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姑将心儿推出屋子，将门反锁。
她先是将自己的头发弄乱，撕扯衣裙，裸露大片肌肤。
接着，她从橱柜随意拿了一把匕首，握在手里，狠狠的扎在莫掌柜的脸上、胸口、小腹…直到将莫掌柜扎成血人。
浑身都是血窟窿，咕咕往外冒血。
“啊…”
瓷碟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心儿的尖叫声，引来了人。
崔姑姑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手中的匕首一下又一下扎向莫掌柜的身体。
动作狠厉，眼神淬毒。
直到护卫将她阻止。
“崔姑姑？
怎么是你？”
心儿受不住刺激，吓到晕倒。
护卫上前查探莫掌柜的气息，早已断气。
这名护卫刚好略通药理，从旁边纸包里残余的药粉，到莫掌柜吐出来的肮脏物，再到桌案上的半壶酒酿。
莫掌柜中了毒。
不过，是霸道的媚药。
“莫掌柜服用了媚药！”
护卫话音刚落。
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崔姑姑瘫坐在地上，死死盯着染红鲜血的双手，失声尖叫：
“啊…
有血啊！
杀人啦！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吗？”
崔姑姑赶忙用衣裙擦拭双手，试图将鲜血擦拭干净。
可她双手的鲜血，越擦越多。
“不！
我没杀人！
我真没杀人！
这不是我杀的。
莫掌柜不是我杀的。
你们…你们要相信我啊！”
崔姑姑又哭又闹，疯疯癫癫。
她一会儿承认自己杀了莫掌柜，一会儿又说不是自己。
她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抓在场之人的衣服。
可惜，落了空。
众人避她，如蛇如蝎。
“我没杀人！
我是大小姐的奴婢，你们不能报官。
莫掌柜是自己杀死了自己。
不是我，不是我！”
眼看疯疯癫癫的崔姑姑，扑向护卫。
护卫一脚踢到崔姑姑的小腿，只听一声响脆的骨头碎裂。
痛的崔姑姑趴在地上，直哼哼。
“呵，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看到你杀人。
你还诡辩。”
莫掌柜三大嗜好。
一是，女色。
外人不知，阅书局里人人皆知，凡是三两分姿色的女子，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二是，酒酿。
他在对账时，在行男女情事前，都会喝酒。
三是，收藏匕首。
崔姑姑正是从橱柜里拿到了凶器。
也就是说，崔姑姑用莫掌柜的珍藏，杀死了他。
崔姑姑是杀人凶手。
莫掌柜就是杀死自己的“帮凶”。
恐怕，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被曾按到身下蹂躏的女子杀死。
用的凶器，竟是他的珍藏品。
不知，他有没有后悔不该生出收藏匕首的嗜好。
崔姑姑痛的死去活来。
“不。
不是我的错。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崔姑姑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已扭曲。
她微微低下头，无人发觉她嘴角的笑意。
“呵，成功了呢。
真好！
心儿是无辜的，心儿保住了。”
崔姑姑的心里话，唯有她说给自己听。
自说自话。
崔姑姑说道：
“大小姐让我来取书，我推门进来时，莫掌柜眼睛赤红，叫我‘小妖精’。
他突然发了疯一样扑向我，撕扯我的衣裙。
我吓坏了。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抓起桌案上的一个东西，想要...想要...
我没想杀他。
我也不敢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