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三娘,你不仅归顺了魔教,又杀了我们夫人,昨日还伤了众掌门,简直是罪无可恕。”
一声沉怒声传了来,震得人气血翻涌。
骆涟漪压下躁动的气血,余光已经多了数道身影,为首的是一个胡须白发的老者,骆涟漪认得,是伏魔教的大长老。
想起蓝心,骆涟漪心口骤疼,又无言为自己解释。
念头一转,骆涟漪拱手沉声开口,“大长老,心姨的事我没脸为自己辩解。只求诸位能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我会亲自去伏魔教向心姨赔罪。”
“呸。”
身后的一人呸了一声,满脸唾弃,“你个妖女,你不仅杀了夫人,还烧了夫人的遗体,让夫人尸骨无存。你这种妖女,就应该千刀万剐。”
“杀了妖女。”
“杀了妖女。”
满心愤怒的大长手执长剑,朝着骆涟漪刺去。
昨日刚服用了春风散,如今恢复了三四成的内力更是消失一空。
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她对上伏魔教的大长老都有些吃力,更别说如今丝毫内力使不出来的自己。
骆涟漪敏捷躲过刺来的长剑,却没有躲开大长老的一掌,身子飞出撞在树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长老面上有些意外,他是见过骆涟漪的身手的,明白她的武功就算是不还手,也不会如此狼狈。
只是其余人看不出来,反倒是异常兴奋,甚至跃跃欲试想要上前给骆涟漪一刀。
骆涟漪狼狈坐在地上,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心中没有不甘,只有担忧。
不知晓自己死了后,父亲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希望颜梦欢利用父亲到底,父亲才能活到最后。
骆涟漪脑海中闪过一个旧相识的面容,又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砰砰~
炸裂声从耳边传来,骆涟漪睁开眼看去,周围弥漫着一股股浓烟,只听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不见其身影。
难道是突袭?
骆涟漪刚警惕起来,肩膀有重力压下,随即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扛在了肩膀上。
“你是谁。”
骆涟漪虚弱地询问了一句,只是非但没有回话,脖颈一痛,昏了过去。
等到骆涟漪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房间,鼻尖还有股药香。
正疑惑着,耳边传来一声娇笑,“醒啦?”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骆涟漪侧头看去,果然看到了酉一丝。
酉一丝眨了眨眼睛,小脸上满是笑意,“好久不见啊!三娘。”
“酉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骆涟漪疑惑着要起身,身上一阵阵剧痛传来,迫使她又躺了下去。
“你肋骨都断了两根,可得好好休养呢!”
酉一丝说着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含笑解释,“我昨晚路过,见那些人要对你不利,就略施小计把你救了出来。”
骆涟漪皱眉,语气疑惑,“昨日救我的,好像是个男子。”
酉一丝笑着指了指窗外,“那是我的朋友,阿丑,阿丑,打个招呼。”
话落,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窗外,对着骆涟漪摆了摆手。
骆涟漪看了眼他的体型,艰难道谢,“多谢兄台相救。”
面具男颔了颔首,客气疏离。
酉一丝小声解释,“他有点害羞,你伤得太重了,短时间床都下不了,在我这里好好休养吧!看你内力受损,我倒是可以帮你治治。”
闻言,骆涟漪眼睛一亮,忙问道:“酉姑娘可以帮我恢复内力?”
“这有什么难的,躺着吧,我去给你准备药浴,给你养养身子。”
说着,已经起身离开了。
骆涟漪心中欣喜,看来自己内力恢复有望。
酉一丝酿酒一绝,医术也是精湛,才过了两日骆涟漪就觉得自己身子好了许多,手也有些力气。
只是每晚都要银针封穴入睡,每日醒来都要药浴,如此折腾,反倒是让骆涟漪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一侧喝酒喝着三也三齐的酉一丝,骆涟漪轻笑询问:“酉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如今虽没有什么,但是这诊费可先欠着。”
酉一丝眸子弯成了月牙形状,轻笑摆手,“哎呀,我们是朋友嘛,不需要这么见外。”
骆涟漪摇头失笑,“情谊归情谊,你为我医治用了那么多名贵药材,我也该付些诊费。”
“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我也算江湖人,你若是与我这般计较,可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说罢嘟了嘟嘴,气愤走出。
门口的面具男子见她走出,低哑的嗓音带着笑意,“她的诊费,不是已经付过了吗?”
“嘘~”
酉一丝吓得连忙去捂她的嘴,娇声娇气地威胁,“悄声些,若是你让她听到,我就让你去挑大粪。”
面具男子眼中有些笑意,也顺势没再说话。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这一个月骆涟漪的内力飞速猛进,只是可惜药物副作用,一天只能清醒两个时辰。
这天艳阳高照,骆涟漪看着窗边的面具男子,问出心中疑惑,“兄台为何整日戴着面具?”
面具男子一言不发,一侧的酉一丝笑着解释,“阿丑就是害羞。”
骆涟漪依旧执拗地盯着面具男子,“兄台,很像我一个故人。”
面具男子依旧不语,酉一丝则是好奇地凑上前,“像谁啊?”
“不敢随意妄言。”
骆涟漪说着,忽地伸手飞快去摘面具。
面具男子不知是不想躲还是她的速度太快,面具竟被他直接摘下了。
面具下是一张俊逸的面容,只是眼睛有一处刀疤,那双眼神如鹰一般,正不悦看着她。
面具下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面容,骆涟漪心中失落,归还了面具表达歉意,“抱歉。”
酉一丝眨了眨眼,依旧追问:“阿丑像谁啊?”
“一点都不像,是我认错了,冒犯了。”
骆涟漪拱了拱手,酉一丝则是一脸失望。
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骆涟漪询问:“丝丝,我这还需要多久能出去?”
酉一丝伸出了手,“需要五天。”
骆涟漪点头,心中已经开始盘算。
如今她已然是江湖的公敌,回江湖那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但他放不下父亲,眼下只有她独自回皇宫。内力已然恢复,她再无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