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匀骁说今晚越雷池,司小郁一脸惊色,没说行,但是也没说不行。
陆子便默认她同意。
浴室中,涓涓流水不断灌进宽大的浴缸中,水面循序上升。
司小郁仰颈坐在浴缸边沿,陆匀骁一手托着她的细软腰肢,另一手握着她后颈。
疾风骤浪般的热吻席卷而来,扑面的红酒浆果香围堵得司小郁声息不畅,时不时轻唔一声。
与沙沙流水一同醉了陆子的耳朵。
他越醉越疯。
冷白修长的手指与司小郁漂亮的睡裙相缠,像火苗与毒蛇一起在她身上盘绕。
绕得她生不得,死不能。
司小郁死死抓住浴缸边沿,双脚已经渐渐离地,全身的重量全都托付在陆匀骁握着她后腰的手中。
但是陆子太疯了,司小郁有点信不着他。
下一秒,好像下一秒,她就要倒跌进水里。
于是,唇与舌的纠缠中,她脚尖勾住了陆匀骁的双腿。
脚尖与西裤的勾摩,像一种指引与应允信号,陆匀骁的吻压得更深。
司小郁就要招架不住,双臂向后移了些,恰好落在了横支在浴缸的红酒架上。
这样,她才稍稍稳定了些。
浴缸里,水面逐渐上溢,升腾起袅袅白雾,两个人的身体像融进了轻薄的白纱幔。
“不行——陆子,”司小郁说话断断续续,“我要掉进水里——”
陆匀骁的冷白皮被满腔炽热灼得薄粉,他贴着司小郁的唇说:“这么信不着你老公,我能让你掉进去么,嗯?”
信你个鬼,你疯得不像话。
司小郁忽然就想验证一下,陆匀骁到底有多可信,能不能让她掉进手里。
撑在红酒架上的纤白双手忽然就收了起来。
一瞬间,司小郁身体自由落体似的向后仰去。
在她的一声尖叫中,身体又被迅速捞回去,一头撞进陆匀骁敞着衬衫的腰腹上。
他戏谑地说:“叫你信不着我,害怕没?”
司小郁又被陆匀骁这个坏人给戏弄了。
她气急败坏,转头就在面前的冷白皮肤上咬了一口。
随着陆匀骁吃痛而低沉的闷声,浴室流水声乍停。
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水声以及四处迸溅的水花儿。
一霎的时间,陆匀骁抱起浴缸边沿的司小郁,利落地转身,瞬间就连带着她跌进浴缸。
又是一声尖叫。
落下的时候,陆匀骁在下,司小郁跨坐在他腿上,一点也没磕着碰着。
浴缸中,两个人全都湿了衣衫,湿了脸面与头发。
布料湿成褶褶皱皱,贴附在人的皮肤上。
陆匀骁扯过司小郁的白嫩双臂,放到自己肩膀上,“媳妇儿,抱着我。”
司小郁望着面前这张她喜欢了十几年的脸,雅气又风流。
蜿蜒水迹顺着这张脸不断滑落,司小郁双臂缠上陆匀骁的脖颈。
用侧脸贴着他耳边说话:“如果你以后敢辜负我,你就死定了。”
司小郁话里有危险的威胁,更有对交付自己的孤注一掷。
陆匀骁指尖轻抚司小郁的脸,说:“我只能死于生老病死,而不是因为风月而不得好死。”
“信我,司小郁。”
陆匀骁手掌下滑,掠过司小郁的肩膀与锁骨,一路向下最后握住腰窝,让她与自己靠得更近。
他偏过脸,与她鼻尖相触,若即若离地轻轻刮蹭,直到两人之间的温度再次升高。
陆匀骁终于展开激烈攻势。
浴缸里的袅袅白雾越散越多,整间米灰色浴室仿若坠入仙界,白色水汽逐渐模糊两人身影。
此后,浴缸里不断有水淋淋的衣服丢出来,衬衫,睡裙,西裤……
浴室满地湿泞。
其实,对于陆匀骁这种早就尝过缠绵滋味的男人来讲,他知道浴缸并不是个友好的地方。
尤其对于司小郁这种小白。
水能净万物。
烘托一下氛围就够了。
……
司小郁被陆匀骁裹着浴巾抱到床上时,她双颊粉红。
明明刚从水里捞出来,喉咙里却像着了火一样干渴。
陆匀骁把床边壁灯调了个不太明,也不怎么暗的光色。
他俯身压过来时,司小郁双手撑在他胸膛前,“我想先喝点水,最好是加冰的。”
陆匀骁压下重重欲-火,起身说:“好,我去拿,要苏打水还是纯净水?”
“纯净水。”司小郁回他。
陆匀骁一走,司小郁一个人在床上,开始想事情,想她曾经偷偷问过沈知蒽和桑筱麦的问题。
就是第一个“夜晚”,疼与不疼。
沈知蒽说哪怕闻书砚再耐心,依然是锥心之痛,不仅痛还累得要死。
桑筱麦说赵景尧初次很温柔,当时可以忍,但是第二天才是最难熬的。
司小郁默默想着,陆匀骁单手捏着杯冰水回来了。
好像一具行走的危险物。
但她司小郁是怕事的人吗?从来都不是!
可是她现在有多傲气,多凛然,稍后就有多丢脸。
……
某个仿若重物穿心的时刻,司小郁再也顾不得形象,她大声哭喊:“啊啊啊……爸爸妈妈救我,救命啊……啊啊……”
陆匀骁被吓退。
“嗯,这个时候喊我岳父岳母,这不影响我发挥么?”
他逗她,“要不你把‘妈妈’去掉呢。”
司小郁被成功转移注意力,“什么意思,妈妈救不了我吗?”
她反应了一下,随后一口咬在陆匀骁肩膀上。
“没什么意思,但是救不了。”陆匀骁在咬痛中把情火燃得更盛,“只有我能救你。”
……
救什么救,明明就是杀戮,是屠宰。
时间一分一秒叠增。
司小郁的暴脾气与娇气一起升上来,达到极限的时候,她反手抽了陆匀骁一个耳光。
“陆匀骁你打夯机啊!”
司小郁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打夯机具有高能量、高频率的夯实能力……
陆匀骁无辜,他觉得已经很收敛。
在床上被抽耳光,他是第一次遇到。
难道技术不够?
陆匀骁沉了沉气,甚至陷入自我怀疑。
合着以前那些女的都是骗他的?都是装的?
“这么难受么?”陆匀骁问。
司小郁没说话,生气地“哼”一声,把脸扭向一边,脸一偏,有眼泪滚下来。
陆匀骁俯下身,用指腹擦去了司小郁的眼泪,抱着她亲了亲着她鼻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稍许,陆匀骁起身,把司小郁喝剩的冰水仰头喝了一口。
里面的冰块还没融化干净。
后来,司小郁嘴里渡进了凉爽的冰块。
再后来,冰块与最致命的疼痛相融,形成一剂人工麻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