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和权叔协商好,安置好工匠起居,便留下权叔和一班工匠留在鸡笼建船厂,朱然要回去松江府继续搬运生产材料,这只是表面理由,其实他还是担心朝廷会出什么变故,有时候,皇上明白的事,下面的人不一定清楚,皇上也不能掌控一切。
两个女人见他刚来不久,又要回去,都是不舍,又很不悦,朱然说:“要回去搬多些工具再来,你看,权叔为我列了一大张采购清单,这里没有,只能回那边买。”
“你可叫人去,不用事事亲躬,哪有这样做头领的?”郑三娘说。
“你说得有道理,这是当下管理的失败之处,还有件事,不是你还有个姐妹被人扣押了没解决吗?回去顺便处理好。”朱然说。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三姑娘鄙夷地说。“那边美人多一点,这里山旮旯的,穷山恶水,原是留不住你。”
“所以要把它建成山清水秀的模样,才能吸引人才来。”他不想纠缠这话题,说着便上前轮流亲了她们的额头要走。突然又回头问三姑娘:“你家宝玉的事,之前有订婚吗?岳母是什么意思?支持还是反对?”
“她是支持,宝玉也未曾订婚,只是宝玉还没出来,要不你......”三姑娘欲言又止。
“明白了,我回去打听一下。”朱然摆摆手,又和她们挥手告别。
松江府,午夜时分。
此时的松江府没有护城墙,都是散落星布的民居及作坊,船厂的开设也带来了许多大小小的作坊。同时,松江府周围有很多河流,河上最大的船厂就是朱然商行的船坞,这时,一队黑衣人马,绕开河道,直奔船厂。
船厂保卫见有异常,立即鸣锣示警,接着示警锣声迅速在船厂周围传递开。两边已经开打起来,黑衣队伍有先入优势,很快攻入船厂。
甄环作为保卫首领,听到警报,马上继续召集队伍进行反击。黑衣人队伍牢牢守住船厂,甄环的队伍团团包围着船厂,双方混战。一直到天亮,枪声渐渐停下来。
船厂的保卫队伍没有继续进攻,只是继续四面包围着,那是因为怕损坏里面的生产工具,里面基本没有船厂的员工。
芍药已安排一批人在救护伤员。场面一片混乱。
贾芸,甄环,薛宝琴,甚至还叫来海儒,也叫来小六,大家聚在一起开会商讨对策。
“六哥,是不是朝廷派你来迷惑我们,暗地里派人来进攻偷袭我们船厂?”贾芸半真半假地问。
“我有这么笨吗?把自己当人质押在这里,现在他们占着船厂,对你们有害,对他们也没好处啊。我的看法是,他们想偷袭,但不知进攻哪里?人数不会多,不会超过一千人吧,五百以上,分散到松江府各地,就很少了,所以集中攻进了船厂。但还是发现走错了地方。”小六说。
海儒说:“现在首先弄清他们是谁?想要什么?谁派来的?”
甄环说:“要是他们不说呢?或是没说真话?”
薛宝琴:“里面没有食品,水也不多,看他们能熬多久?但是担心他们毁掉里面的资料。”
海儒又说:“他们也有伤员,我们也有伤员,叫他们交出伤员给我们医治,到时候问一下伤员,说不定可以问出什么来,看他们的兵器,不像一般的土匪强盗。”
薛宝琴说:“要不也把松江府陈知府请过来,让他去调停,至少让他来见证这件事。”
小六说:“不管是不是朝廷干的,让陈知府向朝廷奏报也是对的,告诉朝廷,无论如何,他们失败了,损失赔偿下一步再谈。”
几人商量好了,便出去现场。现场是成队的船厂水兵举枪对着里面,几人在现场找到芍药,查看了伤员的数量和伤势。
甄环拿起简陋的扩音器,对着里面吼:“你们已被包围,识相的快快投降。”话音示落,里面就有开枪声,虽然知道射程不够,伤害不大,还是退后几步,很是狼狈。
芍药夺过扩音器,叫道:“你们可以将伤员交出来,给我医治,放心,我们对双方的伤员一视同人,否则,过了抢救期,神仙也难救。”
贾芸接过扩音器,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要求,可以先提出来。”
过了一会,果然几黑衣伤员相互搀扶着走出来,甄环叫几个人把他们接过来,一会,出了厂门,芍药带几个医护女子围上去给他们疗伤敷药。甄环也跟着上去,问:“你们是谁派过来的,有什么目的?”
芍药站起来对他吼道:“住口,等他好了再问!”甄环悻悻而退。
但是,一整天,还是没有回复贾芸的问话。大家商议决定就与对方熬,看谁先撑不住。
第二天,对方终于隔空提出了要求,要和船厂首领朱然对话。
甄环拿起简陋的扩音器,说:“不可能 ,我们的朱将军不在厂。有事说事。”
对方一青年的声音说:“我们要求一艘船,护送我们出去到安全地方,不准攻击我们。”
“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甄环一口拒绝。看到陈知府也在附近,便拉过陈知府,把扩音器交给他:“陈大人,你跟他们好好说,问他们是什么人占领船厂有什么目的?”
陈知府接过扩音器,对着里面叫道:“我是松江知府陈其昌,你们是谁派来的,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
“狗官,我们的要求刚才已经说了,我们要安全离开,不然就一把火把船厂烧掉。”里面也在对骂。
外面大家也无奈,担心冲进去,他们真的会开始点火。外面人心惶惶,几个人商量后决定,通知员工放假,该玩就玩,该乐就乐,告诉大家,里面的歹徒被层层包围,已是瓮中之鳖,不足为惧。
第三天,贾芸和几个高管商量,为防止对方狗急跳墙,做出偏激的行动,决定开始攻入船厂。甄环立即去布署人马。进攻的,掩护的,都纷纷找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