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会会咱们这位小天才。”听完过程,皮夹克看了一眼沙发上始终一动没动的男人,走到了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陈是吧?你好”皮夹克走上前,眼睛像x光似的,把陈默从上到下瞬间看了个遍,随后伸出手和陈默握手,“我叫沈云龙,你也可以叫我沈主任。”
“沈主任你好。”陈默和对方握手。
“咱们去会议室聊吧,那个谁,你去倒点茶水。”沈云龙说道。“咱单位也没什么好茶,茉莉花行吧?”
“行,沈主任客气了。”陈默笑道。
说是会议室,实际上只是隔壁,多了几把椅子的一间办公室。沙发破旧不堪,有两处已经往外钻海绵了。
屋里仍然很干净,一尘不染,大白天的窗帘紧闭,沈云龙打开灯,屋里才亮堂起来。
“坐,坐,小陈老师,对了,新城分局的人是这么称呼你的吧?”沈云龙说道。
陈默一笑,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沈主任,您倒是对我了解得够透彻了,我可是对您一无所知,就连沈云龙这个名字也不是真名吧?”
“哈哈哈,工作需要,工作需要。”沈云龙朝陈默挤了挤眼睛,牵动着他额头那块伤疤。
“您说吧,想让我过来有什么事?”陈默问道。
“呵呵,小陈老师,不是你自己要来说明情况的吗?”沈云龙笑着说道。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您那位同事非说自己是什么负责人,我才觉得不太对劲。”陈默说道。
“哦?愿闻其详。”
陈默思索片刻,说道:“原本这件事把情况告诉给你们,你们不感兴趣就算了,感兴趣的话去调查就是了,没有必要一上来就强调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因为这件事如果还没有开始调查,那么就不可能有什么负责人。”
沈云龙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那位仁兄说了没几句话,就泄露出了对我进行过背景调查的事,这么不专业的人显然更不可能是什么负责人。”陈默说道,掏出兜里的烟盒,看向了沈云龙。
沈云龙微微一笑,掏出打火机递给了陈默,意思是这里可以抽烟。
陈默把烟点燃,继续说道:“这些倒也可以理解,出于安全考虑,冒充个负责人也无可厚非,不过……”
“不过什么?”沈云龙的好奇心完全被点燃了,他也不客气,从陈默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着了。
陈默看了一眼沈云龙嘴上的烟,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不过我只是对他说了通知你们的负责人,并没有说要见你们的负责人,他却直接把我带到了这里,这显然没有必要,因为关于李淑贤的情况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你们感兴趣直接查就可以了。”
沈云龙点点头:“那小子是新来的,警惕性还是太差了点,得回回炉,重新训练训练。不过……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为什么让你过来?”
陈默一笑,说道:“你们的目的不是李淑贤,而是我,这有点让我意外。不过我大胆猜一下,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当你们同事吧?”
“哈哈哈!”沈云龙一拍大腿,“部长那老家伙眼睛真够毒的,你小子果然厉害!说说你怎么分析出来的?”
“这件事等会再说,”陈默说道,“咱们还是先说说李淑贤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盯上她了?”
“没错,”沈云龙赞赏地点了点头,“她只是个小虾米,我们一直没动她,是想钓后面那条大鱼。”
“说到这,我倒是想问问你。”沈云龙说道,“为什么她出差去了西北,你就觉得可疑呢?我们内部的人知道西北有什么,怀疑不奇怪,你呢?为什么怀疑?”
陈默低头沉思片刻,随后答道:“西北一直是我国重要的实验基地,尤其是航空航天方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李淑贤应该是奔着载人航天项目去的,毕竟这件事国外一直盯着我们呢,想搞破坏的人也不会少吧?”
此时,轮到沈云龙惊讶了,单凭一个出差申请单,就能判断出李淑贤的真实意图,这小子真是……
“所以那边放任不管也没关系?”陈默看见沈云龙愣神了,出言问道。
沈云龙回过神来,说道:“没关系的,她那种级别的小虾米,还不值得我们亲自出手,他背后的大鱼也已经露出马脚了,很快也可以收网了,放心吧。”
陈默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猜出我们想找你的目的的?”沈云龙好奇地追问道。
“这个嘛……”陈默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沈云龙,有点莫名好笑。“原因应该有两点。”
“哪两点?”沈云龙问道。
“第一,你们既然已经对我进行了背调,也许看中了我在新城市局的表现。”陈默说道。
沈云龙点了点头,“你的能力的确很强,换作是我,未必能有你做得那么出色。还有呢?”
“第二,源于你们对我的信任!这种信任使得你们敢找我,不怕泄密。”陈默继续说道。
“信任?”沈云龙疑惑道,“怎么讲?”
“您敢见我一个社会人士,这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陈默指了指沈云龙手里的半截香烟,说道:“还有,像您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怎么可能抽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的香烟?您不经意间,已经透露出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对我的信任……”
沈云龙尴尬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烟。
“这种信任不大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毕竟有能力的人不在少数。”陈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猜,这种无缘无故的信任,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沈云龙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紧张,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自己和部里此前对他的评估,似乎还是小看他了。
“是因为一个人。”陈默盯着沈云龙的眼睛,指了指隔壁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二叔,陈卫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