愿看到的反效果,这也是时忬始终容忍他行为出格的原因。”
时央懂了。
也明白他们骤然消声,到底是为了什么,便跟着一起,呢喃低语。
“那按照你们几个的说法,就是都非时忬不娶咯?”
三人动作一致地点点头。
楚盺:“对啊!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难道这段时间,我们每天围在时忬身边,你还看不出来?”
宋骞辰:“哥哥,你是觉得我们三个闲着没事做吗?
说句现实点的话,要不是真的爱她,谁会丢下家里的一切,来陪伴重病的她啊?”
邢嘉善:“再说句更加现实的话,换作是我们几个现任的女友生病。
我们顶多会选择,帮她们雇几个专业级别的护工,仅此而已。”
???
时央简直惊呆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能把见异思迁的渣男行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是,你们几个要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早忘了,自己还有女朋友的事儿呢!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朋友们?如果真的不爱了,好歹也先去分个手,再开启第二春吧?
你们可别忘了,正经论起来,霍亦妍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夏栀跟心月,可都是我妹妹啊。”
三个男人听完,眼皮一翻。
那模样看起来,比时央这个劝话者还要无语。
楚盺:“时央,你怎么好意思跟我们说这话的啊?
那你之前有老婆的时候,还不是照样不顾她死活,忙着跟时忬形影不离嘛?”
时央冷笑出声,随即抬手,毫不客气地抽了楚盺肩膀一撇子,揍的他嗷嗷直叫。
“我那跟你们能一样吗?你们这是正儿八经,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呢!
桑司柠在嫁进应家之前,是签过具有法律效益的契约的,我们从一开始,就有言在先,我娶她只为帮忬儿正名。
是她自己违反了约定。咋的,你们也跟女朋友签契约了是吧?”
时央要是不提,他们还真就忘了这件事,原地尴尬三秒,他们无话可说。
但还是接着狡辩。
楚盺:“就算我们没跟她们签订契约,那她们又不傻,也看得出来我们对时忬的心思啊…”
邢嘉善:“就是!夏栀有天,还专门跟我说起这件事呢,她说她知道我爱她,但我更爱时忬。”
宋骞辰:“这又不是我们的错…”
时央又笑。
“哦?那就是我妹妹的错呗?怪她不该长那么好看,给你仨迷的团团转?”
怎么不说是自己没出息呢…
三人一听,急忙异口同声的反驳。
“才不是呢!”
楚盺:“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是绝对不会放弃时忬的…”
邢嘉善:“对,破罐子破摔吧,没有办法了。”
宋骞辰:“大不了来世,就让我遭点报应好了…”
“我……”
向来擅长与人谈判的时央,人生第一次,被三个男人说的哑口无言。
想了半天,他终是妥协。
“你们赢了。
但是,你们在追求时忬的同时,遇到麻烦事儿,记得自己扫尾。
可不能让你们女朋友,因此跟时忬反目成仇啊,她要再出点什么意外,我就跟你们拼了。”
三个男人被他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逗笑,随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首长请放心!”
时央彻底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首长呢…傻不拉叽的。
他们不过是抽根香烟,闲聊几句的功夫,再出门,一阵呼天抢地的熟悉哭声,便传进耳中。
几人相视一眼,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时忬不但醒了,她还哭了。
都不必进门,时央也能猜到原因。
“阿忬乖,不哭了好吗?也不能用小手手拔针,一会就打完了,好不好?”
果然,儿时的时忬,最反感的事情就是打针,没有之一。
“我来吧。”
时央从霍九州怀里,接过哭闹厉害的时忬。
见她正用力抽拽,被沈夏季三个女人合力按着的,还在输液的左手,心都要疼碎了。
“忬儿,看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