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吧。”夜澜君可怜兮兮。
林默摇摇晃晃不知不觉迈近,身体不受控地弯下腰,抱住那条手臂刺入虎牙……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了。意识朦朦胧胧,仿佛与身体分离。
但那血忽然冲入口腔,她又兴奋地精神过来。思维终于出现仅有的一条指令:喝,大口喝,喝饱它。
头顶落下手掌,是夜澜君在轻抚她的发丝。
她也管不着这些了,嘴不想离开那血的源泉。
就一次喝个饱吧,最后一次,唯一的一次。
直到肚子发撑,她才餍足地松开手臂,打着饱嗝擦去嘴角血液。
夜澜君被吸走太多血,脸色有些发白。
林默一看见他这个虚弱样子,就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犯了大错。
可这都是他逼她的啊!她愤怒地一脚踢在夜澜君肚子上,嫌恶地大骂:“都是你,我原本不想喝的。你知不知道,每喝一次,我对血的渴求也更深一层,我是多不容易的在忍着。”
“可你总要喝的。”夜澜君抱着肚子蜷缩在地,声音有气无力,眸底有黯色汹涌,“你不是,一直谗楼公子的血么。他不给你,我给你。”
“你的血又不好喝!”又重重踢了脚,忽略夜澜君的闷哼,她转身跑出帐篷。
这一晚,帐篷里只剩独自疗伤的夜澜君。
而帐篷侧边,那被阿喜用线缠出的小揪揪,早不知在何时松开。缝隙外,一片衣角晃动,鞋影闪过。
那鞋影轻功几下飞掠,最后落下枝头,在落叶轻土中半埋进几幅画。
一幅是林默摘夜澜君的斗笠,两人惊喜相见。
一幅是林默捂夜澜君眼睛,两人嬉笑得开心。
一幅是林默为夜澜君擦药,动作亲昵,深情暧昧。
最后一幅,林默抱着夜澜君手臂跪在他身前,而夜澜君在深情地抚弄她柔软发丝。
在道路旁边树林里,枯坐了一夜的楼欢,双目发红,手肋撑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拳,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殿下,要不回帐篷去看看林小姐?”陪站了一夜的何穆将军,小心翼翼地问。
“不去!谁在乎。”楼欢倏地站起,背了手乱踱步,最后又一拳结果了棵无辜的树。
此时彩宫跟阿喜一道走来,阿喜奇怪地问:“咦,小姐还在帐篷里睡觉么?”
楼欢侧过面颊看她,“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吗?还问什么。”
阿喜无辜道:“昨晚我和彩宫姐姐一起睡的,小姐也没有传我去伺候,所以……我一个晚上没看见小姐了呢。彩宫姐姐说公子在林中,小姐定是跟公子在一块,怎么,小姐不在么?”
“你昨晚没在帐篷里,留她一个跟那庄民独处?”楼欢陡然惊道。那紧绷了整夜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断得干脆,满盈的悔意将他理智也淹没。
“是。”
阿喜话还没回完,就见楼欢箭步冲去。何穆跟随皇太子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失态。
“阿喜。”彩宫拍了拍阿喜的肩,“你去收拾了帐篷,等庄民们吃好早点,就继续上路吧。”
阿喜嗯了声,往楼欢离开的方向而去。这时彩宫又对何穆道:“何将军,殿下与林小姐怕是有话要说,不如我俩先进林子深处打只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