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骂句点儿背。我拉着付玉走到对面三人面前。
为首之人额宽脸方,身材大概在一米七五上下,整个体型看起来颇为精悍,他正站在那里不惊不喜的上下打量着我们。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罗强和另一个人则站在他身后两旁凶狠的瞪着眼,看起来只要男子下令便会像鬣狗一样扑上来。
我慢慢的分开两脚,前后稍错,两手甩了甩轻轻的握在一起。
他看我。我看着他,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谁有没有挪开目光,如同两尊石雕一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看了一阵子他居然对着我笑了笑。笑完转身就走,弄得他身边两人一脸莫名。
就在那姓韩的转身刹那,我看到他脖子上竟有一个和罗强一模一样的纹身,也是黑色,也是像一条虫子围着一个太阳环绕成一圈的模样。
这是他们的标志?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想法。内心又开始疑惑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原因。
“他们就这样走了?”付玉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一人也追着前面三人而去,有些愣了。
我点点头想了一下,拉着付玉跟了上去,只见四人拐过巷子,根本没有再进付玉家的老宅,而是走向另一边刚才被邻居家墙面堵死的村路上,钻进一辆黑色的尼桑小轿车里直接扬尘而去。
我快速的将车牌号记在手机里,站在原地呆了半晌,突然之间一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就从心中升起。我很惊讶现在自己的感觉,因为多次以来,每当我心里面这样感觉的时候,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富贵,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回失去还是”
“去老宅!”我说完就拉着付玉走进了院子,到客厅口推门一看,只见她二姐付青正坐在一个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吸烟。她看了我们一眼便将目光收回去,可我还是发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紧张。
“好了,既然你们听了不少。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要杀要剐随意,我没什么好说的。”她说道这里将烟直接按在烟灰缸里拧了拧,一副光棍的样子。
即便我能忍受住,但付玉却忍不住了
她一下子跳到二姐面前,叽里咕噜的骂了一大段话。只见她二姐没有用方言回答,反而用普通话大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认命?幺弟没有的时候你是最被疼的,有了幺弟以后他是最被疼的,什么母爱父爱我都没有过!为什么你找的男人这么有钱,而我和前面的男人穷的只有吃饭钱。这世界他妈的不公平!”
“是,我为了钱我很贱,我甚至和那个来找事的罗强在一起谋算你们,可我没办法,我没工作也没钱,你让我怎么过生活?让我去工厂里打工?让我去田里种地?付玉!我和你一样漂亮,我为什么不能要想要的一切!”
我听着她的话,暗忖这是**裸的不要脸了,完全的破罐子破摔。能和外人在一起谋自己家人财物的,那脑子都缺的不止一根弦。
“走!”我拉着付玉就向外走。我不想和这个女人说一句话,我更不想付玉好她耗气,原因只有一个,这样的人不值得,哪怕多一个字都是在助涨她奇葩的认知,而给自己找麻烦。
两人回到家,付玉强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不想让父母生气,但晚上要睡觉时却很我在床上唠叨了很久,看上去非常伤心
第二天早上,当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付玉爸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老头最近心情不错,走起路来也步履生风,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在电视旁,将充电的手机拿起接听。
可他大概只听了两三秒,竟猛的将充电线扯坏,对着手机大喊道:“什么!你再我说一遍?你别开玩笑!”
对方大概又说了两三句话,老头子拿着手机的手臂慢慢垂下,手机从他手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闭上眼睛晃了晃,整个人眼看就要倒下。
我来不及多想赶忙跑过去扶住他将他扶到沙发上。看着他闭上双眼、面如死灰的样子心里不由暗暗惊奇,刚才那电话说了什么能让他这样异常,难道是他二姐出事了?
“没了,没了,没了几十年的房子,没了”他躺了一下开始不停的叨念,刚才接电话前那精神劲儿竟然影踪全无,看上去像是被突然抽空了。
付玉的母亲赶忙过来坐到他身边用方言问着发生了什么。问了半晌之后老头才吭吭哧哧的答道:“房子被烧了,房子没了作孽呀。”
房子被烧?我心中咯噔一下,暗忖这不会和昨天的事情有关吧?和付玉说了几句后众人便急匆匆的打车向村里赶。可还没到家门口,只是村口一望,一股浓浓的黑烟升天而起,两辆消防车和一辆警车正停在远处蜿蜒的土路上。而那冒烟的地方竟真的像任柔老屋。
几人一阵小跑赶了过去,还不及走到门口,付玉的母亲便“哎呀”一声大哭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土路上,哭得没了人样。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眼前的场景,整个小二楼的老屋几乎快要坍塌,凡是带木头的地方都着了起来,家里面的火焰犹为猛,顺着窗口直往外窜,消防人员只能让火势稍减,根本无法将大火扑灭。
而付玉的二姐付青则是穿着一身冬天的棉睡袍,一脸乌黑、蓬头垢发的坐在竹围墙外面,痴痴呆呆的掉眼泪。
这时付玉的大姐也问询从外村赶了过来,问了下我们这边的情况便火急火燎的跑去扶起付青走回来。
当付玉二姐走到我们面前时,他不停的叨叨着什么“竟然连我也烧”
消防在灭火,警察在询问,邻居在惋惜和好奇,几乎要乱成一团。等所有都平静下来时,一家七口人已经回到了万水豪庭小区家中。虽说我很反感付玉二姐,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好将她推出去。
简单的用完晚饭,我一个人走到阳台去抽烟。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先是罗强的捣乱,后是付青的背叛,最后是付玉家被烧,这些事儿想着就让我有些头大。
就在我拧眉思考的时候,付青走过来站在我身旁,手里也点着一根烟,眼睛红肿的厉害。
我没有搭理她,继续抽烟想事。
“陈富贵,你知道这场火是怎么来的吗?”付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瞟了我一眼,看看空荡荡的客厅,竟然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那跪的声音很响,像是跪的时候完全是双膝触地,一点没有作假。
我急忙要将她拉起来,不想她根本不配合。拉了几下见没效果我便索性放弃,爱跪不跪!我向旁边挪了挪冷声道:“猜?**不离十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呵呵,我的祸,我惹的。随便你怎么说吧可我也差点儿被烧死,你知道吗?那群畜生根本就不在乎我,他们只想弄到钱!他居然连我也不顾,果然不是好东西”付青恨的咬牙切齿,脸上一片懊悔。
“他们其实早就来了,直到昨天下午才露面和我说要收拾你。其中那个罗强就说过,要是没弄出钱来就要烧家。我当时以为他是开玩笑没多想,谁知道他们竟然真的这么做了。那个罗强见你有钱便带了他老大来,说你年龄小又不是本地人,想给你下个套弄些钱。不过我看起来他们似乎并不是专门为这个事儿来的,似乎有其它更大的目标。”
我转身想室内走去,出声问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你为什么要下跪?”
付青抬起头看了看我缓缓道:“我不想再矫情,我直说,我想请你出手再给他们顿教训。一是他们不该烧房子还想烧死我,二是我、我”
“你什么?”
“我把新家的地址也给说了”她说完这句低着头不敢看我,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罗强那帮人还有可能来新家骚扰这一家子。
我听了后突然“呵呵”冷笑了起来,手里夹着的烟嘴都要让我夹烂掉了。我吸了口气转身就是一脚踹在了她的肩膀上,没有十成的力道,最少也用上了七八分。
这一脚直接将她踢到在地,轱辘一下贴到阳台的墙壁上。她只是“啊”了一声吼便捂住嘴,一声都不吭了。
我走回卧室躺下,心里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东西没有抓住。于是把从第一天来丰城村子里的事情开始一件件的拿出来想,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那就是我们在窗台下好像听到那个姓韩的大哥说什么用钱提货,有个人要来云南看看,而且那个人叫虫哥!
虫哥?虫哥!云南!
我记得我和夜轩哥在云南去搜常军,结果听到一些交易对话,而那个将粉给常军的人,不就是那个光头国?他也叫虫哥!
而更重要的是,姓韩的青年明显是走粉的,他自己说过要等着虫哥过来一起去云南!当时常军用刀哥威胁虫子,虫子说了都是九宗之类,别闹的给翻了脸云云。
难道,这个姓韩的男子也和九龙里面在云南的势力有所牵扯?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心惊!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传来一条陌生短信,上面写的东西如下:“新年礼物是否喜欢?有空再陪你玩,陈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