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邹婷和慕郗城相处努力让自己隐忍,可面对这样的羞辱,她彻底恼羞成怒,慕郗城不接电话,就讲电话打给了他的助理管彤。
“邹婷小姐。”
毕恭毕敬的嗓音,足够沉稳,显然对方已经预料到她会打来,所以等了很久。
“管助理,您难道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下:你们上司今天的失约到底是什么原因吗?”
“邹小姐,慕董每做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不是我们下属应该插手的。”
“管助理,我要见慕郗城。”
管彤蹙眉,“邹小姐请别忘了您的身份,直乎上司其名我没有资格过问,可你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占据着怎样的地位,你自己掂量过吗?掂量不清楚,以后要惹大祸,可别怪我没善意提醒过您。”
邹婷霎时间僵住,脸色苍白地不像话。
管彤性格温婉,却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再不济是慕郗城的下属,应付这种情况手到擒来。
见邹婷沉默不说话了,管彤继续说道,“邹小姐,上司身边的人一直都在换,三天两头心思不定,高兴和谁一起就一起,您看那今天那两位金发碧眼的美女,也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让她们去陪你吃个饭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您才是待在她身边最久的女人。”
管彤的一句话,点醒了邹婷,可她也不觉得管彤有什么好居心,慕郗城的下属哪个吃素?
恢复镇定后,邹婷温言,“麻烦管助理了,是我刚回国高兴多喝了几杯说了过分的话,现在清醒了过来,抱歉。”
“哪里麻烦,您客气。”做生意人之间周旋起来的虚情假意,女人更是从善如流。
挂断了手机通话,管彤顺时松了一口气,看来都让老板预计对了,邹婷今晚果然会找上她。
“哎。”叹了一口气,管彤看多了上司身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
见多不怪。
整理好明早要用的工作文件,管彤在书桌前看慕郗城的行程。
最近,老板的行程计划越来越像是摆设了,严谨理性的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可愁坏了她。
而且,慕董事说话少,心思又那么难猜,她又不会读心术。
——
邹家玫瑰庄园。
今天,慕郗城回来地格外早,她没有应宴到邹婷的有意安排,是因为邹家华和陈屹舒每天都在等她回来,邹婷却完全没意识。
该给她教训!
除了因为邹家华和陈屹舒,慕郗城单纯不想见她。
黄昏,邹家华去了书房,而陈屹舒在晒花室,慕郗城一早回来就坐在了沙发上。
距离他不远处的对面沙发上,时汕因为考博还在背一些日渐忘记医学专用名词。
她很安静,安静到把已经回来很久的慕郗城完全当成了空气。
他回来,她连头都没抬地看书。
倒是原本蜷卧在时汕推测的sheriff,见他回来就迅速跑到了他身边,但也是不到几秒钟的功夫,sheriff又重新折回去,继续待在时汕的身边。
慕郗城从不知道自己存在感这么弱过,尤其是邹家空空荡荡的客厅里,明明有两个人,可都不说话,实在气氛太不对劲。
靠在沙发上,他脸色平静地打开客厅的电视机,时汕正在背药剂单,听到电视机里的声音后回神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人。
她也没说什么,继续背自己的书。
可,到后来,莫名地声音不大的电视机突然音量变大,稍微显得有些吵了。
蹙眉,将那本书倒扣在一旁的桌面上。
时汕出声,给不远处坐在电视屏幕前的人解释,“我在背书,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小一点。”
慕郗城开腔就道,“‘空气’不会调音量。”
时汕:“”
依旧不冷不淡的语气,他说,“你不是看不见我吗?既然把我当‘空气’,哪有命令‘空气’做事的。”
不想和他争执,时汕觉得他完全莫名其妙。
重新回到沙发上,继续背书,可对方简直变本加厉,越调慕郗城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得越高。
任凭时汕心在静,相比电视里直播的摇滚音乐会,她再也没办法忍受。
“慕郗城——”
他漫不经心道,“还会叫我的名字。”
时汕瞪着他,隐忍着情绪。
电视的音量还没有调低,单手支着下颌他睨她一眼,冷淡道,“背什么书?不是说天才都是过目不忘,难道医学天才姜小姐只是妄称?”
谁说天才就不背书了,这人明摆了今晚非要找她麻烦。
时汕又拧了眉。
他不调低音量,好,自食其力,时汕走到慕郗城身边拿起遥控板直接调低音量一直降到零。
倚在沙发上的慕郗城,眯着眼,伸长手臂直接拿起她刚放下的遥控板,继续将音量调高。
没完没了了,时汕过去再拿遥控板,却在慕郗城手里。
一向冷然的她,照常直接上楼看书不理他。
可最近,从‘被强迫吃鱼肉’到‘系统的体检’再到现在,情绪积压到了一定程度,她必须和他计较。
‘啪!’地一声将书扣在桌面上,时汕直接走过来抢慕郗城手里的遥控板。
看她走过来,他有意站起来,不让她拿得到。
如果你当时站在邹家楼上,绝对可以看到29岁的慕郗城有意逗24岁的时汕,他将手臂举高,看她一点点蹦高,唇角莞尔,眼神里有难掩的笑意。
一如回到了过去,他们嬉闹着还都是年少的模样。
终于,时汕拿到了遥控板,却因为跳得太高一时不稳,慕郗城搂着她,两人一起摔在沙发上。
女上男下地位置,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松散卷曲地长发时不时地拂过他的脖颈,也撩动了他的心弦。
她的眼睫轻动了动,在他看来简直是无意识的勾引。
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时汕身体后仰,却被对方起先按住了后脑勺,双唇接触到,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亲吻,饱含着太多隐匿地情愫。
时汕不配合地排斥着挣扎,慕郗城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低下头,轻咬了一下她已经被亲吻地粉润濡湿的嘴唇,笑斥,“坏东西。”
“嗯。”时汕吃痛,轻吟了一声。
他的手指慢慢缠绕着她的长发,嘴唇却贴在她的耳际,时汕对于这样的**完全处于僵硬。
明明排斥,明明陌生,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没办法推开他。
正当她失神的时候也松了牙关,湿热的舌趁其不备探入,再继续与之纠缠。
这样异样的感觉让她后背轻颤了一下,有羞耻的酥麻感随之他手指轻抚她的腰际而变得难忍一阵一阵的战栗。
清爽又炽热的男性气息,强势霸道地来势汹汹,入侵到她全身的柔软和脆弱中。
唇片厮磨,辗转亲吻,从起初的挣扎到,最后只能被他执着地纠缠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入亲吻,再没办法逃开。
在法国,和陆时逸在一起的那几年,因为她的身体不好外加对**漠然,他大都只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直到今天时汕才明白,原来舌吻可以一次一次地反反复复吻这么久,是要学会换气的。
被慕郗城紧紧地压制着药剂亲吻,时汕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他桎梏着嵌在了沙发柔软的海绵里。
放松力道,点点舐咬她的唇,慕郗城暗哑着嗓音道,“呼吸——”
心跳如擂鼓的感觉,她躺在他身下全身不再有一丝气力,脸颊染着桃色,白希的肌肤从里到外都透着粉嫩的晕泽。
可能太过被动,时汕背脊僵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别开脸,她很难形如此时内心复杂的情绪。
慕郗城埋首在她的颈窝里,让身子僵硬的时汕更显得僵硬了,他轻抚她的后背,让她放松下来。
沉缓下来,她看不到他的神情,有一种低落的情愫。
慕郗城不喜欢她对外界的漠然和安静,而她将他也划入了外界。
二零零七年,陈渔刚过世的那个月里,他对着她的照片和她说过话,对着她的墓碑和她说过话,也对着她喜欢的海豚公仔和她说过话。
可,没人回应。
不论说什么,说多久,再不会有人回应。
那种几欲崩溃的颓败,慕郗城再也不想尝。
——他就在她身边,不可以视若无睹看不见他。
靠着她依偎了一会儿,慕郗城在她的脖颈上轻咬了一口才拉她起来。
整理了一下她微乱的长发,关了客厅里的电视机,随手抄起她刚才看得书,慕郗城问了句,“背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