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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啊?”江玉燕推开花无缺,此时他们两人衣衫尽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江玉燕羞恼的跑到树后,让花无缺走远一些。

花无缺这才发觉自己刚刚举动实在轻狂,他讷讷道,“我,我去捡些干柴,生堆火给你烤衣服。”现在秋意已浓,天也渐渐黑了,山中寒凉的很,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

“那你快去啊,还愣着做什么?”江玉燕嗔道。

“我这就去,你等我一会。”花无缺行动的很快,他找了一些枯枝干柴,堆成一堆,用打火石点起燃松针,火苗很快窜起来。

“你来烤火吧,我去旁边守着。”

“傻子,”江玉燕从树后走出来,“你要去哪里,你身上也湿着,难道要自己去吹风不成?”

花无缺侧身避开她,不敢去看她玲珑的身子,“那我背过身,你把衣服脱下来烤一烤,不要着凉了。”说着他真的转身背对着火堆,只留给江玉燕一个背影。

“哼,”江玉燕走到火边,边把外衫脱下架到火上去烤,边小声嘟囔,“看都看了,摸也摸了,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她的声音虽小,但花无缺内力深厚,听力敏锐,他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却无从辩解,他方才真的失礼了。

“喂,”江玉燕大声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花无缺一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正犹豫间,江玉燕又喊道,“你穿着湿衣服不冷啊,往后退几步,我是老虎能吃了你啊!”

花无缺听话的后退几步,“停!”江玉燕气得不行,“你是被水泡了脑子吗?再退就进火堆里面了!”

“哦,哦,”花无缺这次感觉到身后是灼热的火焰,往前走了半步,“多谢玉燕姑娘提醒。”

“哈,现在叫我玉燕姑娘了,不知道是谁之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江玉燕看出花无缺现在是失而复得,对她正上心着,说话也就没有顾及,十足成了一个刁蛮任性的娇小姐。

花无缺想想自己在死亡塔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江玉燕多有无礼之处,竟不像是他一样。

“对不起,”花无缺认错态度很好,“我那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行事鲁莽伤害了你。”

“哼,”江玉燕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你道歉我就会原谅你,你居然还挟持我,你知不知道我的手都被你捏青了,现在都疼的很。”

“让我看看,”花无缺忍不住回头想看看江玉燕的伤势,却看到江玉燕正衣衫不整的赤足坐在火边烤火,她上身只穿了一件白纱里衣,里面的红色小衣隐约可见,。

“你干嘛!”江玉燕双手捂在身前,色厉内荏的道,“谁让你偷看的,你还不快点转过去!”

花无缺注意到她的皓腕上真的有一圈青紫勒痕,是他伤了她。

“你还不转过去是不是!”江玉燕气得脸都红了,一双杏眼里也蕴起水汽,她应该很害怕吧,花无缺心里一叹,听话的把头转回去,背对着她。

“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花无缺柔声道,“你不要怕我,我以后不会再违背你的意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江玉燕掰着指头数花无缺这短短一天里犯的种种罪行,“你莫名奇妙就胡乱发脾气,还把我弄伤了。你还不去救我爹,如果不是你拖拖拉拉的,我们不等刘喜到就能离开死亡塔,又怎么会到这个鬼地方。我让你脱衣服你也不脱,让你不要回头,你还要偷看我。你还,你还……”

江玉燕说不出口,花无缺补上她的话,“我还抱了你,摸了你。”

“你无耻!”江玉燕气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因为我是一个男人,”花无缺笑道,“一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又怎么能一本正经呢。我喜欢你,自然会嫉妒你眼里的其他男人,我喜欢你,自然想跟你亲近。”

说着,他竟然脱起了衣服。

江玉燕吓得尖叫道,“你要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脱衣服的吗?我说了,从现在开始,会乖乖听你的话。”

“你故意的!”江玉燕的语气还是很气恼的样子,但花无缺已经听出她没有了惊惧,于是把脱下的外衣放到身后,只穿了里衣,还坐到地上把靴子都脱下来,放到火边。

“劳烦玉燕姑娘帮我把衣服架起来烤一烤。”

“你真烦人!”江玉燕嘴里说着,但还是赤着脚,绕过火堆把花无缺的外衣拿起来,用两根树枝架起来放到火边烤干。

花无缺微微侧头,余光只能看见一双白嫩纤细的玉足。他觉得自己真的无可救药了,却忍不住继续看下去。

可惜江玉燕很快就架好了衣服,又回到原来的石头上坐着烤火。

又过了一会,江玉燕主动开口,“喂,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不知道,不过等天亮了,我们走出去找个村镇询问一下就知道了。”花无缺毫不担心这些,他只担心会不会耽误婚期,总要提前几天回去试试婚服才好,还有婚礼的布置,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也能有时间调整。

想到婚礼,他难免想到了小鱼儿,他现在对小鱼儿的看法很复杂,一方面他知道小鱼儿是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但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去相信对方,认为小鱼儿不会害他,所以他才会让小鱼儿去操办婚礼。

“玉燕,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花无缺想跟江玉燕好好谈一谈。

“刚还不是叫我‘玉燕姑娘’吗?”江玉燕偏不好好说话。

“玉燕,我想跟你聊聊关于小鱼儿的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间对鱼大哥有这么深的成见,”江玉燕像是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的无奈,“鱼大哥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们,反而是我们对不起他。”

“你为什么认为我们对不起他?”花无缺知道江玉燕失忆时被小鱼儿搭救,但是小鱼儿趁人之危,从中作梗的事是不能抵赖的。

江玉燕其实也不知道邀月对花无缺做了什么,给花无缺灌输了什么思想。她也不说其他,只说情感,“我们成婚就是对不起他,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他救我帮我不是假的,你们一见如故不是假的。千错万错,只怨我没福气,如果我没有失忆,那什么都不会发生。”

“这有怎么怪你呢?”花无缺现在最心疼的人就是江玉燕,“你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当初如果我能下决心跟你一起走,你也不会遭遇不测,不会让小鱼儿有可趁之机。如果我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们又怎么会白白错过那么久。”

“当初的事还说他做什么,”江玉燕叹了一声,“都是命运作弄,谁也怪不了谁。”

“玉燕,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还是,”花无缺踟蹰道,“还是,为了救出你的父亲和朋友。”

“我若说我不愿意,你就会让我离开吗?”

“不会,哪怕你现在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那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江玉燕没好气地道。

“玉燕,”花无缺说的很认真,“这世上除了我,谁也配不上你。”

“你也忒自视甚高了!”江玉燕好像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现在我要你闭上嘴巴!”

花无缺知道此时不是争论孰是孰非的时候,乖巧的安静下来。

江玉燕的心里却不平静,她其实也想不通看不透,她为什么对小鱼儿和花无缺总是另眼相待。

难道只因为前世她打败了所有人,偏偏被这兄弟俩杀死了吗?

那她应该憎恨这两个人才对,可是她知道,她没有那么恨他们。

前世临死前,她没有那么多的恨,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倘或她真的死了,变成鬼也不会去找小鱼儿和花无缺索命,只会想快点投胎转世,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她没有死,她又回来了,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她开始不甘心,要惩罚那些前世她恨过怨过的人。

重来一生,她的双手仍然沾满了鲜血。唯一不同的是,她杀的那些人,是真的死有余辜,来日到了阎罗殿上,她也有话辩驳。

或者,她真的怕了阴私报应,也真的知道前世她罪有应得。所以她不敢杀了小鱼儿和花无缺,反而要用一个拙劣的借口靠近他们。

什么以后要利用他们,要他们心甘情愿的替她卖命。

这两个人真的有那么不可取代吗?

根本不是的。

她是怕了,怕这举头三尺有神明,怕这善恶到头终有报。

算了,算了。

不必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她江玉燕就是没了前世不顾一切的狠辣,成了一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人。

江玉燕抬头望天,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夜无月,只有繁星点点。

神仙就住在天上吗?那些星星就是神仙吗?

神仙又是如何判断人间的是非对错的呢?她前世作恶多端,为什么还能重来一世。

究竟是神仙疏忽,还是神仙有意为之让她将功赎过呢?

江玉燕想不明白,她只知道,她还是要站到最高的位置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有那样,她才能真正的做自己。

让御下的黎民苍生安居乐业,算不算天大的功劳呢?

皇帝被称为天子,意为上天之子,等她做了皇帝,那她也就成了上天的孩子,到那时候会不会有神仙给她指引呢?

江玉燕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思绪被花无缺叫了回来。

“玉燕,我没有不听话的意思,但是,是不是该添柴了?”花无缺小心翼翼的提醒。

“用你说,”江玉燕反驳的底气不足,她边说边给快要熄灭的火堆添了几根干柴。

花无缺又怎么会说江玉燕的不是,他笑道,“是我多嘴了。”

江玉燕反让他这话说的有些不自在,“不要弄的像是我在欺负你好不好。”她摸了摸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便取下来穿好,等把自己拾掇齐整了,才跟花无缺说,“衣服干了,你还不赶紧换上。”

花无缺先时就听见背后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知道江玉燕已经换好了衣服,但还是先询问,“我能转过身了吗?”

“谁要管你转不转身?”江玉燕虽然已经放下了对花无缺的怨念,但心里还是别扭着,不肯好声好气的说话。

“你怎么能不管我呢?”花无缺像是忽然开了窍,说起花言巧语不在小鱼儿之下,“你可是我未来的娘子。”

“懒得理你,”江玉燕又往火堆上添了一把柴,“你快点穿好衣服,我饿了。”

花无缺举止优雅又迅速,很快也穿好衣服,又恢复了那个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我这就去找些吃的回来。”

“柴火也快没有了。”

“好,我再找些柴火回来。”

花无缺丝毫不觉得被冒犯,照顾江玉燕他甘之如饴。

他这样子,让江玉燕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能继续抬头望天,不去看他。

明天就是八月二十一,九月初一就是婚期。

那一天,不是洞房花烛夜,而是花无缺和小鱼儿真正痛苦的开始。

江玉燕的计划不会变,邀月和怜星的计划也不会变。

而江玉燕还没有确定好人选,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人选也只剩两个。

要么是花无缺,要么是小鱼儿。

除了这两个人,谁又配让她生下孩子呢?

但究竟要选哪一个呢?

江玉燕已经把身体调整到最容易受孕的状态,但借种的人选迟迟无法确定,她此前一直含混着不去细想,这件事也没有人可以商量。这件事会成为永远的秘密,除了她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想到这件事,江玉燕就忍不住埋怨起庆隆帝。都怪他身体太差,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但凡庆隆帝还有能让人生育的可能,她也不至于要费这么多功夫。

江玉燕在心里把庆隆帝骂了一通之后,又开始比较起江家这两兄弟。

小鱼儿和花无缺是同父同母,同出一胞的双生子,样貌虽不一样,但各有风姿。花无缺是玉面郎君,小鱼儿常年住在海边,虽肤色略深一些,可容貌也不俗。

两个人身量也差不多,都长身玉立的。

那现在主要看的其实是江玉燕对这两人的情感倾向,可是江玉燕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所谓情情爱爱,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两个都貌若潘安,又都对她殷勤体贴,她又没有非谁不可,又怎么能选出其中的一个呢?

在江玉燕犹豫不决的时候,慕容淑也面临着一个难题。

单左单右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刘喜,那就意味着他们接受江玉燕的招揽。当然他们这时候还不是江忠背后的主人是江玉燕。

单左单右将慕容淑和慕容仙一路护送到西苑,庆隆帝见到慕容淑十分奇怪。

“爱妃,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庆隆帝对淑妃还是宠爱有加的,丝毫不去看慕容淑身边的慕容仙,也不嫌弃慕容淑一身狼狈情状,还关切的询问,“可是路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又吩咐洪公公,“大伴,去传太医过来给淑妃看诊。”

慕容淑泣不成声,“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庆隆帝被慕容淑哭的怜意大发,“爱妃只管说出来,朕一定给爱妃讨个公道。”

“陛下,”慕容淑哭的悲悲戚戚,话却说的明白,“臣妾得蒙陛下垂怜,能跟随父亲归宁省亲,本想着能跟家里的弟妹小聚数日,一解思乡之情。没想到,臣妾还没回到慕容山庄,就收到了小妹慕容仙失踪的消息。”慕容淑拉过慕容仙,让慕容仙给皇帝见礼,“这就是臣妾的小妹。”

“那爱妃是为了救妹妹才搞的这样狼狈吗?又是哪个乱臣贼子,胆敢劫掠爱妃的妹妹,朕一定把这人处以极刑!”庆隆帝顾不上看慕容仙,淑妃是他的宠妃,慕容世家还是开国功臣之后,谁敢动慕容家的女儿?这分明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陛下,臣妾不是因为救妹妹才成了这副样子,实则,”慕容淑难以启齿,吞吞吐吐了半晌才道,“实则,实则是臣妾也被那贼人劫掠囚禁。”

“什么?!”庆隆帝难以置信,竟然有人敢劫掠他的妃嫔,还囚禁起来,愤怒之余,他心里也生出一丝担忧和怀疑,淑妃被贼人劫持,那贞节还在吗?

慕容淑奉驾数年,自然明白庆隆帝会怎么想,她哭的更大声,“陛下,臣妾虽然武功低微,可也跟着师父南海神尼苦练了十几年的武功。我慕容家虽然无能,可也是宅院深深,臣妾是在中秋夜宴上被人闯到慕容山庄抓走的,我爹,我爹也被那贼人打伤,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人竟然能闯进慕容山庄,还把慕容爱卿打成重伤?”庆隆帝彻底慌了,这人能闯到慕容山庄,焉知不能闯到他这皇城里面。“到底是谁干的?朕马上让刘喜把他捉拿归案!”

“陛下休要再提刘喜,”慕容淑恨声道,“您怎么能想到,就是刘喜那贼子劫掠的臣妾呢?”

“你说,是刘喜做的?”庆隆帝难以相信,刘喜可是东厂都督,是他手底下最听话的一条狗,怎么会去抓淑妃。

慕容淑指着还跪在地上的单左单右,“您若不信,只管去问他们。”

庆隆帝这才发现送淑妃回来的是东厂的人,他更摸不着头脑了,“你们先起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朕说明白。”

单左单右谢恩后起身回禀,“回禀陛下,刘喜本是东厂的都督,我们只是他的手下,历来是刘喜说什么,我们便去做什么。前些时日,刘喜说他奉密旨要去捉拿慕容家上下人等,说慕容家有谋反意图。”

慕容淑一听这个,忙道,“陛下,慕容家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没有半点叛逆之心,您千万不能听信刘喜的一面之词啊。”

“爱妃放心,朕一向知道慕容家的忠心。”安抚了淑妃,庆隆帝才怒道,“朕何曾给刘喜下过密旨,他这分明是假传圣旨,论罪当诛。”

单左单右齐齐请罪,“奴才未能及时察觉刘喜有谋逆之心,险些铸成大错,请陛下降罪。”

“陛下,这两人得知刘喜是假传圣旨之后,就迷途知返,将臣妾救了出来,不然臣妾只怕就再也见不得您了。”慕容淑伏在皇帝膝上痛哭不已。

庆隆帝怜爱的抚摸着淑妃的头颈,“爱妃不必悲伤,回来就好。”又看向单左单右道,“你们两个也算将功赎罪,朕便不再追究。现在刘喜那贼子在哪里?”

单左道,“回禀陛下,奴才等人武功敌不过刘喜。刘喜是被两个江湖人士围困,奴才等人才能找到空子救出淑妃娘娘。奴才也不知道刘喜此时在哪里,不过当时刘喜和那两个江湖人士是在地牢里面打斗,奴才后来派人去查看,那地牢已经塌陷,且有水淹没,里面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慕容仙惊声道,“你说燕儿她没出来?”

“仙儿,不得无理。”慕容淑压下妹妹的悲乱,对皇帝解释道,“去救我们的人,是仙儿的朋友。仙儿跟她感情深厚,现在得知噩耗难免悲痛欲绝。还望陛下不要见怪。”说着自己也落下泪来,“玉燕姑娘人品厚重,为人仗义,是为了救我们姐妹才遭遇的不测。”

“这倒是个忠义之人,只可惜命薄福浅。爱妃不要难过,朕这就让护国寺的主持给她超度往生。”庆隆帝知道了来龙去脉,却还有一桩事不明白,“刘喜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对爱妃下手?”

慕容淑摇摇头,“这一点,臣妾也不明白,只是在地牢中偶然听刘喜说起什么‘七星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