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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为什么不吃?”

蓁蓁毫不客气地拿过兔腿,大快朵颐起来。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已经知晓萧旭掳绑她是为从赵君珩手中得到“天工巧术”。

所以,这些辽人暂时不会对她下毒手与杀手。

至于,赵君珩手里有没有“天工巧术”,他们不管。只要挟持她,赵君珩有的是办法找到“天工巧术”。

见美人儿吃得甚欢,卓鲁正要挨着她坐下,却被一旁的萧旭厉声喝开,“卓鲁,离秦王妃远点。”

蓁蓁冲卓鲁略略得意地笑。

有一说一,萧旭真是一名合格的绑架者,让她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定的安全感。

她转眸看向他,冬日之下,他脸上那半张银质面具,迸溅着冷电的寒芒。

“你为何也戴着面具?是和秦王一样,生得太俊了吗?”蓁蓁好奇地问。

萧旭削烤兔肉的手一顿,而后凄然地牵了下僵硬的唇角,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那是一张特别方正威严的面孔,浓眉深目、高鼻阔口。只是…

自鬓角到左眼下,一条刀疤如充了血的蜈蚣般扭扭曲曲地趴着,看上去十分可怖。

“呃...能当我没问么?”蓁蓁连忙低垂下脑袋,啃兔子腿儿,并在心里默默收回了安全感那句话。

萧旭脸上没有丁点儿表情,“怎么,王妃就不好奇本将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好奇害死猫!蓁蓁摇头如拨浪鼓。

萧旭视若未睹,兀自道:“是拜你的好丈夫所赐!”

蓁蓁动作一僵,再抬眸,只见萧旭双目中射出的光芒奇异非常,就像是一头猛虎在噬啃猎物之前那样期待着血的祭祀。

骇人的气息霎时四下弥漫。

“所以,乖乖地随本将去上京,莫要想着逃跑,否则的话,你恐怕不能与秦王同穴而死了。”

敢拿赵君珩吓她?

怕是他还没挨够赵君珩的揍呢?

蓁蓁慢条斯理地咽下兔肉:“去就去!”

去就一定会死吗?

汴京皇宫都关不住她,她就不信蛮子的老窝上京能!

须得叫他们知晓甚是“人心的险恶”,甚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萧旭以为她怂了,复又戴上面具,削兔肉吃。

再向北而去,冻云低垂,雪花飞扬,一片银装素裹。

黄宗羲看了眼站在不远处雪松下的男人,摇头道:“这样下去不行,秦王烧得太厉害了。”

周琰在篝火上烤着鹿腿,眼皮都没抬一下:“还用得着你说?若不是他嫌马车慢,执意要骑马,还不分昼夜,不住客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

的确,起初想着墨筠已单骑赶往定州,他们可以和精通医术的衡老翁边行边照顾秦王,不想人家非但不领情,硬是拖着羸弱的身子坚持骑马。

一连几日,几乎是吃在马上,喝在马上,睡不到两三个时辰。

还差点儿拉在马上!

知道的,他是去追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赶着去阎王殿报到呢!

黄宗羲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去请他过来休息会儿吧。”

周琰道:“别去了,我早就请过了。”

黄宗羲微愕:“那怎么他还站着?”

周琰双手一摊:“我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他也听不见。”

黄宗羲皱眉道:“那也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他是堂堂秦王,又是小姐的丈夫,出了事,我们谁都别想推脱。”

周琰搔搔头,开始出馊主意:“那要不我们索性把他敲晕了,再把药给他硬灌下去?”

话落,眼前倏地投下一道黑影,骇得周琰差点儿跳起来。

黄宗羲抬头一看,却见是面色苍灰的赵君珩走近了,在篝火旁坐下。

他身形微微发颤,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脚边被猎杀的鹿,顿了顿,忽地直接抱起鹿颈,嘴巴对准创口,咕嘟咕嘟,喝了十几口热血。

大量鹿血入肚,身上当即便有了暖意,精神亦为之一振。

赵君珩捻着衣袂胡乱擦了下唇边的鹿血,又从周琰手中夺过短匕,利落地割下半生不熟的鹿腿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眼下,他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蓁蓁还等着他去营救,他不能停下,亦不能倒下。

“赶紧吃,吃完立刻启程。”

他将短匕还给周琰,而后起身走到绝影身旁,喂它干草吃。

周琰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那半生不熟的鹿腿,忍不住咕哝:“不是,我们是人啊,不是马!跑死了我们,谁护送他去定州?”

黄宗羲微微摇头:“别抱怨了,快吃吧。”

饶是当了墨家军十几年的教头,他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周琰皱皱鼻子:“这生的,叫我怎么吃啊?我的天,小姐是眼瞎了吗?看着挺聪明一丫头,怎地找了个这么可怕的丈夫?”

黄宗羲道:“爱吃不吃,救人要紧,别挑了!”

说着,割下一块鹿肉,直接丢给周琰。

周琰眼疾手快地接住,愣了愣,眼一闭,心一横,生生咬了下去。

嗐,肉难吃,人难救!何时是个头啊?

*

上京,雪花密密地飘着,像织成了一面白色的网,天地几乎融为一体。

辽王宫,殿宇廊庑、碧瓦重檐,各处皆被皑皑白雪覆盖,愈显庄重巍峨。

宫人将甬道上的积雪扫过后,又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走上去直打滑。

蓁蓁跟着萧旭来到辽王耶律泰的寝宫,等待传召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以不变应万变。

寝宫里,地龙烧得正旺。

隔着厚重的门帷,依稀传出女子煎熬的、哀求的、震颤的哭声,更夹杂着男子的鞭打辱骂之声。

蓁蓁听得心下栗栗,暗道:白日宣淫,这辽王与老鸡精一样,也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在身上。

俄尔,寝宫的栊门被拉开,里面走出一位体态婀娜的女子,被两个宫娥搀扶着,步履蹒跚,身子单薄孱弱得就像是一朵枯萎凋零的花。

蓁蓁好奇,忍不住偷偷觑眼过去,却见那女子的面庞被身旁的宫娥完全遮挡住了。

她微微失落地收回视线,然在不经意间瞥到那女子腰间摇曳的玲珑骰子时,顿时惊得像挨了一闷棍子。

是...长公主...?!

再与那辽人打扮的宫娥目光一触,蓁蓁全身骤然一震。

那熟悉的面庞赫然是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