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我失败了！都是你们！我要弄死你们，弄死你们！”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除真的后脖颈子。
倒不是他更恨除真，只是现在林归曷一看就是强弩末路，更何况他身上还有自己装上的自爆系统，他的命是完全捏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他下意识忽视了明显快要死了的林归曷，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了除真的身上。
除真也不是吃素的，他刚碰到她，除真就立刻挣扎了起来。
她现在还是变异种的形态，怎么能被姜岐山抓住？
一爪子甩过去，就划破了他的胳臂。
姜岐山咬了咬牙，拿出那个自爆系统的控制器。
除真立刻就停止了动作，姜岐山不由得笑了出来，手上拿出了一个试剂，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他即将将试剂注射进除真的体内的刹那，一道符咒闪过，贴在了他的身上。
姜岐山只觉得身前像是有一座大山压了过来，整个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胸口沉闷，猛然间突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扑通”一声，林归曷也倒在了地上。
除真赶紧跑到了林归曷的身边，他比刚才更加虚弱了，额头出了大量的冷汗，嘴唇上沾着鲜血，还在不停往外吐血。
除真紧张地将林归曷扶起来，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你，你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微颤，眼睛将林归曷上下打量了个遍，像是想要找到他身上的伤处。
可他伤在内在，外面怎么看得出来？顶多能够看到他衣服上沾染的大片鲜血，光是看着就令人心疼不已。
除真像是要哭出来了，林归曷伸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臂上，“没事……我没事……”
他的声音很轻，除真要很凑近他嘴巴才能勉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她疯狂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仿佛他即将离自己远去一般，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沉沉压在她的心头。
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自己该怎么办。
“你不要有事……求求你……”除真伤心地哭着。
正在此时，姜岐山终于挣脱了那张符咒。
符咒是林归曷拼着最后的力气甩出去的，符咒和他的身体相连，他现在身体很虚弱，那符咒的力量也大大下降了。
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姜岐山站起身，除真立刻发现了，抱紧了林归曷，目光死死盯着姜岐山，生怕他会突然冲过来。
但他却没有过来，反而拿出了控制变异种的控制器，“把整个大厦全部的生化武器都给我拿过来！”
除真立刻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
他们先前就将大厦里的所有物品都清点了一边，尤其是生化武器，他们这才发现，整栋大厦的生化武器竟然有那么多。
若是将这些武器全部点燃，怕是能够将整个城市夷为平地。
也正是因此，当姜岐山说要将所有的生化武器都拿过来的时候，除真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心想着他不会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吧？不过是一个实验而已。
事实证明，就是她想的那样。
“我要做什么？我要让这整座城市给我的实验陪葬！既然我得不到它，那我就彻底毁了它，哈哈哈……”
他癫狂地大笑起来。
对于一般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实验罢了，但是姜岐山是彻底的疯子。
他和韩进一样，为了能够研究出新病毒，得到这座城市，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可以不顾人类的安危释放病毒。
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实验才是唯一的。
既然他的实验已经失败了，那他就要彻底毁了这里，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疯子！
除真在心中大骂，正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掌心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她愣了一下，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中。
那是一张符咒。
“爆炸来临时，捏碎符咒。”
林归曷轻声道，两个人这会儿靠得很近，虽然林归曷的声音很轻，但除真还是听见了。
她小心地将符咒收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那头，变异种已经将整个大厦内的所有生化武器都拿了过来，满满堆满了整个房间。
其中除了一部分是炸弹以外，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毒气弹。
姜岐山打开了窗户，命令变异种们将毒气弹投到外面，然后将窗户关上。
外面，毒气寻思蔓延开来，不过片刻，绿色的毒气将整个城市彻底笼罩。
整个城市内，唯一没有被毒气侵袭的怕只有这栋大厦了。
除真眼睁睁看着姜岐山在墙壁上不知道摁了什么，就有一个巨大的屏幕生了上来，屏幕上显示的，是整座城市的现状。
整座城市的变异种原本就深陷在厮杀之中，两种病毒使得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知道厮杀。
地上满地都是断裂的残骸，有人将还未变异的新人类从屋子里面拖出来，那人拼命挣扎着，却到底是挣扎不过，人还活着，硬生生被对方啃下一大块肉。
在这无尽的厮杀之中，毒气缓缓蔓延开来，绿色的气体覆盖了所有的变异种，刹那间，变异种愈发狂暴了起来。
就连新人类也在吸收进这毒气的刹那变得疯狂。
那个被咬下一整块肉的新人类原本几乎快要咽气了，却在这一刻又重新迸发出了巨大的能量，一个翻身，将变异种压在身下。
低下头，也学着刚才的模样撕咬着变异种的血肉。
很快，两人就已经彻底血肉模糊了，毒气侵入他们的血肉之中，他们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不过片刻，他们的身体上就出现了尸斑，血肉像是骤然萎缩一样，只剩下了一层皮囊包裹着骨头。
同样的事情在整个城市的各个地方同时发生。
有的新人类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躲避毒气，可地面已经完全被毒气覆盖了，他们只能往高层跑。
好不容易跑到了高层，就被早早占据高层的人狠狠退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脑浆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