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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点到你名了 > 第112章 荤言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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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开心是假的,柯昔的意思无非就是愿意跟他再一起回到这里来、春节会跟他在一起,而在此之前,没有人会对聂行云说出有“我跟你回家”这种意思的话。

即便是何君来跟年赋,也没有提出过这种建议。

一是他们必须得回本家,二是他们笃定了聂行云会拒绝。

实际上聂行云对朋友在这方面挺佛的,只要提了他肯定会面无表情地点头同意。

但事实就是没人会这么说、这么表达,桑晴跟聂韵哲过来也会装坐走亲戚,一句新年快乐也不会说,偶尔会让聂尘尘来问他要红包,以至于聂行云觉得唯一会来的他们也是带有目的的。

“想什么呢行云?”坐在一旁的桑晴见他不动,叫了他一声,“柯昔说要来陪你过春节呢?”

聂韵哲又开始跟老婆一唱一和:“是啊是啊,不回家要跟你一块儿过春节呢!啊!——”

话刚落音聂韵哲就被桑晴掐了一把。

下午说事的时候聂韵哲不在,也就不知道柯昔家是什么情况,这会儿问的话也只会被他老婆又掐又瞪,还找不到答案。

放任聂韵哲自个在旁边揉腿,桑晴浅浅为自家人找补了一下:“愣着干嘛?你不答应啊?尘尘还要来找他小柯老师玩呢。”

柯昔也没听出什么言外之意,聂韵哲说不回家,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跟聂行云住一块儿的家。

可能这样听起来有点大逆不道,也不够知恩图报,但在季家那几年他也没感受到什么春节氛围。

走亲戚时来的人很多,闲言碎语也多,柯昔后来连房间门都直接不出去了,出了那扇门,感觉会给季国文和昔春玉带去更多麻烦,他索性就当自己不存在。

“答应啊。”半晌,聂行云才动了动,“他想来就来。”

然后随便在柯昔旁边坐下一起陪聂尘尘玩积木了。

滑了大半天的雪,聂尘尘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坐在原地头点地,于是几个人就这么散了,各回各的房间去了。

聂行云跟柯昔是先走的,聂韵哲抱着聂尘尘跟在后面。

林姨昨天收拾好的房间在聂行云房间的后面,要去那边就得经过聂行云那儿。

他以为柯昔再不济也是睡聂行云的对门,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看到柯昔跟在聂行云屁股后面,一起进门,然后关门。

聂韵哲:“……”

“老婆,”他空不出手来揉眼睛,“我刚刚是眼花了吗?”

饶是桑晴知道点什么,也没想到聂行云跟她说着两个人没可能,转头就给人家小朋友拐房里了。

她一言难尽:“你没看错。”

房间里聂行云问柯昔要不要先去洗澡,柯昔还不想动:“你先去吧。”

聂行云也不做推拒,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留柯昔在房间里玩手机。

手机里今天已经没什么信息了,大好的假期,大家应该都去玩了,只有柯下下的信息框此时正在冒着红点点。

【磕虾虾:哥你在家吗?】

【磕虾虾:在家好无聊社交好无聊】

【磕虾虾:我偷溜出去找你玩行不行?】

柯昔看信息的时候正好看到这里,赶紧回复了她。

【星:不在】

【星:别来】

柯下下显然真的很无聊,秒回了。

【磕虾虾:你不在家也不在季家,那你在哪儿?】

柯昔想了想,反正柯下下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星:在聂行云的另一栋别墅】

【磕虾虾:你要不还是当我没问吧】

【磕虾虾:我就闲得没事干我问你……】

【磕虾虾:不是,你俩这么快就成了?】

柯下下这么问也不奇怪,毕竟上一次在蓬莱仙见面时,柯昔才说自己跟聂行云没真的在一起、但做着恋爱该做的事,结果再提及时柯昔都已经被聂行云带回家了,还是在跨年,在元旦,她感叹一句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

但柯昔觉得挺好笑, 怎么除了他俩本人,知道的大家都觉得他俩能成。

【星:要是能成就好了?】

【星:但只是试验的一部分】

【磕虾虾:6】

【磕虾虾:不懂你们城里人的想法】

柯下下再一次格局打开。

卫生间里的水声哗啦啦地,很轻易地跑到了柯昔的耳朵里,随后是门打开的声音。

柯昔抬头望去,聂行云头发还滴着水,带着一阵水雾洗完出来了,让他快去洗漱。

柯昔洗澡的速度向来快,很快解决了。

来的时候他没想到会过夜,没有带换洗衣服,所以现在穿的睡衣也是聂行云的,聂行云二十岁穿着正正好的衣服穿在柯昔身上却是锁骨尽显。

为了方便洗澡他把头发全都扎起来了,出来时唇红齿白地,聂行云有点挪不开眼神。

结果柯昔在想两个人会不会太明显,毕竟桑晴跟聂韵哲就跟在他和聂行云的身后,肯定是看见他进来了的,所以他问聂行云说要不然还是让林姨收拾一下另一间客卧。

没想到聂行云皱着眉,抬手将黑色的细框眼镜摘下了,还挺认真地问他:“为什么?”

“你不怕桑晴姐知道吗?”

“有什么好怕的?”聂行云不明白,“而且他们都已经看见了,你换了房间以后要特地过去跟他们解释吗?”

他说得太果断,也说得太对,而且柯昔才想起来,聂行云下午在桑晴那里否定过两个人的可能性了。

“没有,”柯昔收敛了自己的嘴巴,随便找了个借口,“只是突然在想方不方便。”

聂行云却兀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想起了昨夜这人在自己面前换衣服时的窘迫:“没什么不方便,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吗?”

“嘭——”。

柯昔觉得自己大脑又宕机了。

聂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很喜欢对着柯昔荤言荤语,好像只要冷着脸说出口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柯昔完全招架不住,在他眼里,聂行云像全身都长满了bug的人。

聂行云的话在柯昔听来意有所指,指的是哪件事,柯昔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大脑宕机脸颊通红。

圣诞节那天他喝醉了,宿醉感不好,但聂行云好,他给予坦诚相待的相互慰藉,既给予他亲吻让他沦陷,也喂他蜂蜜水使之清醒。

聂行云的手就搭在被子上,柯昔不受控制地往那儿看,手掌宽大,手指既纤长又骨节分明,一手就能将他握住。

大概是喜欢开赛车我方向盘的原因?聂行云的手上长着有些粗糙的茧,很轻易地使他颤栗喘息。

“还不上来?”见人久久不说话,聂行云知道柯昔可能是害臊了,之前在家中被亲吻被动手后的反应也是这样的。

呆呆的,小木偶人。

果不其然,柯昔恼羞成怒了。

“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

然后嗒拉着拖鞋从另一边上了床,掀被子、进窝、埋头、当鹌鹑,一气呵成。

聂行云:……

一时兴起,好像招惹过头了。

被子一掀一盖,聂行云暖好的被窝一下就凉了,始作俑者还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当死鱼,也不知道透不透得过气。

聂行云叹了口气将眼镜放在桌边躺下了,面向柯昔帮人给被子掀开了个口。

“出来,别在里头憋着。”

不说柯昔其实也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聂行云这么说无疑是递了个超大的台阶。

都是男人,大大方方接受不就好了,柯昔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一想到帮他做那事的人是平时在讲台上一丝不苟的聂教授,他的脸就控制不住的红。

他缓缓地把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连带着习惯性地翻了个身,不翻还好,这一翻就直往聂行云怀里钻了。

他一抬头对上聂行云的眼睛,不闭眼尴尬闭眼更显心虚,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和大多数好看的人不一样,聂行云是很独特的丹凤眼,像初次见面柯昔觉得的那样,他每个五官都挺柔和的,合在一起一起却显得并不和善,光是站着就只能感受到凛人的气场,是一张充满矛盾却又养眼的脸。

柯昔发呆抿嘴,聂行云只当他还有点在生自己的气。

他还扎着丸子头,没用什么力扎得松松垮垮,只是为了方便洗澡,应该是忘了摘,精致的五官此刻都近距离地展现在了聂行云的眼前。

脸颊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

聂行云摸了摸,烫的,就说会憋坏。

他往柯昔那边去了一点,摘下了柯昔的头绳,散开了柯昔的头发,望着才有了些动作的柯昔说:“之前不是说过?头发得散开睡。”

柯昔眨眨眼,随后动了动嘴唇:“忘了。”

聂行云说的上次已经是好久之前了,是他把汪轼揍进医院的时候了。

聂行云从那时候开始对他就不错,在医院陪他睡了一晚上,回想起来,他从那时候起就心怀鬼胎,聂行云睡得坦然,他却独自因为靠近忐忑了一个晚上。

以何君来口中的聂行云来说,聂行云应该安置好柯昔以后就算尽了教师的责任了,为什么还要留下陪他一晚呢?

冷漠如聂行云,也会怜悯他吗?

“那天在医院,你为什么要留下来陪我?”柯昔想到便问了。

聂行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柯昔说的是什么时候。

“其实一直到上救护车的时候我都没想过留下。”聂行云开口道,“虽然你闭着眼睛,但那时候就是觉得你想让人留下,而当时在现场的人里,我最适合。”

柯昔完全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就像聂行云说的,他那时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他觉得聂行云是对学生的微表情过分读解了。

“我当时昏迷了,脑海里什么也没有。”柯昔说。

所以更不可能有让人留下的意思。

“噢,”聂行云看着柯昔的眼睛,“那可能是我觉得你可怜吧。”

柯昔:……

聂行云只是眨了下眼,就看见柯昔的耳朵又肉眼可见地红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

聂行云的眼睛黑漆漆地,柯昔不敢再盯着,只平视了聂行云胸前的衣服:“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什么?”聂行云不太确定柯昔问的方向。

“如果换成君来学长躺在那里,你会留下吗?”柯昔换了个方式问。

聂行云没有思考很久,只一两秒:“会。”

何君来家里的人和何君来差很大,一年到头想着攀上高枝,只是住一晚上院,肯定是没人会去看何君来的。

“噢。”柯昔说。

所以对别人也会是那样的,自己并不是很特殊。

但柯昔不知道的是,他不应该用何君来做比较,他想知道答案所以随便找了一个人,但何君来是聂行云的第一个朋友,知道何君来可能自己一个人,聂行云肯定是不能不管的。

但是聂行云也不说,只是柯昔突然就生闷气了,闭上了双眼,柯昔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他也找不到原因。

“阿星,我回答错了吗?”聂行云问。

他拨开柯昔散乱在脸颊的碎发,别至耳后。

柯昔的眼睫毛颤了颤,不知道怎么回答聂行云。

这个问题对聂行云和柯昔来说就是失衡的,聂行云还给不了柯昔想要的答案。

他没什么错,仅仅是还不知道普通人和恋人的区别,又或者说,他尚未将柯昔视作恋人。

当初是柯昔自己说要自己学会了爱再去教会聂行云,可是现在他想:自己真的要教会聂行云吗?

柯昔觉得不太痛快,难道要聂行云在自己这里学会了,最后让别人去坐享其成吗?

柯昔很难想象,又有点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义过?

想罢工了。

虽然话题好像是他自己提起来的,但摆烂也好,不负责任也罢,柯昔干脆不再睁眼,装睡了。

聂行云不太确定柯昔是否醒着的状态:“阿星,睡了吗?”

柯昔当然不会回答,微微张嘴呼吸着。

聂行云转手将灯关了,柯昔心想终于结束了,心里正在思考什么时候转个身时他感受到聂行云的身躯向他靠近了,温热落在了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脸颊,最后是嘴唇,很轻的一吻。

“晚安。”

聂行云将他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