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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马利亚,这颗星球上现存的最大的国家,从北风呼啸的极地冰原,到南方毗邻大洋、翻涌着泥浆的红树林沼泽,从坐立在东海岸线上、马车川流不息的马哈顿都市,再到西海岸日夜笙歌不息的天马维加斯,无处不彰显着这个国家旺盛的生命活力。

与之相对应的,这个国家的公民们也在积极地建设着这个国家,不管是随着清风不断点头的田野、竹筋水泥的大厦,亦或者是如同血管般蜿蜒盘旋的铁路,都是小马们心血的证明。

当然,一个巨大的国家总会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公民,这些公民也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不一定是坏事情,不过由于其他公民并不太了解他们,所以他们的行为也就显得神神秘秘而“可疑”了。

就比如我们的老朋友——水猿。

……

在特诺奇提特兰雨林中,一座阶梯式金字塔内,伴随着乐器合奏和马声吟唱,一首气势磅礴的曲子正在散发着它的无穷魅力,演奏者和指挥家都沉浸其中,只是可惜现在台下没有听众,不能和他们一同欣赏这美妙的音乐。

随着演奏趋近尾声,站在指挥台上的水猿高高举起左手,示意演奏者们把声音拉长——再拉长——然后他猛地挥下左手,演奏声瞬间终止。

“很好!你们做的很好!”水猿擦了擦汗,然后对他的雇员们说道。

台下充当乐手的土着小马们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蹄声,空不出蹄子的则拍打着乐器,有的还吹起了口哨。

水猿自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还记得仅仅是一年以前,这些乐蹄还只是他雇佣来的门卫与喽啰,但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即将开业的“特诺奇提特兰国家古文化博物馆”的正式员工了。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大厅——这是一间小马风格的下沉式音乐厅,又加了大量的本地风格装饰,给这里增加了一点异域风情。整个房间向上收拢,使得音乐可以完美地送到每一位听众的耳朵里,而演奏台上方的一面投影幕布则可以配合着音乐播放一些影像,让参观者们了解一些特诺奇提特兰的古文化。

除了这里,其他各处也是一样,这座巨大的古遗迹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座现代化的博物馆,开馆前的最后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果会计和策划师们的测算没有问题,那么最迟两个月之后,这座博物馆就可以和世马见面了……“不知道到时候那个该死的小贼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每每想到这里,水猿就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好啦,回想完了过去,展望完了未来,该关注当下了,毕竟目前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达到了他的预期。

“你们都很好,都很好”,水猿又夸了一遍,在大家的蹄声中摆了摆手,“我没什么,是的,我没什么的”,他指了指坐在侧前方一个抱着排箫的小马,“你,你很棒”,然后他又指了指另外一边一个弹竖琴的,“你还可以……就是说及格了。”

在夸完之后,水猿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用指挥棒敲敲乐谱架子,用尾巴上的手指着坐在后排的两匹小马,“就是你我没有听见,你俩一直在说话,不停地说话!老是不集中!你要全神贯注!”

在批评完个体之后,他又开始点评整体——“先生们,这个作品按照我的理解,要慷慨激昂一些,要慷慨激昂!‘邦邦邦邦邦!邦邦!咚!邦邦邦邦邦!’但是现在我们演奏出来的就像温吞水,‘哩哩哩哩哩’,真见鬼!听上去感觉很好,但实际上很糟糕!现在,我们回到第二节。”

水猿用指挥棒敲着架子,示意大家重新来一遍,但就在他准备开始的时候,一滴水落在了他的头顶上。

水猿抬头看去——然后第二滴水就落在他的鼻尖上。

“水管工!水管工哪儿去了!”水猿登时暴跳如雷,他咆哮着找来负责马,要求他立刻解决这件事。

“老板,这不关我的事!”水管工也开始叫屈,“这一层顶上根本就没有水管!您怎么论也算不到我头上!”

“那是怎么回事!”水猿继续咆哮道。

那个水管工显然是怕极了,他瑟缩着身子,“呃……我有个猜想……”他小心翼翼地说,“您也许可以去找绿化组的负责马问问。”

于是,水猿又爬上屋顶,找到了他的绿化施工组组长,“你们在搞什么鬼?我的音乐厅在不停地漏水!”

“阁下,这与我无关,是你决定的”,这匹长着红色毛皮的本地小马名字叫做多格里布文,他是水猿的老员工了,所以他并没有像其他小马一样害怕水猿,只是不卑不亢地阐述自己的工作,“这顶上本来应该是个观光平台和露天餐厅,您非要一拍脑袋种什么树,我们劝您您还不听,您自己看看吧。”

说着,多格里布文打开别在鞍包上的水壶,往地上一洒,水登时就渗进石头里了,“咱们这座金字塔是砂岩建成的,容易渗水,我们都劝您别异想天开,又或者加一层防水层,结果您什么都没做,还让我们快点儿,这不就只能这样了吗?”

水猿登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又能对谁生气呢?这可是他自己拍脑袋决定的,所以现在只能拍拍钱包重新返工,再拍大腿后悔了。

……

时候,慢有慢的好处,快也有快的缺点,对于一些需要积累的工作,尤其如此。

如今,小马利亚最着名的畅销书作家,A·K·叶尔琳,就面临着一个“太快”引发的问题——由于塞拉斯蒂娅公主给她的那笔特殊津贴解决了她的很多问题,所以她可以把全副的精力放在写作上了,因此,在过去的几个月间,这位本就高产的作家一口气写出了三本天马无畏小说,这段时间被读者们被称为是“天马无畏的盛宴”,出版商更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然而,读者们高兴了、出版商高兴了,但叶尔琳小姐可是要难为坏了,因为她把几乎所有的素材都用完了,已经几乎没东西可写了,除非她又出去冒险收集一些素材,但她的翅膀还没完全恢复好呢!

叶尔琳小姐是一位对自己读者非常负责的作者,她不想胡乱杜撰一些东西来搪塞自己的读者,所以她又翻出了自己早年间冒险的经历,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能用的素材,但这些素材也有很多问题:她当年的身蹄还没有如今这么矫健,经验也没有如今这么充分,所以难免会犯一些现在看来比较傻的错误,如此的一段经历必然要先改编一阵,然后才能用在新的小说里——毕竟,早已身经百战的天马无畏总不可能在荡藤条的时候松错了蹄子而头朝下撞到树上吧?

所以,对这些古早时期资料的使用必然要经过一些修改,比如将这些笨拙的行为解释成“中了毒”或者“害了病”,但是有些记录实在是过于久远,以至于她自己都忘记了当时的细节、失去了将其写为小说的激情,她只能一边慢慢回忆,一边重新拾起那些冒险时的激情。

然而,作品可以等,读者和出版商可等不及,叶尔琳小姐得想个办法让大家不要太急,起码得给大家一些安慰,解释一下自己的下一本书为什么写得这么慢。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决定“假扮成自己”,开一场很小规模的读书会,让大家和“无畏”见见面,就告诉大家“自己最近要去参加一场大冒险,等回来之后会将第一蹄资料交给‘叶尔琳小姐’,让她将这段经历写成故事”。

叶尔琳小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为了避免陷入麻烦,她只召集了住在廊厩城的少量读者,不超过四十匹小马,会场也选在了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老朋友的咖啡厅里,她计划先是自己上场,宣布“天马无畏亲自来了”,然后下台换上无畏的衣服上场,最后再换回自己的衣服说宣布无畏离开了。

读书会的场面一如她所预料,当“无畏”出现在会场中时,小马们都轰动了,大家喊叫着就往台上涌,要求无畏签名,如果不是有小马帮忙拦着,现场是一定会出事故的,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今天所经历的最大的事故还不在这里,而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当叶尔琳小姐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她的三个老熟马堵在了巷子里。

就在刚才,叶尔琳小姐结束了她的读书会,然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咖啡厅。在离开廊厩城之前,她想要再去一趟市场,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最好多囤积一些,这样她就能闷在屋里写自己的书了。

廊厩城的市场,和它处格局是不同的,在这里,日常用品的买卖只是市场的添头,文物和文玩交易才是这里最核心的产业——从母亲地(maтepn 3emлr)的传统木雕,到阿比西尼亚的老铜器,从狮鹫尼亚的鎏金大盘,到麒麟的翡翠镯子,各种各样真真假假的商品可谓琳琅满目,也让小马们防不胜防。

当然了,叶尔琳小姐不是为这些来的,她去附近的副食商店订了一些调味品和香料,然后又去干粮商店买了一堆苜蓿和鹰嘴豆,留下了地址,并和商家协商好了送货上门。

这就是她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吃食了。

完成了这一切,叶尔琳小姐心情很不错,她用鞍包背着瓶瓶罐罐开始往回走。

然而,在她经过一处路口时,她看到了……是她眼花了吗?她为什么看见了一个自己?还穿着无畏的衣服,在街对面急匆匆地走过?

叶尔琳小姐立马就追了上去,她跟着那个身影穿大街过小巷,追着他一直跑进一处小巷里,终于把“她”堵住了。

然后,那个“无畏”一回头,露出了一张陌生雄性天马的面孔。

“抱歉,小姐,是有小马雇我这么做的。”他没头没尾地道了个歉,然后展开翅膀飞走了。

叶尔琳小姐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被堵住了——比弗、威瑟斯和罗格,这三个游蹄好闲的家伙聚在一处,那就说明还有一位老朋友就在附近。

“你好啊,叶尔琳小姐”,一匹留着络腮胡子雄驹从拐角后走出,“真抱歉,我们本无意冒犯……”

唉,卡巴雷隆博士,在天马无畏故事中场场不落的“八点半反派”,谁又能想的到,现实中的他和故事中的荒唐样子并无二致呢?

叶尔琳小姐并不害怕这个家伙,因为她已经打败卡巴雷隆博士与他的三个马腿子不知道多少次了,但这一次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她甚至有点儿发怵,因为这一次,他们不是来找“无畏”的,而是奔着“叶尔琳小姐”来的。

塞拉斯蒂娅公主保佑,难道是她的身份暴露了吗?

“……刚才,我们隔着玻璃围观了一场读书会,这让我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您和我们的一位老朋友的关系居然这么好,所以我们希望您可以帮我们找到您的这位老朋友……”

好了,叶尔琳小姐放心了,卡巴雷隆博士并没有认出她和无畏其实是同一批小马。说真的,她在还是一匹幼驹的时候,就一直好奇于一件事——为什么那些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只是带上一条眼罩就不会被认出来了?甚至还有些更过分的,仅仅是摘下眼镜就连他的同事也认不出来了。彼时尚为年轻的叶尔琳小姐一直以为这是漫画家们的杜撰,直到她开始自己的“又当叶尔琳小姐又当无畏”的生活开始之后,她才知道这些看似胡说八道的鬼话其实是真的。

她现在有点儿怀疑那位着名的漫画家嘶坦·李先生可能背地里真的是个超级英雄了。

总而言之,既然卡巴雷隆和他的马腿子们依旧把“叶尔琳小姐”和“无畏”当成是两匹小马,那问题就好办多了。

现在,不是“卡巴雷隆博士和他的马腿子们埋伏了叶尔琳小姐”,而是“无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并决计给他们一个教训,所以扮成了叶尔琳小姐”!

于是无畏装出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仿佛是被这几个家伙吓到了一样,“请不要伤害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哦,我这里有无畏给我的信。”说着,她转身就去翻自己的鞍包。

那四个傻乎乎的家伙凑了上来,想看看无畏给自己的作家朋友分享了什么秘密——然后,他们就发现“叶尔琳小姐”从鞍包里摸出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这是?”

“叶尔琳小姐”猛地一吹,这一大把白胡椒粉就飞进他们的鼻子和眼睛里去了。

“啊!啊呀!啊……阿嚏!”

一瞬间,惨叫和喷嚏声不绝于耳,在拼命擤鼻涕和擦眼睛的间隙,卡巴雷隆博士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骗!再见,卡巴雷隆!”

“是卡巴雷隆博士!”他吼道,“该死的无畏!给我抓住她!”

比弗、威瑟斯和罗兰也被胡椒粉迷了眼睛,他们都是一副“涕泗横流”的表情,但听到卡巴雷隆博士的命令时,他们还是本能地向前扑去,无畏自然是毫不费力地低头躲过,然后从他们的缝隙之间钻了过去,冲出了小巷。

“我在这儿!来啊!”她大喊一声,从鞍包里掏出一瓶橄榄油,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撒开蹄子就跑。

“给我站住!”卡巴雷隆博士带着他的三个跟班从小巷子里没头没脑地追了出来,结果他们全都踩在了油上,直接滑进了街对面的“路翼国王”枕头商店里,等他们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粘了一身的羽毛,看着就像是四只白羽鸡。

“给我抓住她,伙计们!不然我们今天就要成为《幼驹当家》里的笨贼了!”卡巴雷隆博士终于能睁开眼睛了,现在,他的两个眼睛都是红色的,丝丝地流着眼泪。

“是的!头儿!”

“是‘卡巴雷隆博士’!”

于是这几只“白羽鸡”追了上去。

尽管无畏是“抢跑”的,但是她存心和这几个家伙耍耍,重新点燃一下激情,以便将来创作,所以她刻意放慢了蹄步,等着这几个家伙追了上来,然后带着他们跑进了一条比较狭窄的小巷里。

……

水猿一脸颓废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是的,办公室,水猿毕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文物管理员”,而且现在也是一位国立博物馆馆长了,他当然需要一间办公室来处理文书和存档文件,不然他要在哪里工作?猴山吗?

水猿摘掉他那顶指挥家用的假发,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洗了把脸,洗完脸后,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面无表情地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水猿从桌角拿过一张清单——焦灼金环、蓝宝石雕像、时之沙剃刀、预言金版等等等等,全部都是被他的死对头无畏偷走的文物,水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委屈,但不管是哪种情绪,曙光都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了——只要绿化组的施工小马能做好防水工作,他的博物馆就能开门了!但时候,哪怕无畏不想还,他的灵长目兄弟也会帮他把那些东西要回来。

想到这里,水猿更有干劲了,他搓搓脸,站了起来,拿上他的指挥棒、戴上假发,继续排练去了。

……

在廊厩城中,无畏正带着那四个家伙穿过一条很窄的小巷,她不断打翻摊位上的东西给身后的敌马创造障碍,一面不停地转弯带着他们越跑越远。

有时候,她会打翻一笸箩的豆子,让身后的那“四只白羽鸡”蹄下一滑摔个“钻石狗啃宝石矿”,有时候她会从旁边的摊子上抱起一整个奶酪轮,把它像滚木一样向后推去,像打保龄球一样把那四个家伙统统打倒。

然而,也许是玩得太开心了,无畏居然一头扎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而等她再转头,那四个吃着鹰嘴豆、肚子上抹着奶酪、身上粘着羽毛、眼珠子通红的家伙就已经追了上来。

“这下你没处可跑了吧”,卡巴雷隆博士磨着牙,“现在我们可有不少想和你说的,我的老朋友。”说罢,他们四个一齐向无畏扑去。

情急之下,无畏猛地跳向左边的墙,然后蹬墙反跳折返两次,直接跳上了房,“拜拜喽。”她带着挑衅的笑容敬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卡巴雷隆博士和他的跟班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也上!”他们说道,然后他们费力地搭起马梯,爬到了房顶上,继续向无畏追去。

无畏本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所以并没有全速离开,直到身后传来蹄子的声音,她才转头发现他们已经追上来了。

于是,第二轮追逐战又开始了,不过这次不是“小巷障碍赛”了,而是“屋顶跑酷赛”,无畏和那四只“白羽鸡”穿房越脊,跑过了小半个市场,终于,无畏发现前面有一家在屋顶上晒着布料的房子,她心里有了计算,于是向那个方向跑去。

跑到那家屋顶上之后,无畏咬住一块布使劲往前拽,等到卡巴雷隆博士和他的跟班们追上来的时候,她一松嘴,那块布就弹了回去,卡巴雷隆博士和他的跟班们被布一抽,又蹄下一软,直接跟着布料转了起来,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已经像糖纸裹太妃糖一样被布料包住了,只有四颗脑袋和三只蹄子露在外面。

……

“好,伙计们,都休息够了吧?”水猿问向他的雇员们,“我们继续排练吧,都把谱子翻回第一页,我们会在博物馆开幕式上演奏这首曲子,都不要松懈……合唱组也要注意,别发错了音,第二声部也要注意,都准备好了吗?”

……

卡巴雷隆博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继续要求部下们追上去,把无畏抓住,于是他的三个跟班协调一番,真就在“共用一个身体”的情况下,用三只来自不同主马的蹄子跑了起来。然后他们蹄下一绊,摔在了地上,并顺着屋顶滚了下去——一头撞到了无畏的后腰上。

……

水猿敲敲乐谱架子,然后高举双手,向下轻轻一挥,一阵宏大而优美的音乐便向上升腾而起,层层推进的渐进调则塑造了一种时间斗转星移的感觉,在这美妙的音乐中,水猿伸手一指,合唱组便加入其中——

……

无畏从来没想到过,她居然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她被身后滚来的大球狠狠一撞,也加入了翻滚之中,她和卡巴雷隆博士自己他的三个跟班在屋顶之间弹跳,又顺着屋檐翻滚而下,直接撞进一匹小马的家里,滚着穿过厅堂、穿过正在吃饭的一家马,然后从屋子另一边破窗而出——向着四十尺下的街道坠去!

……

“Una volta che avrà,

(当她张开双翼)

spiccato il volo,deciderà,

(决心朝天空飞去)

sguardo verso il ciel saprà:

(凝望浩渺天穹时,才知道:)

Li a casa il cuore sentirà.

(那里才是她的心之归属)”

……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无畏和她的敌马们并没有直接砸在街道上。

坏消息是:他们一屁股蹲在了一辆没固定的木板车上,而木头轮子的车当然比布料裹成的球滚的更快,所以他们并没有减速而是加速了,在飞跃下一个四十尺的时候,他们甚至直接飞起来了,甚至还飞跃了廊厩城中的一座公园。

……

“prenderà il primo volo,

(乘上第一只鸟)

verso il sole il grande uccello,

(义无反顾飞向太阳)

sorvolando il grande monte ceceri,

(双翼轻轻掠过雄伟的奇奇里山)

Riempendo l'universo,

(将奇迹与荣耀)

di stupore e gloria!

(洒满整个宇宙!)”

……

“啊啊啊啊啊啊!”风在尖叫,小马也在尖叫,他们从天而降,一头扎进了廊厩城郊的一片树林里。

无畏摸摸她的脑袋,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终于是叹了一口气,自信的笑容又爬上了她的脸。

“我……一定会抓住你!一定会的!”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头一看,发现那是卡巴雷隆博士。

无畏没有说话,她只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指了指蹄下,让卡巴雷隆博士好好看看——他们的这辆平板车一头撞到了一棵树上,蒙塞拉斯蒂娅公主保佑,这棵树没有断,而是被压弯了,此刻,这棵树正处于力学上的边缘状态,只要稍稍减少一点力量,这棵树就有可能开始回弹。

然后,在卡巴雷隆博士和他的跟班们哭天抢地的告饶声中,无畏轻轻跳下了板车——这棵树猛地绷直,板车和板车上的“四只白羽鸡”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无畏那敏锐的视力甚至都没找到他们飞到哪儿去了。

不过,几十里格之外的水猿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还在继续指挥他的乐团唱歌呢——

“L'uomo verrà portato,

(那小马,将与他的造物)

dalla sua creazione,

(一跃而起)

e gli uccelli,verso il cielo…,

(如鸟一般,直达天国)

Libera, il vento.

(只有自由与风伴他身旁)

l'universo di stupore e gloria!

(将奇迹与荣耀洒满宇宙!)

Gloria! Gloria!

(荣耀啊!荣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