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豚从布包里拿出一颗丹药喂她吃下,蕲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老疯子给两个徒弟传完音后,蹲在姜豚身边说:“树精怪呢?”
“死了。”
姜豚拿出微信给蕲奚发语音,“蕲先生,你立刻来一趟老宅,再给老宅打个电话,让他们在树林里接一下阿姨,最好抬个担架。”
“你别担心,阿姨没事,我给她喂了丹药,她现在睡着了。”
发完语音后,姜豚直接退出了微信。
她拿出从树精怪身上砍下来的树枝放在地上。
一边结印一边对老疯子说:“树精怪不说实话,只能我们自己看。”
话音刚落,结印光圈中就出现了一幅画面。
周延鑫被困在树林里,他用符咒破了树精怪的法阵,凭着聪明的头脑和灵巧的身手逃出了树林。
光圈中的画面就停在他下山的路上。
原来树精怪说的是真的,周延鑫自己跑了。
老疯子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姜豚说:“情景回放的追踪术有时候看到的回放会多,有时候看到的少,不一定,一般情况下追踪的人遇到了强劲的力量,便会阻断追踪,比如进入了法阵幻术幻境之类的。”
老疯子说:“光圈中并没有明显的力量波动。”
姜豚说:“顺着他离开的方向去寻找线索,我先去一趟蕲家老宅。”
随后,她掐指轻算说,“放心,周延鑫生命力旺盛,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疯子听言,稍稍安心。
他也明白,蕲母现下身体虚弱,姜豚不可能离开。
树林里传来脚步声,是关栀杉和常枫权跑了过来。
“师父,小师傅。”
老疯子说:“延鑫,你帮忙把蕲夫人背到蕲家老宅,之后我们去找延鑫。”
关栀杉和常枫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时也不是询问的是时候。
常枫权立刻蹲下身,在姜豚的帮忙下背起蕲母。
姜豚说:“可以吗?”
常枫权笑了笑说:“放心,蕲夫人不重,我能背得动。”
“麻烦你了。”
姜豚拿出龟甲罗盘辨别了下方向。
关栀杉走在老疯子身侧,忍不住问道:“大师兄没找到吗?”
老疯子说:“臭小子逃出了树精怪的魔爪,估计又进入虎穴了,姜豚方才已经用了追踪术,等下我们就寻着那个方向去找一找。”
关栀杉担忧道:“大师兄……”
“小天师方才算了一算,你大师兄没有生命危险,现下切不可自乱阵脚。”
“是,师父。”
关栀杉心里一松,只要大师兄没事就好。
几人走了一半路就遇到了老宅过来的保镖,常枫权把蕲母放在担架上。
老疯子说:“小娃娃,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
关栀杉说:“小师傅,谢谢你。”
姜豚说:“没事,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好。”
三人离开后,姜豚和保镖往老宅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两辆车开了过来,车门同时打开。
蕲奚和蕲父从各自的车里走了下来。
这两人不愧是父子,走路一样带风,周身气势凌然。
蕲父虽然人近中年,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活脱脱一个中年版的霸道总裁。
“清月!”
蕲父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他颤抖手覆上蕲母毫无血色的面容。
千言万语在这一瞬间都化成了痛苦的表情。
愧疚的话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往事与伤害永远是他们之间的裂痕。
姜豚说:“阿姨没事了。”
蕲父站起身说:“谢谢你孩子。”
蕲奚看过母亲后,对保镖示意了一下,保镖抬着担架进了大门,蕲父连忙紧跟其后。
姜豚和蕲奚落后两步。
不等蕲奚问,姜豚就说:“老疯子的大徒弟失踪了,我过来帮忙寻找,阿姨被困在树精怪的阵法中,其他等等她醒来了才能知晓。”
蕲奚抱了下女孩,“谢谢你豚豚,第一次在树林里救了小姨,这次又救了我母亲,不,第一次你救了落海的我。”
姜豚也抱了下他,笑着说:“都是凑巧,只要人没事就好。”
蕲奚埋在她发间,吻了吻她的发。
把蕲母安置好后,蕲父叫了佣人给蕲母擦洗身上的脏污。
姜豚进去了看了看蕲母的情况,之后便来到了外间。
她对蕲奚说:“叔叔看起来想自己动手,又忍住了……”
蕲奚说:“我母亲不喜欢他碰她。”
他了看眼里屋,半晌,再次开口,“开始时,我妈暗恋我爸,但她不知道我爸心有所属,借着两家门当户对,她说动了长辈促成了两家的联姻。”
蕲奚平静的说起了父母的爱恨情仇。
“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我爸,但我爸依旧放不下初恋,经常被初恋以各种缘由叫走,我妈知道真相后也舍不得离婚。”
“因为我爸的忽视和初恋的存在,她逐渐变得暴躁,经常发脾气,两人吵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母亲怀孕后,她开心的把检查单给我爸看,当时我爸的初恋摔伤了腿住院了,他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不耐烦的甩了下胳膊,把没有看一眼的检查单碰到了地上。”
“这是老宅的老管家告诉我的。”
蕲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声表情,当真就像是在说事不关己的故事。
“后来,我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家里也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直到我哥蕲睿白日那天。”
“蕲睿发烧引起肺炎,那天我爸和我妈吵架,他把我妈关在房间里让她冷静,就去照顾弱不禁风的初恋,老管家听到孩子哭闹不止,就偷偷放了我妈,可到底是晚了。”
“我爸被初恋挑拨离间,回家后打了我妈一巴掌,我妈求他送蕲睿去医院,他却说,这个孩子本不该活在这世上。”
“如他所愿,蕲睿死了,我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姜豚说:“你的童年……”
蕲奚说:“奶奶去世的早,爷爷在我出生没多久也走了,我有时候住在外婆家,直到我十八岁出了意外,我爸妈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