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什么呢?”沐飞花懒得与他废话,“若不是你脑子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何至于如此?赶紧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少在这里贫嘴!”
沈丘却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那就是说,答应了?!”
沐飞花:“??”
现在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以后谁动手,谁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沈丘起身就走,头也不回的出了殿门。
沐飞花:“……”
“夫人,怎么了?”秋娘见着自家夫人有些愣愣的,不明所以的上前。
沐飞花摸了摸自个的面颊,狐疑的回望着秋娘,“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上了他的当呢?”
“上当?”秋娘不解,“上什么当?”
沐飞花没有吭声,不管是不是上当,自己似乎都已经“被答应”了?
“阿灼!”沐飞花回头喊了声。
阿灼站在床前行礼,“侯爷夫人?”
“看好这里,有什么事就吩咐外头的人,我去一趟太医院。”沐飞花仔细吩咐。
阿灼点点头,“是!”
收到回复,沐飞花抬步就走,直接去了太医院。
还没后院,便听得清晰的争吵声,一个两个的都不肯服软,似乎非要争个高低。
沐飞花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转头瞧了秋娘一眼。
“好像不得了!”秋娘低声说,“多半是拿不定主意,所以……”
沐飞花无奈的叹口气,沉着脸走进院门,瞧着站在院子里的两人,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咳嗽声,打断了争执的王太医与伶仃,二人几乎是同时转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沐飞花的身上。
各自敛眸,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回了屋,一个抬步上了台阶,拨弄着檐下回廊里晾晒的药草,以掩饰各自的尴尬。
“伶仃师父?”沐飞花缓步近前,“怎么了?”
伶仃停下手上的动作,略显无奈的叹口气,“还不是为了方子,我要按照自己的来,他觉得不成,两个人难免有些争执。夫人,您刚从那边回来,我家少主如何?”
“半睡半醒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一门心思惦念着湛儿,但熬不过身子虚弱,暂时下不了床榻,只能在床榻上养着。”沐飞花简而言之,“伶仃师父,你与栾胜算是出自同宗,难道就真的没办法吗?”
出自同宗,很多东西应该相通,按理说解决的概率更大点。
伶仃摇摇头,“栾胜离开天族太久,很多东西早就不是天族原有的样子,别说是我,饶是长老如今都在遍查天族医术,破解亦是无法!若是能有这毒物的方子,哪怕是毒物本身也成,可眼下毒在少主体内,方子在栾胜的脑子里,着实有些难……”
阿七将事儿告诉周南,回来便跟自家师父坦了白,这会还跪在柴房里没能起身。
是以,沐飞花一出现,伶仃便知道……沐飞花已经知情。
“我能做点什么吗?”沐飞花急了。
总不能真的到了最后,母子留一人吧?
稚子无辜,苏幕何辜?
因为栾胜这么个东西,赔上一条命,不值得!
“什么都做不了。”伶仃摇头,“之前我便叮嘱了周南,第一时间将东厂所有的医书,哪怕是胡乱书写的方子也成,只要写了药名,悉数给我弄来。”
沐飞花瞧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内行尚且不知如何处置,她一个外行估计连门儿都摸不到。
“东西还在收拢之中,只等着周南给我信儿。”伶仃叹口气,抬眸看了一眼房门。
沐飞花明白她的意思,“我去看看师兄。”
“侯爷夫人请便!”伶仃颔首。
药方已经配出了大半,但是要紧的几味药,她跟王太医有明显的分歧。
一个是规规矩矩的解毒,一个是剑走偏锋的野方,出身不同的两人,行为处事方面,自然也大相径庭。
沐飞花推门而入,瞧着死盯着一张方子不眨眼的王太医,低低的喊了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