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默一声短促的惊叫,拿帕子遮住了眼。想想不对,这是有贼闯入啊,得弄死他。
放下帕子来,却发现黑暗中影子和眼睛都不见了。
这难道是自己睡迷瞪了,出现幻觉?她使劲拧了拧眼睛,然后观察了四周。
原来是风吹开窗,吹熄了灯。
此时浴桶里的水也凉了,她连忙站起来披上衣服。
困意袭来,再管不得其他。她摸去睡榻,躺下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姑娘!林姑娘……晌午了,公子邀您去用膳。”
拍门声把林默吵醒,她合了合衣领,眯着眼睛去开门。门外侯着的一排丫环鱼贯而入,手上都端着东西。有人拿盆,有人端衣。
她们伺候林默洗漱,换上干净的新衣。按她到梳妆台前,给她梳了个雍容华贵的发髻,用胭脂将她抹得娇艳欲滴。
瞅瞅铜镜,林默险些认不出。
这美女……是自己?
但丫环们还在等着,她也不便太过臭美。只在心里盘算,化妆技术也是门吃饭的手艺呀,这个给她抹胭脂的丫环比李翠兰更会,改天得好好结识结识,将来挖过去开家胭脂铺也好。
去花厅的路上鸟语花香,林默心情挺不错。见不断有丫环端美酒佳肴过去,她忍不住拿团扇半遮面,悄悄对身旁引路的丫环道:“你们大公子,挺有心的嘛。”
“是,少夫人。”那丫环垂着脑袋,身子福了福。
把林默堵得没言语。少夫人你姥姥啊,谁你少夫人。这彬玉还有完没完,路上躲巡逻兵装一装也就算了,到自己府上还有必要演戏?
这占她便宜还没完了……呵呵,少夫人。
转过一丛花树,一座湖上凉亭便映入眼帘。亭中背对着她,端坐了一位年轻公子,宽背窄腰,气度不凡。
引路的丫环们福一福,都悄悄退下了。
林默左右看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彬公子好雅兴,怎么,如今不急着让我救人了?”
话音刚落,亭中那银缎锦袍的公子转过身,讥诮地望来。林默大脑里轰地一声炸响,怎,怎么是他!
“没有三媒六娉,没有八抬大轿,只是一路嘘寒问暖便能将你芳心拿下,林默,你还真是随便。”
楼欢勾着唇,笑看她。那笑貌似洒脱,却多少有些绝望。
只是当时的林默被那“随便”两字激得愤怒,轻巧地忽略了楼欢眼中的不甘。
“关你什么事,不是早就带手下不辞而别了么?我俩啥关系都没有,要你多嘴。”她气息咻咻地转过身,只想着不要再见到这个让自己生气的人了,可未防胳膊被楼欢一把攥住。
“林默!”他语气冷硬,像二月的雪撒在她头顶,“彬玉有一个深爱的亡妻,他从不对别的女人假以颜色,如果他对你好,那一定有其目的。你想清楚了。”
此时此刻他倒像一个师长般来说教她了。林默冷笑着哼了声,“多谢你不合时宜的关心,只不过他没对我好,也没对我嘘寒问暖过。”
“那你……”
“我心悦他,飞蛾扑火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