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结印画符的她更是与世俗拉开了距离感。
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现在,她对着手机露出了鲜活的表情。
如普通少女般的雀跃开心,好似一下子从遥不可及变成了红尘中的一员。
这种反差萌让萧楚愿心脏砰砰砰乱跳。
双眼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姜豚说:“指环和贝壳剑都带着吧?”
“嗯。”
“…那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挂断通话后,蕲奚看着手机。
太阳西斜,宽敞的办公室半阴半明,光洁厚实的实木桌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
他呢喃:“你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打扰。”
半晌,他抬手覆上左手中指的指环。
姜豚收起手机,转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她说:“我还有点时间,我们来谈一谈惊醒‘异地’的事。”
萧家主吩咐佣人去打扫二楼客厅,玄学师们并没有告辞,他们紧跟着姜豚,想看她接下来如何处理。
至于仓松子,不知什么时候这人已经不见了。
估计在咒纹消失后就悄悄走了。
一楼,大客厅
姜豚道:“萧家发生怪事之前,你们在做什么?尽量详细的与我说一遍。”
萧楚愿说:“我正常上下班,晚上会和朋友聚一聚,好像没遇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萧家主说:“我也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不过,有一天我出门的时候,院子里有一个耗子刨的洞,我就吩咐佣人给填上了。”
此话一出,玄学师全都看向了姜豚。
姜豚问:“在哪个位置?”
“就在花园里。”
“把洞填上后的几天出现怪事的?”
“大概是四五天之后吧,家里就莫名其妙的出现敲打的声音,就像拐杖重重的敲在地面上,后来椅子倒地,半夜钢琴响……”
萧楚愿道:“说起来,这两个月家里温度都比较低,外面阳光明媚,一进来就像开了空调似的,这几天还时不时的能嗅到泥土味。”
萧梦琳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
萧楚愿:“你知道了我们家只是多一个人遭殃。”
他说的是手腕上的红色印记。
“我……”萧梦琳一时无言。
姜豚说:“把花园里的洞重新刨开,每天往里面灌一杯酒,连着灌七天,你们家不缺钱那就买不同的好酒来灌,效果会更好。”
玄学师忍不住问:“小师傅,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要灌酒?”
姜豚说:“异地酒品差且嗜酒。”
“咦?”
众人惊呆,异地还有这喜好?
“那我们一开始直接用酒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姜豚淡淡一瞥,“我刚说了异地酒品差,一开始给它用酒,无人能承受它发疯发狂,这片区域的人和物都会灰飞烟灭。”
此话一出,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幸好没用酒。
姜豚继续说,“所以在灌酒之前,必须得将他封住,灌酒也不能随便灌。”
众玄学师们屏气细听。
“萧家花园里出现的洞是呼吸洞,只有异地需要呼吸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就算遇到了异地,你们想要灌酒也得有呼吸洞才行。”
竟然这么难。
不仅要有呼吸洞,还要有能力将异地封印,更要用好酒灌七天。
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萧家把呼吸洞给堵上了,惊醒了异地所以才被异地缠上。”
原来如此。
萧二爷急道:“楚愿,你赶紧让人去刨坑灌酒,我那里有几瓶好酒,待会儿我都拿来。”
姜豚说:“等等,灌酒不能随便灌,需要举行祭祀。”
“那赶紧举行祭祀吧,需要准备些什么?”
“祭祀需要在正中午、傍晚、还有午夜这三个时间段举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二爷说:“现在是四点多,五点多天就黑了,可以举行。”
姜豚:“抱歉,我待会儿还有事,所以,祭祀的时间选在明天中午。”
所有人:……
萧梦琳哭求道:“小姐姐,你能不能先救救我家人,我妈妈她……”
姜豚说:“你妈已经没事了,我明天中午过来主持祭祀仪式。”
“可是……”
萧二爷急了:“你不能给人办事办一半啊。”
萧家主说:“小师傅,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先把我们家的事给解决了?”
萧梦琳也道:“小姐姐,我实在太担心我妈了,那东西一天不走,我们家一天无法心安啊。”
青山小声问姜豚;“小师傅,你还接了其他生意吗?”
姜豚说:“嗯。”
原来如此。
青山说:“小师傅那你去忙吧,我今晚在萧家看着。”
姜豚点头,她对萧家人说:“就算今晚举行了祭祀仪式,异地也不会今日就走,我既然接了你们家的单子,自然会负责到底,异地已经被我封印,今天晚上你们可以睡个好觉。”
萧二爷听到此话心里稍稍安心了些,可是……
他道:“手腕上的印记如此鲜红,我就算睡着半夜也会惊醒的。”
姜豚:“人都有一死,就算你贪生怕死,也不可能长生不老。”
“那至少现在我想活着……”
“我说过会死人吗?”姜豚眉头微蹙,有点不耐烦,“你好歹也是京华市萧家的人,这般贪生怕死的模样实在丢人。”
萧家人:……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姜豚手机铃声响起,她点屏接通。
“到了吗……我现在就出来。”
挂断手机后,姜豚站起身说,“我先走了。”
萧二爷捏着手腕跟上去,“你确定那块‘异地’不会再作乱了吗?”
姜豚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不相信我可以去找别人。”
萧二爷一噎,“我相信,一万个相信。”
事到如今,没人会质疑她的能力。
干净如镜的黑色车子停在院前,萧家人看到车上的暗纹家徽,顿时惊住了。
萧家主捏着汗涔涔的手快步走到姜豚面前小声说:“小师傅,车里的人……”
“朋友”二字到嘴边没有说出来,脑海里又浮现出“未婚夫”三个字。
她心脏一跳,脸颊微热,连忙侧开视线不看车,总觉那人透过车窗盯着她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