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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袁文化这几个关系密切的女子。若说可爱。那自然是如兰。看见便有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若是果敢刚毅那自然是何秀妍。有着虽千万人,我亦往矣的劲头。

若是说气质雍容自然是张桂芬。多少代的传承,却不是一时可比的。

但要是论起察言观色,与人交谈。便要说这高小姐高若瑜了。

袁文化便是不爱理她,她也总能找到话题和袁文化谈得融洽。

现在却是在袁文化身边唱着知否。说实话高家姑娘是有副好嗓子的。将袁文化那日唱的曲风学的大差不离。去留的节点,如何也唱不好。

袁文化便放了手中文件。便来教高若瑜。

直气的一旁帮忙整理案宗的张桂芬直翻白眼。到底是国公家的独女,和这平民女子争锋。她却做不出来。

看着两人合唱。只在心中腹诽。

“又不是多难的曲子。还能唱不会。偏要人来教。袁师傅也是愚笨,这都看不出。”

实在看不过眼,便插言问袁文化。

“袁师傅。这高姑娘三天倒来六次。只她家中产业被歹人分了。

你只让人陪你唱曲。也告诉人个准信。到底是成或不成。若是不成,也莫空耗着人家。”

张桂芬是知道袁文化的。便是个混账的。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端得惹了无数情债。却只娶一人。

她说这话是说高家产业,也说的是高姑娘的前途。

袁文化便如听不懂一般。向北拱了拱手,才对高家姑娘道:

“我主陛下仁慈,断不会做出屠戮万民的事情。这地既然分了。又无地契留存。便只有赎买一途。”

高若瑜对于这土地产业,其实已然并不上心了。

这天塌了又高个顶着,天下士绅绝不会允许矬州这般坏榜样这样下去。

她又早晚是要嫁人的。嫁的好不好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

她养于闺中。便是人家女儿家多学女红。她却爱和家中兄弟去学诗文。

心中总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想她这样的人,便应生来不凡,只可惜落错了地方。便觉自己早晚也是能登上枝头变凤凰。

自己才女名头,又是居于州府。那南来的北往的人,应是把她这貌美才高传了出去。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有那王孙公子,状元探花抬着八台大骄。将她抬入京都。

但一年年,这京中的王孙,高第状元仿佛都在蛰伏。半个也未来接她。

可这矬州城中倒有不少上门求亲的。眼看自己正值嫁娶年华。若是在没有人来。自己便要在这矬州委顿一生。

一场大祸,却把袁文化给招了来。好巧不巧,这位国公又与自家有那么点拐弯亲戚。让自己能亲眼见见。

这一见,人是气势绝伦。仪态翩翩。貌是冠玉,风流倜傥。年龄又相当。唯一不住,却是已然大婚。不过那又怎么样。听说那正在争储位的邕王,也想把女儿塞给他。

更何况这位国公文才斐然状元及第。武功盖世,是定然要名流千古的。自己随了他,说不定也能在青史上留个名字。说什么矬州才女仰慕卫国公英雄。紧相追随。

这高若瑜假意思考,却在做着美梦。

忽有人从外面急匆匆,通报而入。

“元帅。那伙贼寇,已有消息。却是又聚众三四万,改了路径,去了禹州。现下正将那禹州围得水泄不通。

禹州却有团练赵宗全全力抵抗。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袁文化倒是早就知道了的。但那高若瑜却是吓了一跳。心道,这帮天杀的贼寇。自己眼看便要和这袁文化相处的有了感情。你这时出来搅局,不是耽搁我终身大事吗?

想到这便满眼不舍的看着袁文化。

袁文化哪里管那么许多。直接下令聚将。筹谋开拔一事。

张桂芬拿了披挂给袁文化往,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看着高若瑜。

袁文化穿戴整齐对着高若瑜道

“高姑娘,军务紧急,耽搁不得。山高水长。总有相逢。后会有期!”

高若瑜眼见着袁文化一件件穿上披挂,一个英武的豪杰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宛如神将一般。人言听了终觉浅。眼见方知盖世真。

都言这卫国公袁文化有许多诨名。西夏人称其为现世修罗。北疆道其天降妖魔。东京人言是玉面国公。

高若瑜是见过袁文化的洒脱的。也见过袁文化的翩翩风姿。但都不如这红袍黑甲下的雄壮。不禁心中感慨嫁人当如是。

袁文化迈步已然走到院中。高若瑜紧跑两步。

“袁文化。那佑阳盛家的婚礼,你去也不去?”

袁文化想了想:

“战事奇诡。哪里有个定期。佑阳却是说不上去不去。”

“我便在佑阳等你。

仗若是打的久了,你去不得佑阳。打过了禹州也总要回京。我家有船。若你走水路,我便给你做船娘。

若是走陆路。我家有商队,我便行商相随。

若定然见不到。你也总要回京。我家酒,你也喝得。我便在你家旁盘个店面,当卢卖酒。”

袁文化走出屋子。却被高若瑜的话说得险些拌了跟斗。

回头看看高若瑜。却是满脸通红。直视过来。高若瑜身后的张桂芬却怒瞪双眼。

袁文化只当小女生义气话。也不回话。只是笑笑。便径直走了。

袁文化兵将休整多日,。得了贼寇风声。也不用多少等待。便可成行。

禹州说来离矬州是不远的。袁文化领兵前往,却也用不多少时间。

等袁文化到那日。禹州的外城已然被破。

那赵宗全领着部下正在城中一隅顽强抵抗。

正战得激烈。匪军却突然收了力气。呼隆隆,有敌将军被簇拥着来在阵前抱拳。

“末将王成。久仰赵团练乃是皇室宗亲。天潢贵胄。今特来投靠。愿助团练安定地方。”

赵宗全被这王成说得一愣。便看向身后的儿子。

赵策英看了看前边刚刚还拼死拼活的敌军。对赵宗全道:

“父亲。这里恐怕有诈!”

赵宗全听了便把脸上挤出笑容。对来将道:

“这位将军,若真个念得我的身份,但求将军留条道路,放某家离去。”

那敌军却是越聚越多。不多时又有七八名敌将来到。

“可答应接受我等投降?”

原先早到那位敌将却有些急了。

“赵团练,不必如此。若是收下我等。自然一切听从团练。”

赵宗全满以为,这伙匪寇是假降诱捕自己。

“将军莫要匡我,但放我离去,定感激不尽。”

有个新来的敌将却等不及。

“费什么话。来人。将赵团练给我活捉了。”

说话间,便有那匪军拿了许多硕大渔网来兜赵宗全。

没多久。赵宗全和儿子部将便被给生擒活捉了。

赵宗全心道,今日怕是要交代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