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希行冲过去:“哥,这是发生什么了?”
黎湛川站在后门处,看着屋内的情形,勾了勾唇:“小狐狸给人加油打气呢。”
“哈?”黎希行探过头去,看到被人围在中央的谈瓷,立马点了点头,“她真牛,能把这班里的人驯服了。”
考试结束,周围的学生都从教室里跑出来。
看到黎湛川,众人都下意识盯着他,路都快走不齐了。
黎湛川穿着一身简单的一副,但耐不住身材比例好,像个天然的衣架子。
他那那张脸天然邪魅,轮廓清晰,琉璃瓦一样的眸子在光下尤其引人注目。
身形颀长,眉目俊朗,宛如神袛。
黎希行凑到黎湛川身边,看黎湛川的目光一直落在谈瓷身上,忍不住说:“哥,你在等谈姐吗?我们要把她也顺便带去一起吃饭吗?”
黎湛川偏头瞥他:“你才是顺带的那个。”
黎希行一噎,瞪大了眼睛:“哥,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我要伤心死了。”
闹腾,黎湛川收回目光,不想理他。
见他不吃这一套,黎希行也收起了卖惨的模样,立马咧开嘴笑:“哥,今天早上,你为什么送她老上学啊?你认识她啊?她的腿怎么回事?真是你撞的?”
黎湛川:“再吵,我撕了你的嘴。”
黎希行委屈。
黎湛川这才说:“我在追她。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你在学校的时候帮我关照一下。”
听到这话,黎希行嘴巴张成了“o”型:“哥,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他还是宁愿相信他哥撞断了谈瓷的腿。
黎湛川的视线凉凉地落在他脸上,黑漆漆的睫羽在眼底映下一片暗影,他的目光像一把开了刃的锋利尖刀,凌厉,带着杀气,一下戳进黎希行的双目里。
感觉到威胁,黎希行浑身一抖,他立马垂下眼皮,再次委屈地撇了撇嘴,答应了黎湛川:“好吧。”
明明是一八零的大帅哥,可到了黎湛川面前就跟个绵羊似的。
慢慢地,整个教学楼都空了,二十三班的人也都兴奋地跑去吃饭了。
黎湛川这才将谈瓷带走。
没开那辆惹眼的车,黎湛川跟早上那个领导见了一面,借来一辆黑色普通的车。
车上,黎湛川依旧负责开车。
轮椅放在了后备箱。
谈瓷和黎希行都坐在了后面。
谈瓷本想小憩一会儿,奈何身旁的那道视线实在是太过惹眼。
谈瓷睁开眼:“你看我干什么?”
立马感受到有两道视线扫过来,杀意涔涔,黎希行感觉后脖颈一凉,余光发现黎湛川正通过后视镜盯着他,那目光里满是警告。
黎希行缩了缩脖子,跟谈瓷解释:“我想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黎希行看到了谈瓷手臂上的绷带。
谈瓷浑不在意地回答:“被一醉鬼开车撞了。”
“哇!”黎希行感叹一声,“那你好幸运。”
察觉到谈瓷目光里的杀意,黎希行连忙改口:“我是说你活下来了很幸运,不是说你被车撞很幸运。”
谈瓷收回目光,冷漠厌世:“哦。”
黎希行抿了抿唇,很好奇她是怎么打动他哥的,但黎湛川就在车上,他也问不出口。
还有就是,要是他哥真追成功了,那以后他岂不是要叫谈瓷嫂子?
黎希行决定多了解了解她,他主动找话题:“二十三班这次一定能赢的。”
谈瓷这回倒是给了点反应,她勾了勾唇:“谢谢祝福。”
黎希行可没有祝福的意思,他说的是真实想法。
放在以前,要是谁跟他说,二十三班会考过二十二班,他都绝不相信。
岚城一中把二十二班当成是一道分水岭。
在他的印象里,二十三班各个混蛋玩意,无视老师,上网打游戏,压根不学习,考试能考到两位数就是上天保佑了。
而二十二班虽然也差,但好歹也学了,考试考到三四十分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两个班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可在去二十三班教了一天课后,黎希行已经完全改变了对他们的认知。
以谈瓷给的那份教案的水平来看,二十三班这次的物理要是输了,那是天理难容了。
甚至于,黎希行觉得,要被二十三班打脸的可能不止二十二班。
三人吃了饭,黎湛川将他们送回学校。
很快,再次开考。
下午就只有一门考试,那就是物理。
考完,班里人都蔫了。
南勉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
谈瓷看他:“怎么了这是?”
南勉摇头:“好多不会写的。里面有好多题,我看都看不懂。”
谈瓷安慰:“你难别人也难,丧什么。你要比的是二十二班,又不是火箭A班,哪儿来的那么大压力。”
南勉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这种当学霸的不懂我心里的苦。”
谈瓷拍了拍他的头:“那你继续苦去吧。”
还是那句话,学渣分辨不出试卷的难度。
在此之前,他们没认真学过习考过试,不知道自己的水平,甚至,也不知道对手的水平。
谈瓷看到试卷,心里就有底了。
看到门口冲她招手的人,谈瓷操纵轮椅朝门外走去。
南勉顿时从迷离中记起一些事来,他忙追出门:“姐。”
谈瓷已经到了黎希行身旁。
南勉担忧:“你和他怎么回事?”
黎希行没反应过来这里的“他”是谁,但谈瓷知道,他是在说黎湛川。
谈瓷挑眉问:“你觉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南勉着急:“你们……”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与别人无关,用不着旁人来评说。”谈瓷打断他,语气微凉,说完又转而笑了笑,“南勉,这一个月,你是班里学习最用功的那个,结果不会辜负你的。”
说完,谈瓷看向黎希行:“我们走吧。”
“好嘞!”黎希行带着谈瓷下楼。
南勉看着两人的背影,没有说出话来。
他原本还想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家的。
没有黎湛川看着,谈瓷下楼的时候就没坐轮椅了,自己走了下去,给黎希行省了点力气。
离南勉远了些,黎希行就开始说话了:“你能走路啊?”
谈瓷手插在冲锋衣的兜里,一阵冷风刮来,刮得她的脸更白,她回答:“没伤到骨头。”
黎希行对着她左看看右看看,走到楼底才说:“你还是赶紧坐回来吧,你的脸白得像鬼,很疼吧?”
谈瓷意味不明地“嗯”了声,没再坚持,坐了回去。
两人上了车,黎湛川本想将黎希行送回老宅那里,但黎希行死赖着要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