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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块像一股沁人的凉爽麻醉,从下向上窜去。

司小郁缓了大半的疼。

渐入佳境。

沈知蒽和桑筱麦只对她说了如何难受,快乐是只字未提。

但是司小郁体验到了。

某时,陆匀骁从司小郁左肩撩起一缕头发,在掌心绕了几圈,随后连带着头发去握她右侧肩膀。

这样,那缕长发就横在了司小郁的雪白颈项上。

不会阻碍呼吸,但是又真实的绵延横陈。

床头壁灯亮得暧昧,什么都看得见。

陆匀骁开始游刃有余,他已经找准了司小郁喜欢什么。

渐渐。

司小郁感觉自己像一团热火,被一次次洒上极凉的碎冰,冰在火相触的瞬间,刹时炸裂融化。

循环往复数次……

夜很浓时。

两个人都去冲了澡回来,陆匀骁好像没饱,烟瘾又来了,而且好像更盛。

卧房中,床上一片凌乱,司小郁假装摆弄头发,堪堪把脸遮住一半,看不了,一眼都看不了。

“这睡不了人了。”陆匀骁站在床尾,饶有意味地说:“我去拿新的。”

“那你快去。”司小郁赶忙说。

陆匀骁侧目看她一眼,笑了声。

他一走,司小郁立刻忍着全身的酸软跳上床去。

用最快的速度把床单扯了,团成一团,遮住所有泞渍。

长这么大她就没这么丢脸过。

司小郁抱着床单,跑去塞进脏衣篓,然后又拖去玄关处,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陆匀骁可能没找到床品在哪,还没有回卧房。

司小郁又火速跑回去开始拆被罩。

脑海里不由回想起丢脸之前的对话。

“我有——我有尿。”司小郁叫停。

陆匀骁松手放人,吐字:“去。”

一离开他,那种迫不及待去卫生间的感觉又神奇地消失不见,“好像又没了。”

“那就回来。”陆匀骁招人回去。

……

“悲剧”最终发生,司小郁直到此时还一头雾水与尴尬不堪。

她手忙脚乱地拆了被罩,刚抱在怀里想要扔出去,陆匀骁赤着上半身,拎着干净床单被罩回来了。

看人抱着一团床单站在床上,他知道司小郁急什么,脸红什么。

陆匀骁走近,连带着司小郁和床单,一起从床上纵向抱下来。

他仰头看她说:“媳妇儿,你先去客厅玩会儿,我自己换。”

“这套床品料子比较滑,不好拿,弄不好伤到你指甲。”

司小郁有什么说什么,问陆匀骁,“弄脏了,你会嫌弃吗?”

他抱着她往客厅走,笑着说:“恰恰相反,我喜欢,好刺激。”

“……”司小郁嗓子噎了噎,没说出话。

陆匀骁一个人倒腾了半天才把床铺好。

陆母就爱送来这些滑溜溜的真丝料子,盖着是舒服,但是换起来太难了。

抓不住,捏不稳的,不过有点像司小郁嫩滑的皮肤。

陆匀骁去客厅时,司小郁窝在沙发里,双腿蜷起,长发垂在一侧,安安静静的,人居然睡着了。

一看就是累了。

睡着的小老虎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就是这只小老虎居然在他卖力的时候甩耳光。

但是看着她一次次沦陷,征服欲就逐渐攀升,好爽。

陆匀骁弯下腰来,将司小郁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她刚睡着,还睡得不沉,人一腾空又醒了。

司小郁一醒,陆子就缠人不让她睡。

-

司小郁真正能睡觉时,天都要蒙蒙亮了。

她连看一眼时间的力气都不剩。

再醒来时,她才发现昨晚不是在陆匀骁的房间睡的,两个人双双换到了客卧。

可想而知,主卧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能睡的程度。

陆匀骁单臂搂着司小郁,另一手拿着手机下象棋。

“几点了?”司小郁嗓子又干又疼,说起话来微微沙哑。

陆匀骁凑过来脸,用鼻尖在司小郁脸上蹭了蹭,“十一点二十了,媳妇儿。”

司小郁每天早晨刚睡醒,眼皮都有一点浮肿,要过个半小时才消。

今天也不例外,陆匀骁偏爱她这副刚睡醒的惺忪样子。

“饿不饿?饭都好了。”他问司小郁。

她清了清嗓子,“你今天不上班吗?”

“调班了,吃完饭带你去买换季衣服还有拉杆箱,下午一起去闻老板家玩,怎么样?”

陆匀骁上半身没盖被,他皮肤太白了,有点什么划蹭分外明显。

司小郁正懒懒地应着“好”,眼睛忽然瞪大起来。

他身上好多划痕,有弯曲的,有直线的,向上看,脖子上也有一条。

陆匀骁视线落在司小郁脸上,“看什么看,都是小老虎抓的。”

“转过身去,我看看你后背。”司小郁吩咐他。

陆匀骁照做,果然,他后背上也有条条痕痕。

司小郁指腹触着那些条痕问:“这些,几天能消?”

陆匀骁:“三天吧。”

话音一落,陆匀骁后背就挨了一巴掌,“喂,司小郁,你打我干什么?”

“连几天消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以前没少挨抓。”

司小郁某处苏醒了一样,又疼又胀,她忽然就气不顺,想翻旧账,默默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陆匀骁。

陆匀骁有些急。

“真没有,我不允许,不允许别人在我身上留痕迹,我说三天就随便说的,不信你观察,也许两天就消了,也许四天还没褪干净。”

司小郁不说话,只留一条弧线绝美的白皙脊背,还有一头睡得弯曲的长发。

“司小郁,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听得出,陆匀骁不乐意了。

他虽然出身于高官与艺术之家,但性子着实是脱缰的野马,哪有那么好驯服。

陆匀骁不乐意,司小郁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一时间,客卧中陷入冷战似的低温。

司小郁捏了捏发痛的嗓子,打算起身去洗漱,不和陆匀骁待在一张床上。

这么想着,眼前忽然多了一部手机。

陆匀骁把下巴抵在司小郁肩膀上,开始说话:“电话本,微信通讯录,任意哪个App,你挨个查,查个底朝天。”

“看哪个可疑,给对方打电话求证,看哪个不顺眼,随便删除。”

“如果我和过去,和哪个女人有一点牵扯,司小郁你今天就是挠死我,我都不躲一下。”

“如果没有,这辈子你就别想下我床了,爽完就翻脸不认人是吧,床品这么差,嗯?”

陆匀骁最后又做了威胁:“我告诉你司小郁,不和我结婚,你根本收不了场。”

司小郁耸了耸肩膀,打算把陆匀骁甩下去,“行了,你磨叽一大堆,闭嘴。”

而她手里真的翻起电话本。

陆匀骁是不说话了,但是嘴没闲着,细细密密地啃玩着司小郁雪白的肩膀。

“起开,痒死了。”

司小郁又耸了下肩膀,没注意手里的电话给不小心拨出去一通。

陆匀骁倒是看见了,随手给按了免提。

电话里立时响起闻书砚磁性又不耐烦的嗓音:“干嘛?”

他俩一个小时前刚联系过,闻书砚叫陆匀骁和赵景尧带着家属去他家吃饭。

陆匀骁冲着手机说:“闻老板,司小郁怀疑咱俩不清白。”

“她是怀疑你和别人不清白吧?”

电话里响起打火机火石滚动的声响,随后闻书砚说话。

“先说好,来我家之前把矛盾解决好,我老婆怀着孕呢,家里必须保持和谐,愉快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