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慧理有一种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姿势,都要搞钱的那种执着的贪婪。
她最喜欢的就是纸醉金迷的生活。
段家能给她的太多,她太想得到段氏财富代表着的天文数字。
但再多,也比不上身体康健,至少不要短零件来得重要。
她哥看样子八成是没办法全须全尾回日本了,她可不能重蹈覆辙。
而且段智也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也没办法跟她斗,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翟元礼给出的方案。
翟元礼这话是放她一马,但她永远别想着再上段氏的船了。
段天肯定也会通过翟元礼知道全部实情,她再来华夏的土地,都等于自寻死路。
肚子上挨的那脚还在隐隐作痛,痛感明明白白告诫她——翟元礼当真打人不分性别,只论实事儿。
翟元礼就是想让她这么想,好方便让段慧理知难而退。
其实踢开她,就是为了找个一瞬间的好视角,一击得成罢了。
要是真准备下黑手,那段慧理现在得跟她哥一块躺板板。
翟元礼从来不是什么善心泛滥的大好人,需要决断的时刻,如寒光利刃,冷酷精准,至多只是对女性多了点宽容。
他琢磨着,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有妹妹的缘故。
用自己的小尺子量一量,这样不算太过,也不至于太便宜对方,纠纠结结的七拐八绕,均衡下勉强算圆满。
毕竟跟段智也这位快到“法外狂徒”分类中占据一席之地,就差真杀人的疯少爷比起来,段慧理小姐除了阴险狡诈,背后撺掇搞事这些小动作不可取之外,好像也还没到彻底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过随便想想,都知道段智也的智商搞不出这么多花花肠子来。
这两个人狼狈为奸,谁也不要短了谁那份参与。
段慧理当即嘴跟脑袋并用,一边点头如捣蒜一边开口。
情急之下,段慧理差点说出母语来,蹦出个音节紧接着反应过来后舌头打结一直在:“是是是……”
崔赫熏当即顺着翟元礼意思改了方案:“你们去开段小姐的车,送她去机场后回华庭待命。”
若同方才所讲,翟元礼是海沟,那么他就是照耀翟元礼这海沟的寒星。
静静地对望陪伴,同观察路过生灵的翟元礼一起熬过漫漫长夜。
不过他在看的,始终是潮起潮落下的深邃黑暗中,那个在观察他人,包括他在内的翟元礼。
王一海和周凯歌齐声应了,便开始给段慧理解绳子,准备动身。
翟元礼想顺手把崔赫熏后背上一直挂着,在后头人眼里看起来跟展览同等效果般,那排躺在皮质刀鞘里的柳叶刀解下来。
他手刚想动,突然想起了什么。
最后他没动,只对崔赫熏努努嘴,提醒道:“哥哥,让他们把我的玩具顺便带回去。”
听翟元礼这么说,已经麻利解了绳子准备带人走的二人停下脚步,听二位老板如何商酌带东西的问题。
以他们的理解能力和了解程度,并不知道翟元礼指的玩具会是这破屋子里头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