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骤然提升,我甚至被突然而来的加速给弄的后仰了一下。
“系好安全带!”邢子涛说了一声,两眼不时的向左侧后视镜观望,两只手熟练的操作着汽车开始在车流里穿行超越。
我一边将安全带拉过来扣好。一边从正中的后视镜看去,看了半天才发现竟然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和我们一样在不停的穿梭着,看上去似乎在追赶我们的脚步。
“这是有人跟踪?”我忍不住问了一声,邢子涛却并不答话。车子像是手动自动一体,他手上的动作愈发飞快,不停的在档位上来回操作,让车子竟然能在拥挤的车流中顺畅的穿越而不觉颠簸。
车子前行了百余米后。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眼前,我看了一眼红绿灯下的时间只剩三四秒。邢子涛像是也看到了这一开始慢慢减速向前溜去,而身后的车子跟的很紧,距离我们只有两个车位的距离,但它似乎也意识到了红绿灯,所以也跟着开始减速,而没有选择继续变道超越。
当我们的车快要慢慢停下来时,指示灯上的颜色也由绿转黄,两边的车子全部停在线内。而就在这时候,邢子涛突然变档,脚下油门一踩到底,只听“嗡”的一声,汽车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的向前蹿了出去!
瞬间加速之后,邢子涛反而越开越快,刚开到十字路口中心,左右两侧驶来的汽车几乎要贴身而过,甚至有一辆车几乎要擦到了车尾巴,那司机狂按喇叭以示怒意。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我们身后那辆黑车已经将车头别了出来想要前行,可两侧不停的车流让它根本无法穿越。
“呼~”邢子涛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将车载地图调整了一下,似乎是在研究新的路径。就在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汽车开始不停的变换方向,似乎和绕迷宫一样。
虽然没有看到新的追踪者,但我知道邢子涛肯定比我在行,所以我选择了闭口不问。
期间付玉打来过一个电话,说众人已经到了南昌机场,等下就要坐飞机离开,他们商量后第一站将是苏杭沪三地,等到了再和我联系。我和她聊了几句,告诉她我没事儿安心便挂了电话。
“你女朋友?”邢子涛突然问了我一句,扭过脸来看了看我。
“算是吧不过不准确。”我笑着说了一声,连我自己也没法准备的定位她和我的关系算什么。说我的女人可能更贴切一些,但我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一个不相关的人。
邢子涛一边开车,一边点了根烟叼上。车里的空调关掉,将两侧窗户略开了一点儿缝隙。
一阵刺骨的烈风顿时从缝隙中涌入,换入新鲜空气的同时也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邢子涛干笑了一声开口道:“问句不该问的,你和梁玉小姐什么关系?”
“不该问的你还问?”我也笑着答了一句,将包中最后两根中华取出,一根摆在了他面前的仪表台上,一根自己点着。
他点头示谢,看了看后视镜后继续说道:“那幅画很有意思,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姐给谁画过画,你怕是第一个。”
“处女作?”我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旋即觉得奇怪,她没事儿画我做什么,还有那块玉也送的不清不楚。别告诉我她对我也
“兄弟,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就当满足我好奇心吧。这幅画给我的时候,一家子人眼睛都要直了。你是没看到,当时那情景真的很好笑。”邢子涛似乎完全放松了下来,刚才被追踪时那种紧张劲儿已经全然不见。
果然人人都八卦,我无奈的笑笑开口道:“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相遇罢了,相处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天。就这么简单。”
邢子涛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情,不过他却没有再多问,而是看了一下时间开始专心开汽车来。
我则躺在车座上开始休息,昨天一晚上和付玉疯狂了五次,到现在都觉得腰疼,这东西是个体力活儿,不悠着点儿还真不行。
关上车窗,晃晃悠悠的开始迷糊,两只眼皮开始不停的打架,整个人也开始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拍我,我慢慢睁开眼一看,看到邢子涛正一边拍我一边将汽车拐下高速,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子。我看了一眼路边的标示牌,上面写着“池江镇”。
“醒醒吧,咱们下车吃点儿东西,回韶关估计要到下午4点左右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几十里地附近只有这一个小镇子了,再不吃就要下一顿了,走!”他一边说一边将车停在了小镇的一处饭店门口。
这小镇紧挨着高速路,所以这些看起来不算大的小饭店和周围一些修车补胎的门面看上去都是应运而生。
我们进去时饭店里只有两个人在喝酒,我看了眼饭店墙上挂着的时钟,12点20。
邢子涛这人虽然人高马大看起来很凶很壮,但其实一路聊来,是个很风趣的家伙,不想之前遇到的许多人都和闷葫芦一样,这样让我少了很多尴尬和不自在。
两人点了米饭和四五个炒菜,邢子涛本来想和我喝上两杯却被我劝下,等饭菜上来,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的边聊边吃。
正在我们吃的半截之时,饭店门被打开进来四个人,为首之人有些胖,看起三十岁不到,但脑袋却几乎秃了顶。后面三个人都是穿着一身休闲装,几人有说有笑的坐在我们斜对角的一张桌子上。
他们也没点酒,点了简单的几个菜便开始聊天,口音天南地北的,聊的也大多能听懂。
“曲哥,你这一大早的吼吼我们起来跟你跑,一路上也不说个信的,现在闲下来了,总该能告诉我们干嘛去丰城了吧?”这口音听起来像东北的,很容易分辨。
“就是,昨天high了一夜还没睡好呢就被你从床上给叫起来了,你跟我们说说呗,这么神秘兮兮的到底要做什么?”这时另一个操着南方普通话口音的人也提出一样的问题。
那秃顶胖子笑了两声,从包里拿出烟抽上,将二郎腿一翘,两只手张开,架着椅子说道:“你们问那么多做什么,上面有事需要而且还给钱,又露脸又赚钱的好机会,不是亲近的兄弟我还不叫呢。下面二三十个我为什么没喊而只喊了你们四个?”
剩下三人一听也不好再问,只是连连点头。四人饭菜刚开始上,那个为首的秃顶胖子突然接了个电话,用的是粤语我没听懂。不过接完之后直接掏出两百元放在桌上然后招呼三人就要走。
“干嘛啊曲哥,饭都没吃一口呢。”那个东北小伙儿一看赶紧往嘴里扒拉饭,身子却是站了起来。
胖子无奈的苦笑一声,指着手机说道:“上面来了个电话,让咱们先不用往丰城赶,让咱们在高速上转转,看到白色路虎车并有粤f开头的就跟上并汇报。走吧走吧,完事儿请你们吃好的,这稀罕么。”
剩下三人点头跟着向外走去,可刚走了没几步,那个操着南方口音的人突然站住了,指着窗户外不远的车说道:“这不就是白路虎么,走去看看车牌。”
其实刚才那个秃顶胖子说到车型和车牌特征时我和邢子涛就注意上了,只不过都没有说话而已。
等到他们4个去急匆匆的看车,邢子涛在桌子上扔下一百元拉起我就走。只不过方向不是正门,而是小饭店的厨房。
那老板一看我们进了厨房不让了,跟进来就不停的劝阻,邢子涛理都没理她,顺着厨房唯一的通道拐了一下就带我来到一扇木门前,然后不顾老板的劝阻直接开门走出去,竟然走出饭店,旁边摆着一个巨大的泔水桶和一些烂菜。
他看到老板依然喋喋不休,掏出一百塞到老板手里又瞪了一眼,那老板灰溜溜的关门进去了。
“子涛哥,那是找我们的吧?”我摸了一下别再腰上的手枪,将保险打开。
邢子涛点点头,拉着我来到一旁房角边上探头向外看了一眼,看到没人,然后迅速跑着想饭店的正面处跑去。
我们刚跑到墙拐角,就听到一阵对话声传来。
“你们两个去饭店里面问问这是谁的车,阿江你去旁边那个饭店问一声,我在这里等你们。”这发话的就是秃顶胖子,似乎开始分派人手找我们了。
邢子涛听着饭店门响起,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两三步跨到秃顶胖子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冲拳!
那胖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是抬手挡了一下却没有挡对位置,直接被邢子涛打的鼻血长流,向后躺了过去。
“上车!”邢子涛喊了一声,扶着车子的引擎盖一个侧滑来到驾驶位门前,开门便上车。我没多想,也是跑过去开门上车。
上车后邢子涛直接将门锁死,然后迅速点火将车拐了一下向高速公路那边冲去。
可车子还没开多远,只听“啪啪啪”三声响,后车窗哗啦一声就碎了,然后我们的前挡风玻璃上多了两个圆圆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