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朝他翻白眼:“你还好意思说,你咋不说说自个儿也一样。”
木柔桑看看两人,这一趟出门两人的关系也太近了些吧!她有些发散性的想,会不会是耳鬓厮磨了?
“桑桑啊,你可是没看到你家哥哥的凶猛样,要不是那把破剑不够快,你又怎会让......”
“咳咳,杨大哥,茶凉了。”木槿之显然不想叫木柔桑担心,阻止他说下去。杨子轩却只是笑笑,就她那猴精脑子,能瞒得住才怪。
木槿之回头一看,果然,木柔桑正鼓着腮帮子极为不满的看着他。
“那个,妹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唉,还不是杨大哥窜掇的。”
“怎地赖我身上了,要不是本爷,你哪会嘿嘿......”
木柔桑看着两人打哑谜偏就不告诉她,气呼呼地道:“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不好生说与我听,哼,今儿刚缝好的冬衣,两人都没份儿了。”
“我也有?!”杨子轩先是惊喜,随后十分狗腿地跑到她面前,就差没跪下来给她捶小腿了。
“桑桑啊,还是你最好,你哥哥不说,我来告诉你,话说,我们当日离开小山村前往县城......”
木槿之在一旁喷出一口茶水:“停,杨子轩,我妹妹可是要生气了,还是我来说吧!”
可不,木柔桑一听他一口说书样,这不是要开始解黄婆婆的裹脚布了吗?当下脸就黑了。
“哥,你来说,长话短说。”
看她快炸毛的样子,杨子轩心中很开心,他就喜欢看到木柔桑想笑就笑,想生气就想生气。
“其实也没什么,我临出门你不是给了我一百五十两银子吗?我们当日便走赶到县城夜宿,也不知杨兄是怎么说得干爹同意的,竟然还哄得他老人家拿了两百两银子出来,然后又找上我跟着凑了一百两的份子,再加上魏安平大哥,还有其他几个同窗一起,七七八八凑了两千两银票交给杨大哥。”
杨子轩得意的笑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只是同先生说,我们即然是游学,自然也是要亲身体验凡夫走卒的生活,这一路行一路游,吃、穿、住、哪一样不需要花银子,不妨我们也体验一番,顺到也赚些银钱养活自己,又能证明‘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可是错得很。”
“我道你是怎么说的,难怪干爹后来眼巴巴的看着你拉着同窗到处找行脚商也不多言。”
“原来你们是一路做生意到了襄州。”木柔桑这才明白做生意的不是杨子轩一个人,而是连刘秀才都拉下水:“你好利害,连干爹都敢拉下水,也不怕他恼了你,把你赶走。”
杨子轩喝口热茶笑道:“先生可不是不通俗物之人,虽说看不起商人,但我们并非走经商一途,我们是为了更好的体验民间疾苦。”
这不就是玩字眼吗?木柔桑鄙视之。“那后来呢?你们就这样把货拉去襄州了?”
木槿之摇摇头,一脸的佩服:“要说,杨大哥,还真是利害,他拉了这些货,到了府里便卖掉了一些,又换了一些特产,然后出了府后一边走,一边换,这从县城带去的货是越卖越贵,这收当地特产的银钱也越来越多,就这样,等到襄州时,我们这一路收到各色土特产多不说,连带着从县里带去的干蘑菇和干木耳也还有不少,这样全部都在襄州全部倒卖掉了。”
木柔桑一听哪还不明白:“想必你们回来也是这么干的吧!”
“怎样,槿之,我就说桑桑肯定能猜到,我们把襄州带来的货,在州府高价倒卖掉,呵呵......”
木槿之一脸的懊悔:“早知道,当初妹妹劝我多带些银子时,我就应该多带些,要不然,这一趟走下来银子能翻上好些翻了。”
“呵呵,桑桑,你可是没瞧见先生回去时的样子,那嘴都快合不拢了,还特意留了些从襄州带过来的绸缎给师娘,说是也给你留了一份。”
杨子轩心中很是得意,他与木槿之见了苏瑞睿一事却是瞒着不说,两人在路上商量过了,当然,是杨子轩起的头,也不知这厮是怎么想的,一路上大谈特谈苏瑞睿大婚时情景,还赞襄王妃家势了得云云,搞得木槿之下定决心,叫妹妹少接触那个冰块。
木柔桑自是不清楚两人心中所想,只追着问道:“你们怎地动起武来了,到底怎么回事?”若不是看到木槿之全手全脚好端端地坐着,她可是不会这么淡定。
“能有啥,妹妹,不过是杨大哥在襄州太嚣张了点,招来了盗贼。”
杨子轩可不乐意了:“桑桑,真的不能怪我啊,我努力帮大家伙多赚点银钱有错吗?”
木槿之冷哼:“我看你早就想这么干了。”
他们两人伙同苏瑞睿一起洗劫了那个强盗窝,苏瑞睿不但捞了财还捞了功,当然,他们俩个也是一样,见者有份嘛,连带刘秀才都多多少少得了些压惊之物。
而木槿之与杨子轩的功劳,只待两人取得功名后才行赏,是以,当今圣上扣下折子留中不发。
“嘿嘿,桑桑,真的,只是个小贼窝,顺道给洗劫他们,哦不,是端了那个害人的窝子。”杨子轩一时得意差点说漏了嘴。
木柔桑哪是那么好哄的:“哼,骗鬼都不信,就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
杨子轩闻言被茶水呛到:“咳,咳,桑桑,淑德,注意点,咳,咳,当真没骗你。”
看她还瞪着大眼盯着他不放,这才弱弱地说上一句:“是给当地官兵做诱饵啦,你放心,你哥经这一事,只等中了举子,他进国子监是板上钉钉儿的事。”当然,他自己也是如此,要不是苏瑞睿抛出这一条诱饵来,他当时肯定不会冒这个险,更何况还要拉上一众学子。
“算你办得不错。”木柔桑心中还是有气儿,伸手狠狠地捏他腰:“叫你把我哥往火炕里推,哼!”
“哎哟,槿之,快点救我啊!”木槿之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茶,哼,谁叫他当初打了那贩卖的主意,却不事先告诉他,害他白白少赚了不少银子。
晚饭后,杨子轩差小桐送了几匹亮色的锦缎,说是给木柔桑做衣裳用,又给她送来了一套金头面,以前两个青花瓷古董花瓶,说是前朝留传下的。
“小桐,这些礼太贵重了。”木柔桑本想收。
小桐笑道:“姑娘,你就别客气了,你待我家少爷如同亲兄长,每次给槿之少爷捎东西都少不了我家少爷的,他可开心着呢,你若不收,我家少爷往后哪还敢如此放肆呢,姑娘这是要跟我家少爷见外不成,再说,这些都是经过槿之少爷点头的。”
啥?自家哥哥也同意了?她只得叫春染先把东西收下,去书房把这事儿一说,哪知木槿之很不满地道:“哼,忒小气了点,就这么些,妹妹,你可是不知道,这家伙这一次赚大了,两千两银子,他一个人占了大半。
还有,那些从贼窝里端出来的东西,除了王爷,就他分的最多,他对自己可真够狠,心甘情愿当那肉票,没看到咱回家里那后面跟着的几车,哥就得了两车,他可是有三车。”
木柔桑直接把后面得意的小抱怨忽略掉,这才想起来他们贩卖一事:“哥哥,你这一次赚了多少?”
木槿之伸出五个手指头给她看,木柔桑笑道:“五十两?”
“哪能啊,杨子轩就是个奸商,我凑一百两银子就赚了五百两,先生凑两百两赚了一千两,魏安平大哥与我一样是一百两,其他人杨子轩可是只让每个凑五十两。”
他到现在气儿都不顺,他可是把杨子轩当兄弟在看的。
木柔桑笑道:“哥哥有什么好气的,你不是也赚到不少嘛。”
木槿之到不是真的怪杨子轩,只是他头一次赚这么多银子回来,心中还是很高兴,自己终于不用一直靠妹妹养着了。
她捂嘴轻笑:“要我说杨子轩还算是有良心,这不巴巴地拉了你们下水,有利一道儿赚,能赚多少也是看个人的能力,再说这事儿是他起的头,又是他一个人包圆了去跑腿儿,这找人卖买货也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点,想必也是要花费不少,赚得也未必是很多,自然,他肯定不敢少了你们几个该得的利。”
木柔桑大概猜到杨子轩这一途运作,为的是把这条商路打通,好为这次的售卖大白菜铺路,这才是大头,没听他讲有多少卖多少吗?
这一趟下来,他怕是要赚上千儿万把两了,至于他说只得两分利,木柔桑全当耳边风刮过。
“我这不是高兴嘛,他也不过是到了县城后瞧着那些行脚商才零时起意的,只怪自己少带了些银子出门。”
转而又想到这一次后来得的大头:“那五百两,还有这次得的两车子,锦帛、金银珠宝,古董花瓶,还有大半的锦缎子,都留给你,五百两到时拿去换成田地记在你名下。
金银珠宝先存到库房登记造册,里面有不少是前朝的东西,留着将来给你当嫁妆,那些锦缎你挑喜欢的留着做衣裳,不喜欢的逢年过节拿去送人。”
木柔桑点点头:“你们拉这么多财务不怕路上遇强盗吗?”
“我们回来时,正好遇到了有一大员欲乘水路回京城复命,便随着这位官老爷一起走水路到了州府,当天便把那些货转卖给早就联系好了的商人,又采购了不少吃食,用来当掩饰,这才紧赶慢赶回了家,本来大家是提议要请镖局,结果杨子轩也是胆肥,说那样反而会招人眼,谁会想到远游的学子们会得这么大的利。”
听木槿之喜滋滋的抱怨一阵后,这才问起木柔桑家中之事:“家中一切可安好?”
“嗯,田里有旺财叔看着,果园子有招仕爷爷照看,都没什么事,秋天那些果子都被杨子轩和王爷派人来收走了。”
“这事儿我都知道,杨大哥都同我讲了。”这会儿发完牢骚,气儿也顺了,木槿之又开口叫杨子轩大哥了。
“嗯,其他事也没什么,就是大姑前些日回来过一趟,她最开始打算接我同凤钗去她跟前养着,我没同意。”
木槿之冷哼一声:“哼,她当真还是不死心啊,把凤娥姐往火炕里推还少,要把木家所有女儿家都往火炕里推,就她一个木家女过得最好那才是好,哼,算盘儿打得到是挺精的。”
“哥,我看抽个时间还是去县里挑套宅院吧,今年出了孝就没有理儿再拒绝大姑,若是在县里有宅子,自已去县城玩也方便,她可没理由说什么留在她家住这类的话,我家就买在东城怎样?我打听过了,县学就在东城,学子们基本都住在东城,也有住西城的,但多是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