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嫄,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祸害,怎么不去死!”孟芊巧想到自己受伤的双腿,又气又恨,攥紧双拳用力捶着床。
孟庆对见她不停骂柳若嫄,沉吟了半晌,疑惑地问道:“芊巧,你在宫里养伤那几天,除了太医以外,还有谁动过你的膏药?”
老御医说,有人在膏药里下毒。
这样看来,下毒的人可能不是柳若嫄。
“爹爹你什么意思?不相信那个贱女人害我吗?她害得我的腿变成这样,我一定加倍奉还,让她生不如死!”孟芊巧双眼通红,已经变得疯癫一般。
孟庆夺皱起眉头,再次问道:“芊巧,你再仔细想一想,真的没有别人碰过你的膏药?”
孟芊巧脸色一片煞白,这时听父亲反复询问她,忍不住发狂叫道:“除了柳若嫄以外,还有谁会害我,我在宫里没得罪过人……”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
她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
苏曼婉?
她腿刚受伤的那几天,一直住在皇后寝宫,苏曼婉曾经给她换过两次膏药……
孟庆夺察觉她脸色的变化,立马问道:“怎么样,想起什么了?”
“是苏曼婉吗?苏女医曾经帮我涂过膏药。”孟芊巧有点失魂落魄,幽声回答道。
孟庆夺皱眉,“苏女医跟你无冤无仇,应该不是她。”
但他念头一转,脸上猛地变了颜色。
“当年苏家惨遭灭门,是皇后的手笔——”他嘴里喃声说道。
如果苏曼婉记恨这件事,难免不会连带着仇恨孟家的人。
孟芊巧是孟家大小姐,苏曼婉趁着她受伤,给她的膏药里下毒,然后栽赃给柳若嫄,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在这件事里,柳若嫄的嫌疑最大。
“一定是苏曼婉!”孟芊巧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她虽然性情鲁莽骄纵,但不是一个傻子。
她受伤后回丞相府,曾派人去请颜叶为她疗伤。
只要颜叶肯出手相救,不管什么样的疑难症状,一定都能治好。
但是颜叶拒绝了。
孟芊巧十分意外,而且感到不解。
这些年她一直奉颜叶为主人,兢兢业业为他办事。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当她有难求助的时候,主人竟然抛弃了她!
现在一回想起来,肯定是苏曼婉从中作梗。
颜叶收了苏曼婉为新属下,又见孟芊巧重伤难治,索性就放弃了她这个旧人?
这种做事风格不像是颜叶,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她不得不相信。
她已经在主人面前失宠了!
孟芊巧恐慌地摇头,低声喃喃自语,“不行,我不能让那个女人独占主人的恩宠——”
孟庆夺没听清她嘴里嘟囔些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孟芊巧猛地一震。
她认颜叶为主人的事,是她母亲一手促成,对任何人都是保密的,连亲爹孟庆夺也不知道。
因为颜叶有一件大事要谋划,牵扯到定云国和宸安国。
孟芊巧的母亲曾是宸安国派来的细作,虽已过世,但把后续任务交给了女儿孟芊巧。
而整个任务的主策划人,正是颜叶。
“我想求爹爹帮我请一位名医,是摄政王府的幕僚门客,名叫颜叶,他一定能治好女儿的腿。只是颜先生性情古怪,不轻易答应给人疗伤,爹爹可能要亲自去请。”她无计可施,只能让孟庆夺出面。
孟庆夺好歹是定云国右丞相,颜叶应该会考虑利害关系,给丞相府一些薄面。
“好,芊巧你放心,不管事情多难,爹爹一定会把人请过来。”孟庆夺心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