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尸体堆积，整座城市刹那间变成了尸山血海。
变异种，新人类，他们自相残杀，人性的丑恶在这一瞬间暴露无遗，尤其是那些将同伴推下高层的人。
姜岐山看着这一幕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还一边指给除真看。
“看啊，这些新人类，一直以来多么的高高在上啊，把变异种全部踩在脚下，可现在呢，他们不是死在变异种的手里，而是死在了其他新人类的手里。”
“这是多么的有趣啊，哈哈哈哈……”
他大肆嘲笑着人性的卑劣，可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一个制造战场的人，怎么有资格去责备战场中拼命厮杀的人呢？
当然，在这场战场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姜岐山笑到一半，转头却看见除真一脸淡然的模样，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心中不免有些不满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笑！”他怒吼一声，又忽然放缓了语气，好像真的不解一般，“为什么不笑呢？难道这不好笑吗？这些人类难道不可笑吗？”
说着，像是被自己逗乐了一般，又开始低低笑了起来，“多么可笑啊……”
除真我目光冷冷扫过屏幕，不置一词。
转头又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任务面板。
自从之前大肆增长过一段时间以后，任务面板上的进度条就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
也不算停滞，只是增长的幅度很慢，慢到让人不由得怀疑它是不是还在增长，可现在，随着毒气弹的投下，整座城市陷入彻底的厮杀之中，进度条也终于开始快速增长了起来。
不过片刻就已经增长到了百分之九十。
姜岐山大概是笑够了，又或许是看除真太冷漠了，林归曷太冷漠了，那些变异种也太冷漠了，仿佛没有一个人觉得好笑，连带着他也没有了笑的欲望。
哼了一声，敛下笑意，他扔下了一支试剂到除真的脚下，正是之前他想要注射进入她体内的那支。
“这是致命的针剂，只要注射进去，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死去。”
除真看着地上的针剂，没有拒绝。
他也不能拒绝，因为林归曷的命在他手里握着。
除真将试剂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那边姜岐山看着除真这样乖顺的样子，脸上再次露出了笑意。
那是得意的笑，像是已经提前预见了自己的胜利。
他哈哈大笑起来，“看啊，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所有人，都得死！”
他看向地上的两人，耀武扬威一般，却忽然看见林归曷嘴角淡淡的笑。
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一个笑，可在此刻的姜岐山的眼中却是极大的刺激，他快步上前像是想要揪住林归曷的领子质问清楚，却被除真仅仅攥住了手腕。
他动弹不得，却还是死死盯着林归曷，眼睛瞪的很大，像是要将眼球挤出眼眶一般。
“你笑什么！你敢嘲笑我？一个阶下之囚，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你凭什么嘲笑我！”他抬脚就要去踹，除真提前一把将他推到了。
姜岐山倒在地上，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可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哦，我忘记了，还有两个人还活着呢。”
除真立刻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冯阮阮和夏玲儿。
还没等她做什么呢，姜岐山已经命令变异种将除真和林归曷架了起来，准备往山谷中进发，寻找那两个漏网之鱼。
他给自己带上了防毒面罩，却没有给除真他们准备，就连那些变异种他也丝毫不在乎。
除真挣脱开变异种的束缚，“我自己会走！”
她走到林归曷的身边，主动搀扶起林归曷，姜岐山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不知道的是，除真悄悄给自己和林归曷兑换了防毒面罩，还买了隐形套装，可以任意隐形身上的一样东西。
将两个防毒面罩隐形之后，她将面罩戴在了自己和林归曷的嘴上。
又从系统商城中兑换了大量的续命伤药，悄悄给林归曷用上。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效果都很好，这会儿用上之后，却没有丝毫用处，反倒是愈加虚弱了。
“别试了，没关系的。”林归曷制住了除真继续给他用药的动作。
除真紧紧咬着下唇，拿着伤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林归曷轻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相信我，我一定会撑下去的，我可不忍心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个人活着。”
除真看他都这会儿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也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
可她哪里能开心地起来呢？
除真搀扶着林归曷走出了大厦，刚一出来，就看见了外面绿色的毒气弥漫在各个角落。
幸好他们提前佩戴好了防毒面具，身边的变异种可没有。
他们一闻到这些毒气，便立即陷入了狂暴状态，有的冲到了除真和林归曷的面前。
除真一边小心搀扶着林归曷，一边还要和对方作战。
蛊虫从体内释放出来，快速蚕食着对方的身体，但到底是人数众多。
也有人冲向姜岐山的，不过姜岐山身上还带着控制器，每当有人想要攻击他的时候，他就触动控制器，那些人就感觉浑身像是过了一层电，再之后就没有人敢靠近姜岐山了。
除真他们靠近他，那些变异种也有些警惕，冲上来的变异种大大缩减了不少，除真勉强还能应付的过来。
姜岐山虽然很希望除真死在变异种的手下，但反正她已经注射了致命针剂，本身也活不了太长时间，便也没有太在乎这件事。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离开城市，毒气就消散了很多，变异种也基本上都聚集在城市之中，森林里反而安全了很多。
姜岐山让除真带路，除真有些不愿意，但看林归曷微微点了点头，她便没有挣扎，带着他们来到了山洞外。
“原来你们就是躲在这里的啊。”他挥了挥手，变异种上前将那块大石头搬了开来。
里面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