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许安安少吃了两碗饭。
然后她就想起皇后交代她的盒子,她把里面的花名册拿了出来。
“今天皇后来了,要我交给你盖章。”
程淮也看上一眼:“你想要她们进来吗?”
许安安实诚的摇头,她是疯了才会想多这么多人进来,宫里多平静啊,这多好,美滋滋的。
于是程淮也直接撕了:“明日朕去下旨,近两年不选秀。”
许安安撑着下巴看他:“那太后问起来怎么办?”
程淮也淡淡道:“她若喜欢召进宫,自然是她自己慢慢睡去,朕只能照顾你一人。”
许安安:“……”
这种照顾可以少一点。
今天晚上坚决不能再堕落了!
好在,程淮也也没什么想法,晚上就揽着她睡,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程淮也很轻的声音:“安安,永远陪着我。”
程淮也把红线拿了出来,他给自己系上,又轻轻的给许安安系上,一阵红光绕在两人的手腕间,最终变成了一根红绳。
如果有一方不喜欢了,他的红绳就会脱落,程淮也不觉得会有这么一天,喜欢很多人太累了,他不是他的父皇能海纳百川。
他只能装下一人,从此把她的喜怒哀乐皆放在心上。
*
德太妃的遗体被运送去了皇陵,就算她入了冷宫,但妃位在这儿摆着,太后早上的时候在德太妃的棺材前掉了几滴眼泪,林太妃也在,身后还跟着林雪落。
林太妃唏嘘一声,感叹:“一转眼三四十年过去了,以前的姐妹们只剩下我们三人,现在德姐姐也去了,岑姐姐,先帝留下来的宫妃只剩下我与你了。”
岑太后擦了擦眼泪,手抚在棺材上:“哎,德妹妹疯了十年之久,死了也解脱了,希望她下辈子不要再进深宫了。”
林太妃也叹息一声:“这个是非之地啊。”
见时辰到了,拉着棺材的马车周边有很多护卫,他们负责把德太妃安全运送进去。
程淮也携着宫妃们出来相送,直到目送着马车走远,他才返宫。
岑太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想着他早上下的旨简直气得牙痒。
又是许安安,真是好生厉害,连选秀这件事都能干预,假以时日岂不是能蛊得龙椅都给她坐一坐了?
她一定要想办法,最起码不能让其他人先怀上长子,这位置一定要让岑星洛来。
*
姚卓玉进宫把抄的平乐公主府的钱财全部算了算,实在是奢淫无度,她家的资产加起来比国库还多,有三百万两纹银。
这些钱全部充了国库。
让姚卓玉忧心的是:“皇上,民间的呼声都是处死平乐长公主,现在怎么办?”
“自然是顺应民意,她的势力已经倒了,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朕没想到,她还真能贪污。”
一个公主,手里这么多钱,她下面没人是不可能,只是不知道平乐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那旬郡王怎么办?”
他直接告发自己的亲生母亲,说来大义但难免也让人寒心,平乐对自己的儿子极好。
“不变,念在他告发有功,朕会拟旨赐座府邸给他。”
程淮也把圣旨丢给姚卓玉:“你去宣旨。”
姚卓玉手忙脚乱的接过,差点就摔地上了,他吓出一身冷汗:“微臣这就去。”
平乐长公主府
姚卓玉出宫以后直奔这儿,府今天要就要封了,限令孟时渊今日搬出去,程淮也赐的府邸非常及时。
孟时渊接过旨意,新府邸也在城南,姚卓玉看了他身后一眼,问道:“郡王妃呢?”
提到乔相思,孟时渊有些无奈:“偷偷去南山寺求符了。”
“那我就先告退了。”
孟时渊怕乔相思不知道新家的位置,就一直在门口等她,而在公主府不远处的拐角处吗,有一道人影一直蹲守着,他转身贴着墙,手里露出一把银色的尖刀。
直到下午时分,乔相思才回来。
她手里拿着一枚她求了很久才求到的姻缘符,她逆着人流,鞋都被踩掉了几次。
孟时渊低头就看着她满是脚印的鞋面,不用猜她的脚估计都被踩肿了,但是精神头却很好。
她献宝一样的晃了晃手中的姻缘符:“我求到了,南山寺的香火真旺,我还替你求了平安。”
“相思,没必要求这些,你知道我不信这些的。”孟时渊很讨厌这些佛啊神啊。
以前他就被人批过命,命运多舛还刑克妻子,他才不信这些。
乔相思手里捏着姻缘符的指尖紧了紧:“可是……明妃娘娘说,我们的婚姻不会顺畅的,所以我想求个符保佑一下,上天听到我的祷告定会保佑我跟你的。”
又是明妃,上次她也跟他说过,放过乔相思,他从不信这些,他可以双手都沾满鲜血,只求心中所愿是他所想,如果不是,那他便逆了这个结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乔相思手中的姻缘符他越看越碍眼,他一把夺过丢地上就用鞋底碾了几下,上面沾上灰尘,红色的姻缘符瞬间就变得脏兮兮的。
他抿着唇,声音有些冷:“相思,你只需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是她跪了又跪,才求到的,就这么被孟时渊轻飘飘的扔了。
“孟时渊,你已经自负到不知道如何去在乎别人的感受了,永远的一意孤行。”
乔相思说完,便弯身去捡,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人极快的朝着他冲来,孟时渊还在发愣,并没有发觉。
“小心!”
乔相思脸色一变,捡符的手转个弯一把就扑在孟时渊的身上,刀刃入体的声音很清晰,孟时渊被撞得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他瞳孔睁大,乔相思的身后有个男子,他一脸恨意的看着他,手中的刀疯狂的搅动着,孟时渊一掌把人推开,刀刃落地发出声响,歹人很快被护卫控制住。
那柄刀刃将她整个腹部捅穿,血流上涌,她没忍住从嘴里呕了出来。
“相思……乔相思!”
孟时渊抱住她软倒的身子,手无措的捂在她的伤处,接触到的是更加黏腻滚烫的血液。
“太医……我带你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