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越惊道:“上古神兽诸怀?”
玄女诧异道:“不可能,传说人神大战中,诸怀被炎帝部落绞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焱越走近螭吻,压低声音道:“若真是诸怀,我们该怎么办?上古神兽的实力不容小觑,若在此处折损了部分兵力,那后面的路…”
螭吻冷面沉思,没有回答。
反而是那玄女沉不住气,直接开口问道:“老头,你到底是谁?”
阿翁捋了捋胡子笑笑,“老朽不过是守护忘川的一届摆渡人,至于前尘往事,老朽早已记不清了。”
沉思半晌,螭吻突然阴笑了两声,指了指我道:“让丘山和她上。”
啊?这…
这厮也忒阴险了!这招也忒损了!
且不说我们皆是熟人,不好下手。若要让向来疼我的阿翁看到我与贼人穿一条裤子,他会怎么想?
我疯狂呐喊,试图通过腹语唤醒丘山:“丘山,不要啊,不要伤害阿翁。我受人控制,迫不得已,可你是自由的,不要啊…”
然而,我自己出手的速度却比丘山要快的多。螭吻的命令刚下,我便眼睁睁看着自己冲向了阿翁。
我心中大骇,却毫无办法,惊惧的肝胆俱裂。
阿翁看清了我的样子,和蔼的脸上泛起疑惑,轻声道:“无忧?”
我在心中喊道:“阿翁,快躲开,快躲开…”
好在正当我手中的灵力要攻向他时,他抬手一震摇撸,一道声浪拦住了我。
相持之际,只听身后螭吻喝道:“丘山,你还在等什么?”
话音刚落,丘山便携着凌厉的攻势赶了上来。
见状,阿翁另一手震荡摇橹拦住了他。
然而,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眼见阿翁那边渐渐落于了下风,我同丘山马上就要冲破他的防御。
这时,阿翁突然放开摇橹,双手握拳一跺脚,每只拳头都带着巨大的灵气打了过来。
一时间,脚下的木船四分五裂,河水汹涌激荡。
我们俩被打退了几分,牛叫声再次响起,只见阿翁摇了摇头,突然身体暴长数百寸,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四角牛。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四角牛张开了大嘴,怒吼一声,声浪迎面而来,冲击力极大,我被弹飞了很远。
玄女怒喝道:“没用的东西!我来。”
说罢,便抽出了一条长鞭甩过去缠住了牛角。
而另一边也有一条鞭子一样的东西缠住了上去。
我仔细看过去,那泛着光泽的细鞭可不就是喵喵公主的蜘蛛丝嘛。
啧啧啧,真是熟人开会沸了锅。
百忙之中,喵喵公主甚至抽空回头对着丘山暗送了一缕秋波,娇声道:“丘山,我来帮你了。”
我没空理她那些酸言酸语,只紧张的看着阿翁被她俩缠住,一时之间竟难以摆脱。
正在这时,后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喊叫声。众人回头望过去,竟是阴兵从后方抄了过来。
魔族的阵营一时之间乱了脚步,被刺了后背,螭吻大怒道:“列阵,应战!”
很快,两军前锋便短兵相接,战作一团。
然而,魔族这边是把一群战斗力不强的士兵放在了后排,迎战上冥府的精锐,心神慌乱之下,很快变成了一盘散沙,迅速被平推了数里地。
一面是诸怀,一面是冥府的兵力,魔族显见的左支右绌,应接不暇。
见到魔族这副颓势,螭吻大声命令天族的傀儡上去迎战。飞廉带着一众天族士兵迎了上去,到底是灵力压制,阴兵前锋很快被杀的所剩无几。
前锋损失殆尽,后方阵营露了出来,竟是十殿阎罗亲自坐镇,连当初伤了我的南明神鸟都带了出来。
这阵容…冥王是把家底都拿了出来,准备背水一战,痛击魔族的嚣张气焰吗?
见到这阵势,螭吻狠啐了一口,一招手便把我指挥上了前线。
我叫苦不迭,内心是崩溃的。
魔族这边祭出了利器,冥府也不遑多让,给予了我极大的尊重,十殿阎罗齐刷刷上阵。
我是大懵圈中小懵圈,懵的套了圈。
我十分有幸的在一场战役中欣赏到了冥府最顶级人物的力量,眼前就跟放了一场火树银花般绚烂。
在这绚烂多彩的连招中,我瞅见了一双轻蔑的小眼神。
这不是巧了吗?又是老熟人…不,老熟鸟。
南明鸟轻蔑的瞥了我一眼,仿佛是在说:哟,这不是当年阿鼻地狱的囚犯吗?有什么可嘚瑟的?
只见他划拉了划拉爪子,灵活的扭了扭鸟头,张嘴仿佛咳了咳。接着犀利的眼神瞄准了我,张开大嘴吐出了一口陈年老火。
我其实早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我一人应付十个人,实在是顾不过来。只能打定主意硬生生捱下。
谁知这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拦在了我面前,我尚未看清来人是谁,这道身影又突然被两缕蜘蛛丝给扯了回去。
这时机把握的甚是恰当,身影刚被扯走,南明离火便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打的后退了几步,呕出了一大口鲜血,鼻尖环绕着熟悉的焦糊味,脑中嗡嗡作响。
只听见仿佛很远的天边传来了喵喵公主的声音,“丘山,你疯了吗?那可是南明离火!”
对,那是南明离火,幸运如我,已经挨了两遭了。
“无忧…你没事吧?无忧…”
因为灵契的缘故,疼痛感分毫不差的传到了我的灵识中,疼得我呲牙咧嘴。
又吐了一口鲜血,我忍不住疯狂腹诽道:“螭吻,你他娘的连傀儡都不会控制吗?!你就是个废物!疼死老身了!”
我这边还没骂完,突然一阵凉意从我胸口处炸开,恰到好处的缓解了南明离火的灼烧感,让我舒服的眯上了眼。
紧接着我的身体如同被大风吹起,飘飘忽忽的飞上了半空中。
我忍不住疑惑道,这是飞廉学艺不精,吹错了方向,误伤了“友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