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觉得有点扯。
苏鹿就是再作,他也不信她换个衣服要换这么长时间!
但江二少虽然纨绔归纨绔,也就吃吃喝喝买点豪车名表,败了些。
私生活是个干净得很的小青年,所以也没多想什么,索性就进薄景深的套房里去煮咖啡喝打打手机游戏了。
全然不知就一门之隔的苏鹿套房里此刻是怎样的场景。
套房里。
苏鹿甚至都不知道薄景深哪根线搭错了?
她正在浴室里换衣服,准备稍微将头发吹个定型。
垂眸刚插好吹风机的插头,吹风机陡然响起出风的嗡嗡声,遮住了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再抬眸,就看到镜子里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男人目光幽邃,宛如跳着火光。
苏鹿怔了怔,“你怎么……进来了?”
苏鹿还检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时间耽误多了,让人等久了?
下一秒就被按在了墙上。
“薄景深,你……”苏鹿眼睛睁大,就是再傻也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来势汹汹。
手中的吹风机被落在妆台面上,依旧发出嗡嗡的吹风声响,和暧昧的声响混合在一起。
苏鹿到最后几乎都要站不住了,先前换好的一身衣服也算是成了咸菜报废了。
她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从洗澡到吹头发,到换上衣服,每一颗扣子都是薄景深为她扣上的。
“你不是人……”苏鹿咬着唇,忿忿瞪着他。
就是有再多的感情,此刻也有些小脾气上来了。
薄景深似乎情绪还不错,听到她这声斥责,也只是挑了挑眉梢,并不否认,手中动作轻柔而利索地给她扣上颈后的裙扣。
苏鹿当然不知道男人是因为垃圾桶里的药盒而不高兴,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她都不知道,江黎更不会知道。
套房门打开的时候,对面没关上的套房里传来江黎游戏里的播报声音:“Double-Kill!”
以及江黎不满的声音,“薄景深,你不乐意带我就不乐意带我,这样让我坐冷板凳是不是过分了点?”
江黎一边说一边走出来。
看到的就是站在门口的一对璧人,只不过这两人从神态以及姿势上,就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暧昧。
薄景深轻轻揽着苏鹿的腰,仿佛是好让她站得更稳些。
而苏鹿脖颈上的纱巾和面上未散的酡红,就更加引人遐想。
江黎原本还皱着的眉毛倏然一挑,而后眼里就是了然的震惊。
“卧槽……不是吧?”
苏鹿的脸大有要炸红的趋势。
薄景深不等江黎继续说下去就打断道,“没不乐意带你,走吧。”
江黎心里依旧卧槽卧槽的。
谁特么说薄景深是个和尚呢?他哪里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和尚?
合着他这些年清的心,寡的欲,全在这儿等着呢!攒着呢!
爆发起来恨不得把人给烧得连渣子都不剩。
苏鹿挺不容易的。
苏鹿真挺不容易的。
以至于江二少点菜时,多点了好些滋补的菜色。
菜一上来江黎就往苏鹿面前推,“来来来,苏鹿你多吃点,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感觉都不够薄景深折腾一宿的。
“谢谢江少。”苏鹿已经没之前那么赧然了,纯属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了。
“哎都这么熟了,直接叫我江黎就行。”江黎笑道,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就你和深哥的关系,就是叫我一声江二我也不敢不应啊。”
他语气戏谑却并不恶意,友善而并不谄媚。
反倒让苏鹿没有那么不自在。
“你不是想跟着做科技园区的项目么?”薄景深说着朝江黎抬了抬下巴,“可以和江二交流交流。”
她其实对那项目的兴趣只有那么大,当时话赶话的就说了。
事实上,她对做生意赚大钱的兴趣都没多少,不然也不会这几年就不愠不火的经营着那么个没多大规模的公司。坐实了苏豫康眼中不思进取的典范。
“嗯?”江黎挑眉,“你想做科技园区的项目?”
本还以为这样会不会让江二少误会她这是突然就想插一脚分一杯羹。
却不料江黎啧了一声,“那项目费力不讨厌的,让丰城的老家伙们去抢吧,咱们玩点儿别的,老家伙们看不懂的。”
江黎说着还没忘了补充一句,“哦我说的就是你爸那一批老家伙。”
苏鹿笑了起来,“说得没错,园区的项目他的确是挺想抢着合作。”
江黎一笑,眼神狡黠,刚想说些什么。
帝王蟹就送了上来。
薄景深手一指,“摆她面前去。”
“好的。”服务员点头。
然后脸盆大的帝王蟹,就彻底挡在了苏鹿和江黎面前,挡住了他俩的视线。
苏鹿:“……”
江黎:“……你绝对是故意的。”
薄景深淡声,“让你说正经的,你和她说瞎胡闹的做什么。”
“怎么就瞎胡闹了……”江黎啧了一声,“现在电竞行业发达得很!而且还可以联动不少,什么直播啊周边啊,利润很有!你别看不上!而且因为不是传统行业,所以还不用和那群老菜帮子虚与委蛇的扯皮,多好啊。苏鹿,你说是不是?”
别的不说,江二少口才一等一的好啊。
这话一出,苏鹿都心动了。
电竞行业近年来横空出世,的确挺能赚钱,也的确可以联动不少周边。
并且,因为不是传统行业,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这种新鲜概念的。
所以就规避了很多像苏豫康这样的人。
一般情况下,还真就不用和这些老菜帮子扯皮。
新兴行业,多好啊。
“是。江少说得的确有道理,听起来就很有意思。”苏鹿眼睛亮晶晶的眨着。
薄景深侧目看到她这双亮晶晶的眼睛,漂亮的小脸上生动的表情,有些恍然。
暌违五年的重逢之后,他和苏鹿之间的关系一直有些暧昧而病态。
他总有着愤怒和不甘,她总有着隐忍和愧疚。
以至于他都快模糊了,记忆中那个让他爱得刻骨的女人,原本就是这样生动而漂亮的小鹿。
不是顾家的媳妇,不是苏家的女儿。
“感兴趣?”薄景深眉梢很轻地挑了挑,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