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突然从很远处书架剩饭出现。速度之快，让人无暇反应。
桑子若用耳朵来听辨外面的情况，能听见错落的书架在移动的声音，很快几秒就停止了。
一个轻声脚步，停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
这声音果然太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来听过。
等桑子若大胆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却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在她的想法里，眼前的人极度危险。
可是红衣女子眼尖的用魂法控制住了她的身体。
“我不会伤害你的，姐姐。”
“你放我走，放开我啊。”桑子若觉得自己简直无用头顶。一个小女孩都对付不了，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自己是赤丘级的兽魂。
简直丢的是莲台阁的脸面。
可是女孩子看上去比她还要慌乱和紧张。跟上一次她在街口见到的时候不同，现在的她，才像个小孩子。
“姐姐，你果真一点也想不起我吗？”
她上一次见到桑子若的时候，也是那么说的。可是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人曾经出现过。
“你叫...顾挽笙？”
听见桑子若还记得她的名字，脸上露出了一个属于她年纪应该有的笑容。
然后脚步轻快的走到她的面前，死死盯着桑子若的脸。
“姐姐，你还记得我，真好。”
“还好今天爷爷让我出去历练，我装病没去，不然就看不见你了。”这个叫顾挽笙的少女，自言自语说的开心。
那种开心不是伪装的，而是因为桑子若的出现而感到惊喜。
似乎被她的单纯感染了一样，桑子若渐渐不你吗抵触和害怕。还尝试的问了一句，“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那你保证不会再跑了吧。”
“我是来问事情的，没问到，当然不会走的。”
顾挽笙点点头，单纯的模样却不想就连赤丘级的桑子若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应该已经是金灵级的。
可小小年纪，又是如何修炼的呢。
“姐姐，你怎么会想到要问腾蛇族的事情呢？”
这个时候，她应该选择说真话。
因为顾挽笙虽然看起来单纯，却不傻。在没有得到确认的情况下，她可还没有放开桑子若。
于是她很为难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本不应该向外透露的。”
“但是挽笙，我想你们既然是卖消息的地方，若不是有人用高价购买，是不会轻易泄露别人的隐私的吧。”
“姐姐，你放心，你的秘密，就是高价我也不卖。”
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那样殷勤的表情和语气，桑子若都怀疑她是喜欢自己。
摇摇头，赶紧将心思沉静下来，桑子若决定信任一回。
“我好像因为吸食了别人的某种特殊魂法，所以会使用土系魂法来攻击敌人。”
“确切的是，好像也不是土，就是一些地面上的砂石子而已。不过因为北宫医生保持怀疑，所以准备调查一下。”
这边在平淡的说着，一时没有注意到顾挽笙的脸色难看至极。
还没等桑子若说完，她嘴里嘟嘟囔囔说了一句，“又是这个北宫屿。”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五马分尸的。”
“挽笙？”
那种厌恶痛恨的表情，实在吓到桑子若了，那个在她严重完美无瑕的男人，怎么到了别人的嘴里，竟然像有天大的仇恨。
突然，顾挽笙抓住她的手，愤然说道：“姐姐，跟我们走吧，只有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北宫医生也不会伤害我的。”
“他？他巴不得啃你的血，吃你的肉。将你用的连渣都不剩。”
顾挽笙的眼睛通红，跟刚才那个温柔又可人的少女不同，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是杀戮之气。
可这莫名其妙的仇恨又是因为什么，桑子若不由的好奇。
“你跟北宫医生到底有什么仇怨？让你这样痛恨他。”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想知道关于腾蛇族的事情，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
很快，她脸上的表情有恢复了。不过再无笑意。好像在面对一个不争气的人似的。
她的目光中屡屡闪过失望之情。
“我应该从哪里说起呢？”
“挽笙，若是你有时间的话，我想从头听。”桑子若不单是想了解关于自己身上悬而未决的禁术。
更想知道已经消失的腾蛇族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变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腾蛇族确实善用土系魂法，不过现在这个世上已经无人修炼这个了。”
“是因为封土大战？”
“姐姐还知道...那场灭族之战？”顾挽笙的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虽然一定还有像锦溪和她母亲那样的漏网之鱼。
可世上少了一个宗系，这是谁都否认不了的灭族。
想到这里，桑子若心里竟然陡然生出一丝悲凉。
“腾蛇族曾经的风光，我便不多说了，说了也没有意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其他四大宗系要灭了腾蛇族。”
“因为他们最造魂钵？”
顾挽笙笑了笑，“姐姐知道的还真是不少，不过，却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那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这些，都是那个北宫屿告诉你的吧。”
愣愣点头，这些也不过是北宫屿从别处听来的，就算是失了真假，也并非他的过错。
可顾挽笙不放过任何一个能低回北宫屿的机会，接着就暗暗骂了两句。
“不是因为腾蛇族会造魂钵，而是因为他们天生就是魂钵。”
“什么？”
她的意思是...魂钵并非造出来的，而是...”
顾挽笙苦涩一笑，“姐姐，你想的没有错，就是为了腾蛇族的身体。”
不可能，她说的一定不是真的。灭了一个种族，竟然只是为了获得他们的身体。她一定是在污蔑。
“你撒谎。”
桑子若的眼睛都不敢看她。好像自己也是这其中加害的一份力量一般。
“姐姐，我们东街陶馆，从来不卖假消息。更不会说假话。”
“可是...可是。”人突然有些结结巴巴，那是对她曾经认知的世界一种怀疑。
无限的谎言降临在她面前，那种不安全感，让她整个人都慌乱了。
“可是我就认识一个腾蛇族的人，她便不是你所说的金灵级。”
言中之人，就是让桑子若来这里的锦溪。北宫屿测试过，就是普通的靛沅。根本不是她所说的腾蛇族天生金灵级。
“那是因为她有一个肮脏的父亲。”
肮脏？说的是虞宗主。
这个小姑娘心中的恨意让桑子若害怕，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却仿佛能从脸上的汗毛就感受得到心中的悲愤。
那是一种全世界都对不起她的委屈和怨恨。
“我...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说谎。是想...”
想怎么样呢？桑子若只想否认掉她口中那个污秽的兽魂世界，却只要冷静一点就知道，顾挽笙根本没有欺骗她的意义。
只见顾挽笙突然在地上蹲下来，嘴角抽搐的笑了笑，何其可怜的模样。
对着桑子若，“我自己便是腾蛇族，难道我会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