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五天,陈默总算等到找闫红的日子。
办公室里,闫红招呼陈默先坐下,自己则是出门去安排一下。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上下打量了一眼陈默,开口说道:“小陈同志,我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全权负责这件事,咱们先在这里聊聊你知道的情况吧?注意,今天我们所聊的一切,都不可以对第三个人说起一个字。”
陈默点点头,说道:“好,相信基本情况你们已经掌握了,背景我就不介绍了,我重点说说我的怀疑,可以吧。”
“可以”,中年男人点点头。
“首先,类似于燕京报这样的综合类报刊,设立一个科技新闻部,是不太常见的,通过调查我了解到,这个部门是该部门现在的负责人李淑贤毛遂自荐成立的。这是第一个疑点。”
“其次,李淑贤的工资我查过,每个月不到3000元,而她开的车,用的东西都价值不菲,这是第二个疑点。”
“第三,她去西北出差的动机不明,这是第三个疑点。”
男人听着陈默前面的话,一直面无表情。
可是当他听到陈默第三句话的时候,显然表情一僵。
“你说她去西北了?”男人开口问道。
“没错,以报社的名义出差,赶上春节假期,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来。”陈默观察着男人的表情,说道。
“为什么去西北就值得怀疑呢?”男人看向陈默,问道。
“这个……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们国家上个世纪试验某弹也是在西北。”陈默说道。
男人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陈默,说道:“陈同志,你的警觉性很高嘛!”
“搞新闻的,都这样,职业病,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陈默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你搞新闻的时间并不长啊?”男人看着陈默,一脸严肃。
陈默一愣,沉思片刻,回答道:“既然您那边已经对我进行了背景调查,应该知道,我曾经协助新城警方破获过多起案件,因此我相信我的直觉。”
刚刚中年男人那一句话,让陈默立刻想明白了,他等这5天时间,并不是对方在放春节假期,而是在对他进行背景调查。
男人听见陈默的话,也是一惊,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已经透露出了不该透露的信息,他刚刚调到安全部门不久,还是不够谨慎啊,想到这,男人背后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这位同志,事情我已经说完了……”陈默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说道:“我想,这件事是否可疑?如果可疑的话,是否严重?这不应该是我能决定的。”
陈默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同样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为什么?”男人有点不服气,“这件事我全权负责,可以做任何决定。”
陈默一笑,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说道:“同志,在我这里不用如此,你刚换了岗位不久吧?是不是还不太适应新工作?听我的,尽快和你的上级汇报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一会儿。”
……
燕京市区,一栋深灰色的建筑内,两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你说说,小鸡雏能顶多久?”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皮夹克,眼神犀利,额头上一块钱币大小的伤疤红得发亮。
另一个男人有些心不在焉:“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而已,搞不清楚你和部长为什么这么上心。”
“啧啧啧,你是没看过这小子的履历。他帮新城市局破的那几起案子,就算咱俩去了,在不动用资源的情况下,也未必能破得那么快。”皮夹克男说道。
“至于吗?他今年多大?二十岁!有那么玄乎?”
“还真就至于,不信咱俩打打赌,看看新来那个小鸡雏能不能对付得了他,再说了,你不是……”
“铃铃铃!”皮夹克男人的电话铃声响起,他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谁打这个专用电话?
“老鹰,兔子已经醒了。”
“噢?”男人看了一眼手表,“好,知道了。”电话里的意思是,陈默已经知道了他见的人不是个能做决定的人。
“带他过来吧。”皮夹克男人挂掉了电话。
……
陈默从来不知道,燕京城里还有这么一栋楼,深灰色的墙体,毫不起眼,围墙高大,大门处什么牌子也没挂,从外面看就像个荒废的厂子。
还没等进大门,陈默就被带到收发室,进行检查。
检查细致到,恨不得陈默身上长了个虱子都能被翻出来捏死。
“你好,你的个人物品,尤其是通讯设备,请留在收发室,离开时再还给你。”一名门卫模样的人说道。
“跟我走吧。”穿中山装的男人显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蔫头耷拉脑地走在前面。
很快,陈默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中山装男子说了一句:“你在门口先等等。”
陈默点头答应,转头打量起这个走廊来。
走廊又长又黑,看上去就像老牌国企或者工厂的厂办似的,又旧又破。
虽然破旧,但是被清洗得很干净,连角落里的灰尘都被擦拭过,盆栽绿植也摆了一走廊,唯一不和谐的,就是走廊的窗户上竟然也安装了窗帘。
……
办公室里,皮夹克正缠着另一个男人打赌。“我猜1个小时,你才多久?”
“我懒得猜。”
“你猜猜呗,咋这么无趣呢?”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随后中山装男人走了进来。
“用了多久?”
“我……我的错……”穿中山装那个男人有点沮丧。
“快说,你刚调过来没多久,出点差错很正常。这小子用了多久发现你不是负责人的?”皮夹克男人追问道。
只见对方支支吾吾地举起手掌,嘴里声音小得听不清。
“五十分钟?嗯,和我猜测得差不多。”皮夹克点点头。
“五句话……”
“什么!?五句话你就露馅了?”皮夹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不适合干这一行,趁早改行吧,否则怎么把命丢了都不知道!”
“你把你们见面的详细过程说一遍。”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