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也带领一队医护人员,时刻紧盯着战场。
这时,人群中一片呼声,很多人都围拢上去。甄环转眼看去,却是朱然带着一队水兵回来了。
甄环忙迎上前去,向朱然简要汇报了事情经过。朱然赞道:“你做得很好,我跟他们讲几句,不行就按计划进行!”
然后,朱然接过芍药递上来的扩音器,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是朱然,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要么投降,我会饶你们死罪,否则,一刻钟之后,我们的兵马会全面进攻……”
他讲话的同时,有一手下拉了一下甄环的衣尾,说:“队长,你妹妹有事见你。”
“胡扯,我妹妹在金陵老家呢!”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斥道。
“不是,她说是京城来的,说与这些黑衣人有关的事。”那手下继续说。
甄环跟着来到一房子转弯角,却是甄家四姑娘,还有一个贴身的丫头和一个老男仆,顿时感到不妙。
朱然那边喊话亮毕,却未见有什么反应动静,便要甄环按计划推行,准备全面强攻。
这时却见甄环匆匆从外面返回,告诉朱然,四姑娘想见他。朱然眉头一皱,这不是胡闹吗?现在都这时候了!甄环见他误会,忙说:“与这些黑衣人有关,是她夫家陈家族人亲兵,她是想过来阻止的。”
朱然跟着他来到角落处见到四姑娘,他们在一旁找个旧亭子,示意四姑娘在石条凳子坐下。
“陈家为什么要针对我的船厂,我和他们好像不认识吧?”他不解地问四姑娘。
“他们不是针对你,都是一些没落的老贵勋,不受新皇待见,便想做些战功让朝廷和皇上重视……”四姑娘自己也很惭愧。但能坦诚相告,朱然还是相信的。
朱然哭笑不得,自嘲道:“他们是不是觉得我是软柿子,他们交际圈子没有北疆同僚的吗?我刚从那里大胜而归,是民间传言我是在吹牛吧,小民可以不信,他们不应该不信。话说你现在要我怎么做?”
“你要让他们放下武器好了,不要再打了。”她自己也觉得很难。
“你要能劝阻,在家你就阻止了;我要能让他们放下兵器,刚才他们就投降了……”话没落下,外面枪声大响,似乎开始全面大战了。
朱然站起制止她,说:“你不要出去了,朝廷知道你在这,你会多一条罪名。”说着和甄环往外跑。
原来朱然喊话后,已饿得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便商议着决定出去和朱然对话解决。几个头领出来后发现朱然不见人影出来说话了,连平时在嚷着不停的甄环也不见回音,自觉上当受骗,便回头叫道:“这班反贼逆臣在耍阴的,大伙们都跟他拼命!”
接着双方就对打起来。船厂的火枪比黑衣人的射程远,装弹快,很快船厂水兵就攻入船厂内部,没有缴械投降的黑衣人都被击毙击伤。
朱然甄环出来时,双方早已开打起来,没法再阻止。船厂水兵很快占了上锋,战争也在半个时辰内结束。厂内一片狼籍,办公楼内的一切用具都曾被用作挡枪弹用途。其损失惨重,都是表面上看不到的地方和重建的时间。人员伤亡倒是不大。
甄环命人关押好存活的黑衣人,一边命水兵清理现场。
朱然巡视一会,便回头召集几个头领来开会,商讨如何收拾余下的残局。
他找个茶馆房间作临时会议室,贾芸,薛宝琴,甄环,海儒都进了会议室坐下;小六也进入会议室,朱然见到他,便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做内奸引他们进来的?”
众人一听,都大吃一惊。
小六反骂道:“朱然你要讲良心,我早就到这里,一直没出过厂门,一直在这做苦活累活,我也有股份在这里的,好不好?”
众人都想着开口帮小六开脱说情。
朱然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继续说:“这些黑衣人是京城神威将军的亲兵和族人,他们是没落的贵勋,就是将二代,三代,正常情况下,朝廷已养不起这些老功臣了,他们为了后代的前途和爵位,便想方设法要去刷功劳,军功,然后便来挑战我们。”
众人除了甄环见他话锋一转,原来刚才是吓唬小六的,也觉得好笑,却不知他从哪里得知到内情。小六气得哼了一声。
贾芸说:“朱大哥,原来你早收到风,就急忙跑回来救场的。”
朱然看了一眼甄环,说:“差不多是这样吧!我们的风头太猛了,就像世人说那个谁武功天下第一,恭喜他,他的麻烦来了,很多真假高手都会去挑战他,赢了一招半式,够吹一辈子,输了不要紧,有的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办法。所以,以后应对各种牛鬼蛇神的挑衅是常态……”他环顾大家。
“那你想到什么办法应付?”小六问,“不会用什么酷刑吓唬挑衅者吧?”
“我是文明人,比大理寺的官员更斯文,我找到了一个矿场,用战俘去挖矿就对了。”朱然侃侃而谈,似乎真的很仁慈。
薛宝琴问:“这矿场在哪里,矿工会不会逃跑?”
朱然沉默遥想,似乎在回忆遥远国度的一位美丽的姑娘,好久才说:“应该逃不了,在真真国。”
那可是真的逃不了。
海儒最关心朝廷那边的态度,问:“如何与朝廷交涉,估计朝廷不会承认与它有关。”
朱然看着小六,说:“当初我出兵真真国也是这个待遇,输了自己背锅,赢了朝廷给个甜饼,陈家人抄了我们的功课,可惜没有抄到运气。但是,我们的态度还是要表白的,会要求朝廷开放几个港口给我们通商。税收要按内部标准。我看津门那个地方合适。”
想了一下,说:“这个交给陈知府去交涉吧。”又问:“薛蝌去哪里了?”
贾芸说:“去京城了!”
“估计会被押扣一段时间,直到朝廷认为我们不会出兵,才会释放他。”又看向小六。
“确实有这个可能!”小六想了一下说。
薛宝琴脸现忧状。
朱然继续说:“经过这件事,我也发现了一件好兆头,就是我们领导班子集体可以作出一个快速的决定,来应对危机,这是我一直追求的管理模式,不管哪个缺席,厂里都要正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