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橙晃了晃那条手链，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女生心下欢喜，面上故作凶巴巴的模样：“你都送我礼物了，为什么不吃我的生日蛋糕？”
还要把她拒之门外。
这句话夏轻橙没有说出口。
闻余别开眼，语气不太自然：“你拿你们吃剩的给我？”
夏轻橙没有听出言外之意，当下就反驳：“那是我切的第一块，夏亦淮都没吃上，先给你们留的！”
“你那蛋糕不是……”闻余咳了一声，话锋一转：“谁给你买的蛋糕啊？”
夏轻橙理所当然的应：“我爸啊。”
闻余：“……”
所以他完全就是在给自己加戏？
男生抿着唇，不吭声了。
夏轻橙得寸进尺，朝闻余抬抬下巴：“你怎么补偿我？”
闻余认命地说：“知道了，等会儿回去路上给你买去。”
夏轻橙一笑：“算你识趣！”
闻余先往外走，边走边说：“走了，你习题册不是还没做完么？”
夏轻橙跟在后边，问：“你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女生惊呼出声：“闻余，你是不是偷偷看了我的作业！”
闻余勾起唇角，面不改色地说：“猜的。”
两个人回到教室，收获了一堆暗中打量的目光。
方晓薇回头挑眉：“回来了？”
闻余回以一个“搞定”的眼神，“嗯。”
方晓薇用肩膀撞了一下江遇枫，跟他耳语道：“看见没？说了没事。”
江遇枫：“还是你高明。”
闻余捡起地上那本被冷落许久的笔记本，放回夏轻橙的桌面。
夏轻橙坐下来，看了看笔记本，“你真的要借给欧阳珊？”
闻余：“这不是你的么？你说了算。”
夏轻橙有些窃喜，把笔记本收好，冷酷地说：“不借。”
回家路上，闻余带着夏轻橙进了一间装修很简约的蛋糕店。
夏轻橙看着冰柜里一整排的切块小蛋糕，无法抉择。
闻余见她一副“我全都要”的架势，一句话打破她的幻想：“只能选一个。”
夏轻橙转眸幽幽地看他：“你怎么这么抠啊？”
闻余：“大晚上吃那么多甜食干嘛？”
夏轻橙有理有据：“我可以放冰箱里，留着明天吃啊。”
闻余：“明天吃就明天再买呗。”
夏轻橙满意地拍拍他肩膀，“这是你说的啊，明天还给我买。”
她回头冲店员小姐姐说：“你好，我要这个巧克力的。”
店员把那块巧克力蛋糕拿出来打包装盒。
闻余瞥了一眼夏轻橙：“我什么时候说了明天还给你买？”
“就刚刚啊。”夏轻橙寻找目击证人，问店员：“姐姐，你听见了吧？”
店员小姐姐一脸姨母笑，点了点头：“听见了。”
难得能坑到闻余一次，夏轻橙得意地挑眉问他：“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闻余只得举手投降：“你赢了。”
店员：“还需要点别的吗？”
闻余随手给夏轻橙添了一瓶酸奶，随即扫码买了单。
夏轻橙主动地拎着小蛋糕，甜甜地笑道：“谢谢闻老师。”
闻余走在前头，闻言脚步一顿：“等你什么时候突破500分，我再送你一份大礼。”
夏轻橙十分好奇：“什么大礼？”
闻余却不肯透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啧。”夏轻橙开始套话：“你不给点提示，我没有动力啊！”
闻余意味深长地给出提示：“特别贵重的。”
贵重？
夏轻橙脱口而出：“金子？”
闻余：“你猜。”
—
结果一直到临近期末，夏轻橙也没能突破500分。
她急于研究如何提升成绩，早就把大礼的事忘到了一边。
闻余劝道：“我之前跟你说过，分数越高进步越难，不用着急，你还有一年的时间。”
夏轻橙掰着手指算了一笔数。
高二一年，她已经从二百来分爬升到四百多分。
那高三一年再涨个百来分应该不算难吧？
如此想想，夏轻橙放松了下来。
“你说得有道理。”
闻余还没来得及答话，后门就被人敲了一下。
欧阳珊脸色凝重地站在那里，轻声说：“闻余，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闻余回眸，淡声道：“说吧。”
欧阳珊抬眼看了夏轻橙一眼，对闻余说：“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闻余：“哦。”
临走前，他还不忘嘱咐夏轻橙：“昨天那篇文言文背完了么？等会儿我回来检查。”
夏轻橙冲他举了一下拳头：“那你别回来了！”
欧阳珊垂下眸，一路走到没什么人的角落才停下来。
闻余有些疑惑：“什么事？”
欧阳珊直言问道：“你为什么要放弃京大的保送资格？”
闻余皱了一下眉，声音冷了下来：“这是我的事。”
“你要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男生转身就要走，欧阳珊一着急，心里话脱口而出：“闻余，我喜欢你！”
闻余脚步一顿，回头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你——”
欧阳珊急忙打断：“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她满脸认真，其中夹杂着小小的期盼：“我们来打个赌吧？”
闻余：“赌什么？”
欧阳珊：“赌期末考试，如果我能考过你，你就答应我，好吗？”
闻余一秒都没犹豫：“不好。”
欧阳珊一脸挫败地看着他：“为什么？你怕输吗？”
闻余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不会输，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做赌注。”
“你对待感情就这么草率么？”
男生的话让欧阳珊倍感难过，她低低地说：“我是真的，真心喜欢你的……”
闻余疏离又冷淡地回应：“谢谢你的喜欢，但很抱歉，我跟你没可能。”
欧阳珊咬着唇，眼眶有些发红，“为什么？”
她自顾自地猜：“是不是因为夏轻橙？你放弃保送也是因为她，是吗？”
闻余面上有明显的不悦：“少来管我的事。”
欧阳珊抽泣起来，拿手背抹了一把泪，喃喃道：“你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什么要帮我……”
闻余：“什么？”
欧阳珊：“那次竞赛，你为什么要帮我？”
闻余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事。
“换作是谁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欧阳珊闻言哭得更凶了，原来她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闻余自知自己不是块安慰人的料，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她哭完。
欧阳珊宣泄完情绪，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闻余：“没有，你只是看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