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看来，崔姑姑杀了莫掌柜，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不过，对于她杀人的动机，确实冤枉。
说来，崔姑姑是下意识的自保。
莫掌柜的突然发疯，吓得崔姑姑理智崩溃。
或许那个时刻，她的确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一把匕首，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对于崔姑姑的说辞，众人百分之百相信。
外人不知莫掌柜的为人，他们在阅书局干活，朝夕相处，怎会不清楚莫掌柜的为人。
说实话，莫掌柜死了，一个大祸害除了，众人眼里只有高兴、幸灾乐祸。
多亏崔姑姑杀死莫掌柜。
因为，他们在心里已无数次杀死莫掌柜，只是苦苦不敢付诸行动。
于是，众人看向崔姑姑的眼神，满是同情。
根据崔姑姑的说辞，结合护卫在现场发现的种种证据，一个完整的故事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莫掌柜今日来阅书局对账，喝了一些酒酿，看到年轻、有三五分姿色的心儿，便色心起。
他故意支开心儿，服用媚药。
上了年纪嘛，力不从心，时常发生。
每回都得服用些猛烈的药物，以助兴、助趣。
这回，自当不例外。
他一边手里把玩着珍藏品，匕首。一边等待体内的药效发挥作用，等待心儿这只小猎物送上门，任她糟蹋。
偏偏，推门而入的猎物，从小猎物，变成老猎物。
可莫掌柜喝的七八分醉意，又服用媚药，再加上他年纪够老，三种作用下，莫掌柜“老眼昏花”，错将崔姑姑当作心儿。
心儿躲过一劫。
崔姑姑在惊吓的刺激下，杀死莫掌柜。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亦是真相。
正在这时，有人说：“大小姐来了！”
阅书局是麻桑意的私产，出了人命，第一时间自然是禀告麻桑意这个东家。
崔姑姑一听大小姐来了，突然从地上捡起血染的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
她用尽力气，说道：“大小姐，奴婢被莫掌柜玷污，奴婢已无颜侍奉于您。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心儿晕倒后，已被送下去安置。
崔姑姑拼命拖延时间，这个时辰，心儿应该逃出了城。
她和心儿的关系，虽然隐藏至深，知情者只有心儿。
她一死，知道这个真相的就只有心儿了。
但，心儿可能会曝光自己。
杀死莫掌柜的凶手，必须是崔姑姑。
必须是。
所以，对于心儿来说，唯有逃走，才能活命。
是她不该生出贪念，亲手将女儿送到恶魔的手里。
她不能让女儿知道真相。
“见过大小姐。”
护卫带头跪下。
今日，阅书局闭店盘点。
因此，阅书局里只留守了值班人员。
护卫是个利落之人，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经过交待的清清楚楚。
房间里，有两个血人。
躺在床榻上的血人，莫掌柜。
躺在地上的血人，崔姑姑。
大美上前查看，“大小姐，崔姑姑自缢身亡。”
麻桑意站在门口，并未进去，里面的血腥味太重，她可闻不惯。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大强，阅书局的护卫队长。”
今日恰好护卫队长当值。
麻桑意吩咐道：“大强，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