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室内部的利比尔蜷缩在床上,洁白的床铺上全是他流出的血迹。
他冒着冷汗,利比尔知道自己没受什么伤,不可能出这么多血,再加上腹中的绞痛,这个可能让他的脸色白了又白,一个离谱的猜想让恐惧在他心中放大。
这么多天也没能让利比尔缓过来劲,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没有睡醒,又觉得就这样流血也好,再晚一点发现自己也好,最好把它流掉。
利比尔没有喜欢的虫,他一直跟着自己的雌父生活,进入军团后更不可能接触到什么雄虫。
是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森尼和利比尔分别蹲守敌军窝点。
任务结束后,利比尔在街边的店里买了午饭,本想打包两份就赶快跟森尼汇合,结果森尼发来消息说他要去见驻扎军军雌,让利比尔不用等自己吃饭了。
利比尔也就临时改了主意,坐在店里吃了午饭,只是隔壁桌的虫让老板送给他了一碟小菜,和一杯饮料。
对方看起来也面善的很,利比尔没有多想但也没喝。这点警惕心他还是有的,所以一口也没动,只是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离开前就带走了那杯饮料。
(药物涂在饮料表面,无色无味被皮肤吸收了,这么久的时间足够发挥药效了)
拿了一路,回到旅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模糊中利比尔感受到有谁推了自己一下,饮料就这样脱手之后摔在地上。
利比尔被-侵-犯-了,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那是谁,甚至他全程都是被控制的。
(预防针:没有那么离谱,只不过不能发出来,是雄虫怕控制不了利比尔,要求帮他的那群雌虫,控制利比尔。 这不是巧合,是其他虫觉得卡尔斯的势力太大 了,所以下的暗手要拔掉卡尔斯未成长起来的下属。后面会说前因后果的,不水剧情了)
有好几个虫控制着他,按着他。药物加上雄虫信息素,让利比尔分不清自己在干什么。
分不清都有谁在自己旁边,之后荒唐的事情终于消失。他无声的流着泪,误以为自己解脱了,但是他被带走了。
(预防针:利比尔是意识混乱的,他只知道有好多虫在身边,其他的他不知道。真正伤害他的只有那一个雄虫,不过雄虫自命清高,所以不愿意听别的势力的话,但是不做又不行,因为威逼利诱。他自作主张,让雌侍们带走利比尔然后用信息素浓缩试管。他想只要有蛋任务就结束 了,但是那伙势力不愿意,所以在最后雄虫才真的标记了利比尔 没有那么炸裂,转移位置就是为了更好的做手术 )
利比尔也不知道自己被绑架到什么地方了,或许是个仓库,或许是地下室。
利比尔只记得有不同的气味围绕自己,能被使用的地方都被……用过了。
(预防针:雄虫怕事情败露,所以让雌侍们掐了利比尔,想蒙混过关。试管是要取卵的。)
(这个试管要干什么的,可以搜一下百度说的多发不出去。)
(虫族也一样,所以麻药过了之后利比尔觉得很疼,有感觉。)
似乎参加了一场狂欢。(预防针:无意识状态下都想的比较多,也就是脑补。)
他被蒙着眼,动弹不得,却能感受到雌虫清理现场。
等利比尔彻底醒来时,已经夜深了,他被丢在桥下。异样感几乎让他崩溃,利比尔跳入湖中。
他没有被清理,里面全是不知名阁下的信息素液,过了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中招。
(预防针:他以为是这样,不然他想不到为什么会疼。)
他拼命的清理,直到皮肤出血,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流鼻涕。
利比尔买了药吃,甚至还多吃了一顿。旅馆也是那个气味,他偷偷的处理掉了,而森尼似乎是被那边绊住了脚,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预防针:药被那伙势力换掉了,他们不知道雄虫偏他们,组织,雄虫,是两个势力。
(药店的虫都是眼线,拿给利比尔的就不是bY药,植入他体内的是试管得到的蛋,这个时候就已经有蛋了,有胚胎了,但是刚植入的胚胎很不稳定,所以雄虫后续才继续掳走利比尔。利比尔感受不到雄虫的信息素就是因为,那个领了命令的雄虫根本就没有碰他)
(雄虫喜欢被追捧的感觉,所以不屑于追着雌虫跑,他压根不屑于标记利比尔,更不想听什么狗屁命令,也不想施舍利比尔一个属于自己的幼崽,毕竟就算他是低级雄虫也有的是雌虫捧着他。)
(为什么应下这件事,因为那伙势力开的条件太诱虫了,他想要权要势有不想干活。他一句话的事,他的雌虫们就帮他干了,他才不想自己去动手。)
利比尔枯坐在床边一整晚,他甚至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森尼回来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忙于任务,似乎就像一场梦一样,都消失了。
那就让它变成一场噩梦吧,然而……同样的事情依旧在上演,利比尔依旧毫无知觉的被挪动了位置,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将信将疑的在自己入睡前,给手腕内侧上贴了胶带,把手腕跟床单的一点点粘在一起。
他是经过训练的,睡姿就跟模具里做出来的一样,完全不担心自己把它弄掉。
再次醒来,身上出现了青紫的痕迹,身体的不适刺激着利比尔的神经。
(预防针:带走他,给他检查,看试管成功了没有,然后给他用药治疗保胎。)
胶带不见了,利比尔的脑子嗡嗡直响。他害怕另外一件事,如果他一直发生这种事情,那他已经一星期没有吃药了。
他不敢赌,支开森尼后,自己偷偷摸摸去了药店。不等他回去,走到一处巷口时,利比尔被几个雌虫按在墙上。
“您好,我只是路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利比尔尽量忽视自己心中的不安。
但是他们在动手解自己的-裤-子,只是这次利比尔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给自己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他就这样被按在墙上……被这几个虫的阁下给……
(预防针:这次是真的标记,因为利比尔他们要离开了,那伙势力要检查雄虫有没有做好这件事。)
他双目通红,说了一切自己能给的,金钱,房产,地位,但是雌虫们没有一个搭理利比尔。
在他们动手的的时候,利比尔被堵住了嘴,跟第一次的,疯狂。后面的毫无知觉不同,这,只是施暴者的泄愤。
只听的背后的喘息:“好啊,给我一个雄子……”
(预防针:只是随意打了个标记,雄虫不屑于这件事,也不在意是不是真的标记了,对雄虫而言反正蒙混过关就行。)
恶心至极,他们扬长而去。利比尔恢复了些力气后,直接抓起地上被踩坏的药盒,顾不得手中的脏污,混着泥土把胶囊干咽了下去。
他天真的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利比尔还买了不同的试剂,在等了一周后检查自己是不是有了。
万幸,什么都没有。利比尔不敢让任何虫知道,他自己认了也就罢了,大不了永远不去喜欢谁,单身一辈子之后去申请一个自己的虫崽。
(预防针:怀的时间太短,试剂测的不准,测不出来。依靠雄虫那边那种大型仪器,或者去正规医院抽血等可以检测出来。)
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利比尔怕的是上面知道了后,逼迫他跟那样的家伙结婚,只要对方想留下利比尔,那么利比尔这辈子就没办法离开这个星系,别说建功立业,就是回家也不可能了。
(预防针:那伙势力的目地就是这个,逐个瓦解。)
森尼很迟钝,所以并没有发觉。之后亚尔兰感受到他的不对劲,跟他谈了心。
利比尔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放下了领子,让亚尔兰看到了自己已经变色的虫纹。
亚尔兰离开检查了房间周围,他瞪着利比尔:“疯了,真是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利比尔点点头,恳求的看着亚尔兰祈求他不要说出去。
“你被标记了,你这样洗没用。你以后都要依靠标记的虫才能正常生活,你……”
(预防针:亚尔兰没结婚,他看不出标记的具体情况,关心则乱他没遇到过这种事,更何况利比尔如此信任他。)
亚尔兰恨铁不成钢,要知道被永久标记的雌虫一辈子都离不开雄主,如果没有雄主利比尔会被精神力活活逼疯的。
“我知道帝国有洗去标记的手术……”
“洗你雌个蛋,前几年还行,这几年法律严谨,你看哪家医院敢给你做。再说,洗标记是什么轻松的东西吗?标记是在精神识海里的,洗掉了,你的精神识海也要跟着掉一层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别搞大了肚子。”
“我吃了药了,应该不会有问题,我测过的没有显示。”利比尔声音颤抖。
亚尔兰背着手在房间来回踱步:“超过24小时吃药就不管用了,试剂不准,没有半个月测不到的。”
“……总之,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你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等我们得空,就去d级的小行星医院去检查,有了就赶快处理了,偏远一些的星球,大概率还可以做洗去标记的手术。但是你要考虑好,如果不跟标记者结婚,做了手术后,你的精神识海会很脆弱的,一个搞不好就会崩溃。”
利比尔张张嘴,无声的流出泪来,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最坏的打算:“崩溃也好过在那种东西身边浪费一辈子……我不怕死,可是我绝对不要有这样的一生……呜……我,我可以现在就去死,但是我不能被遣返回去。”
他拉住亚尔兰的手:“我知道我很卑鄙,你见过好友的下场,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长官……少校……”
亚尔兰甩开利比尔的手,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如果有了,你背着所有虫打掉,万一出纰漏我们都要受罚,最好的结果是你受影响再也不能生育。”
由于虫族新生虫崽下降太严重,所以帝国后续发布了,无疾病残缺或基因疾病等先天障碍的虫崽,是不允许准雌父以任何理由打掉的。
条例中没有提及强迫得来的幼崽,所以也有不少雄虫使坏,让雌虫有了蛋,就直接带走了,对于帝国而言,这有利于虫员增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扳倒利比尔,对方很可能动用了跟他结过婚的雌虫,从前在军部的职权。
结婚的雌虫没有哪个是吃素的,雄虫无法工作,有些雄虫会选择通过不断的娶雌侍积攒财产,而被娶的雌侍为了不让自己或者幼崽,被雄主虐待,会选择帮雄主并不奇怪。
无论怎么怨恨,他们说破了天也是一家虫,一损俱损。无论是被迫还是主动这样拥护雄主,对他们而言都不是坏事。
这才是他们能这样干的真相。
“我不在乎,孤独终老也可以的。我没见过什么雄虫,但是如果他们是这个样子的,我宁愿……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被控制……”
亚尔兰闭上眼睛,脑海中好友失踪前的提醒历历在目。
“仅此而已,如果你自己露出马脚我可不会管。”
“是!”利比尔擦去泪水,他不是什么内心坚强的雌虫,他年纪也不大,亚尔兰现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尽管利比尔也清楚,亚尔兰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但是比他自己憋在心里要好受许多了。
利比尔是不够聪明,但是再傻也能猜到,对方是想弄大他的肚子,然后通过这种方式把他留下来。
万幸他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也确认过当时的自己没有怀蛋。
亚尔兰长久的沉默,最终写了一封信,他把信夹在汇报文书中,用胶粘来里面,又把文书中的两张纸粘在一起,它们中间就藏着这张写了信的薄纸。
“我会把这份文件上交,如果我们出事,上将就会是我们最后的砝码。”
“为什么你确定上将会帮我们。”利比尔不安的丧着脸,他就是不敢把事情闹大才对此闭口不谈的。
亚尔兰似乎陷入了回忆,好友与自己分别前的样子一直藏在亚尔兰心中,半晌,他坚定的回答:“他会的。”
因为他是卡尔斯,他是个真正的军雌。因为他在军队长大,他拥有正常的三观。因为他是被家庭抛弃的遗孤,他知道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因为他是战场上失去雌父的幼崽,他见识过最黑暗,最压抑的时期。又因为他是天赋异禀的雌虫,他得到过帝国最高荣誉的嘉奖。
卡尔斯年纪轻轻,却见识了两种极端和极端之下被压抑着的莫名其妙的平衡。
还因为当初卡尔斯不问缘由,选择帮助亚尔兰。亚尔兰也相信卡尔斯,只等星舰回到首都,趁着所有虫被救回来的阁下吸引注意力之后,他们悄无声息的去低级星系医院。
利比尔觉得虫神真的很会开玩笑,他吃了那么多次药,就算怀上,那蛋里的生命也不可能完好无损,更何况他不应该会怀上蛋的。
可现实狠狠给了利比尔一巴掌。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现在只能祈祷上将可以发现他们留下的纸张。
他真的不想跟那样的虫结婚,过一辈子,那太漫长了利比尔会崩溃的。
利比尔始终觉得,腹中的不是幼崽,不是自己的骨肉。它是强-暴-犯的犯罪证明,是污秽的东西,它不应该拥有正常虫员的合法身份。
它明明是罪孽的象征,凭什么要自己承担暴行后,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恶心极了。
利比尔看向厕所中的洗漱台,他从床上趴下了,拖着一地的血爬到了卫生间。
利比尔太虚弱了,站不起来。尽管利比尔知道关押室隔音很好,他还是关上了卫生间的大门。
利比尔扶着墙站起来取下花洒,然后缓慢的再次倒回地上,用花洒砸向洗漱台下面的瓷器管道。
一声又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卫生间。利比尔停了下来,看向天花板上的监控器。
监控器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利比尔这才放下心来,换了个角度,冲着管道的角落砸着。
关押室的灯链接着整个关押室的电源,利比尔在灯上做了手脚,灯关掉的时候,他掐断了主电源的运输管道,所以他的房间是无电安全的。
哪怕门也因为失去能源的控制无法被打开,而外面的虫因为他的异样,吓得不敢动他,所以利比尔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他们怎么说也是同事,对于利比尔他们此次的遭遇多少会有些于心不忍,利比尔赌的就是他们的于心不忍会让自己得到喘息的机会。
先前利比尔吞下了地板上敲出来的瓷片,那是处理电源时弄出来的。
利比尔的胃部刺痛不已,他口中无意识的呜咽还流出了血来。但是利比尔还不在意,或者说他也没有意识到。
拿到瓷片之后,利比尔挑了一块合适的大小,把尖锐的一端放在地上摩擦。
摩擦的同时,他咽下喉咙中泛着血水。把门开了一条小缝,时不时观察着窗外的情况。
利比尔看不真切,就想办法集中精神力去观察着玻璃外的动向,手中加快速度,时不时就抬起手中的瓷片观察尖锐的地方,预估是否达到了需要。
(作者有话说:我在书的段落评论了,但是怕注意不到就加在文里,文是写了后才加的预防针话术,不用担心文内容减少,有什么的话,可以评论一下我会改进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