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笙也是腾蛇族的?
那个,她又是为什么会在鱼族的地盘上生活。她刚才口中说的爷爷也是腾蛇族,还是她自小被收养了。
这一系列的问题席卷了桑子若的脑海。
她想弄明白,又害怕弄明白。毕竟真相或许并不会是她所期待的那样。
“姐姐,腾蛇族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相反的,我们才是受害者。若不是得了别人的帮助,我们或许真的就不复存在了。”
顾挽笙依然蹲在地上,模样令人动人。她看起来还没有成年,却遭受了灭族的痛苦。
没准跟她一样,也是一个孤儿。
想到这里,她心底突然一盏柔软,用手轻轻抚上了她的秀发。
“挽笙,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话本来平常,不过就是会安慰人时候用到的话语,可是顾挽笙的反应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桑子若,随即更是展露了一个读不懂的微笑,“对,这一天一定会过去的,因为...”
“你是我们的希望。”
“我是你们的希望?”
现在不仅看不懂,就连听也听不明白了。桑子若用手指着自己,然后摇摇头。以为只是小孩子的微笑。
顾挽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再多跟我说一些关于腾蛇族的事情吧。”桑子若的好奇心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触即发,有些管不住了。
即使事情跟她以为的不一样,但总好过避而不谈的强。
“我们腾蛇族以前可厉害了,不论男女老少,都是金灵级的同生体。”顾挽笙脸上的那种自豪是无与伦比的。
“要不是因为这场巨变,或许我们已经突破了另外的境界。”
这话不是骄傲,腾蛇族当年一直引领了这个兽魂世界的魂法。想要往更高一层进阶,或许真的只能依靠腾蛇族。
可现在,因为灭族的关系,兽魂世界的最高标准也就万年来没有改变过了。
“可是你说,我为什么会驱动那种魂法呢?”桑子若将重点回归到了她来时的目的。
“这问题,我也不知道。不过没准你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答案自会揭晓。”
“你的意思是...”
“等你的魂法到了金灵级,一切就会有不一样了。”顾挽笙从地上站了起来。
并非她不知道,而是爷爷千叮万嘱不能说。所以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多嘴和心软。破坏了计划。
陶馆里没有桌子,两个人都站的有些累了,便自然的坐在地上,继续说话。
好像长久不曾见面的姐妹一样。桑子若从开始的害怕,然后是可怜,到现在的合拍,其实并没有很长时间。
“那你们就是依靠倒卖天价消息来生活的吗?”
“我能跟你说吗?”忽然,顾挽笙有些戒备了起来。
这不是让人喜悦的反应,但是桑子若可以充分的理解,毕竟他们顶着的是妖魔鬼怪的头衔。一旦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谨慎点没有坏处。
“先让我听听你的顾虑吧。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知道你的秘密。”
“恩恩,姐姐果然是姐姐。”
顾挽笙叫她姐姐,从第一次见面起她似乎就是这样称呼桑子若的。刚开始她接受不了,现在却也习惯了。
“因为北宫屿还有你身边别的同生体。”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就是因为危险的身份有暴露的可能性,所以她警惕。
“挽笙,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就连今天看见的是你,我也不会说出来。”
“真的吗,姐姐。你打算为了我欺骗北宫屿?”
这话,被她曲解成了这个意思?能让她开心,便当是如此吧。
桑子若点点头,“现在能说了吗?”
“因为我和爷爷还要养活很多人。不仅我们,就连别个宗系的族人们,也在用大致相同的方法,在赚钱。”
这话被她说的轻描淡写,可其中的艰难困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从前的桑子若无冤无仇,只因为生活过的窘迫都每每会有想放弃的时候,更何况是他们。
不仅要承受着灭族之痛,还有避人耳目的生活,还有帮助那些没有能力的族人。
“这个给你。”桑子若拿着手里的金牌,虽然没有问到关键的事情,可是她想帮助顾挽笙。帮助顾挽笙身后的人。
“姐姐,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顿了顿,“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一种魂法,可以吸食别的同生体魂法的。”
......
“你...你说什么?”
原本一片和谐的气氛,因为顾挽笙这句话,又陷入了紧张的氛围里。
没等桑子若有所反应,人调皮的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看向远处的钟。
“爷爷快回来了,以免我被骂,你快走吧。”
“我不走,你先把刚才那句话解释清楚。”桑子若愣愣的看着顾挽笙。
她此刻那个没心没肺的笑容真是让人心烦。
“已经多送你一个消息了。我不能再说了。”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的。”桑子若激动的站了起来,抓住顾挽笙的衣袖。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陶馆里。
“姐姐给我的,是北宫屿的钱,我不能再要了。”
好像心意已决似的,她转身就想离开。
桑子若追着她,好像不得答案不会离开似的。可是奈何她根本抓不住顾挽笙。
没眨眼,她就在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黄木书架里不见了。
只是飘来一个声音道:“除非...你将?琈带来,我便告诉你。”
?琈?难道她也想要圣器。
“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对着一团空气问话。
“我不要,是你要。”
说完,陶馆的大门打开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她进来时候的模样。
而就在门开的一瞬间,北宫屿拥了上来。见她脸色苍白,心下立马担心了起来。
桑子若不单是疑惑、困顿,也有同情和气愤。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实在开心不起来。
“哟,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从东街陶馆里出来没有笑容的人。”小贩打趣评价。
被北宫屿一个眼神,吓的没了影。
“怎么了?是没有找到答案?”
桑子若摇摇头。
“还是因为答案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抬头,对上北宫屿的眼眸,她明明可以马上从口中说出自己最后听到的话,却偏偏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脑海里只有顾挽笙的一句交代,‘不要太相信任何人。’
任何人里,该包括北宫屿吗?她不禁怀疑。
“我要去见一趟姚书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