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虽然眼前这人的做法很霸道,但顾喧妍非但没有产生任何的不适,反而看向张三的眼神尽被温柔包绕。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熟悉起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开始习惯他(她)在的生活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一起生活的久了。
就和张三一样,顾喧妍也有轻微的人格障碍。
自始至终,她都不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直到遇到张三以后,她才品尝到了这种特别的趣味。
该说他们是惺惺相惜呢,还是说同病相怜呢?
顾喧妍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看到丫丫依旧沉浸在入静状态中,她这才俏皮的冲张三勾了勾手指,只是转瞬的功夫,他们两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呼吸所产生的温度。
吐息如兰,沁人心脾。
“我设计了一款很好看的丝衤……”
张三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一个成年男性,就没有人能抵挡顾喧妍的魅力,至于说张三,他自然也在此列。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一阵突兀的声音便打破了现场的旖旎。
“大人,出事了,那个摸金校尉死了!”
如果说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张三可以保证,此时的赵振早已千疮百孔。
好在丫丫入静很深,并没有因为这阵简单的惊呼而退出状态,否则的话,赵振本就千疮百孔的身躯,怕是又要被无情的补上几刀。
尽管心有不甘,但张三终究不是那种会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轻轻捏了一下顾喧妍的柔夷,对她略作安抚后,张三已然转身离开了座位。
……
“讲!”
作为混迹军方的老兵油子,赵振自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雏,尤其是在看到自家小姐那核善的目光后,赵振本来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只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张三却并没与多说什么。
他的话语依旧简单而凛冽,听起来似乎情绪很差,但唯有和张三关系亲近的人才知道,这才是他的常态。
“是,回大人,昨夜为处理鬼将的收尾工作,除了维持日常的运转外,太平卫几乎倾巢而出,这才勉强在天亮之前将后续事宜处理干净。
今天袁哥轮休,卫所是我当值,只不过就在我前去动刑…不,点卯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地牢都被人给搅了个天翻地覆,那个领头的摸金校尉,也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卫所距离兴盛街并不远,加之张三两人的行进速度远非常人能比,因此甚至都不等赵振说完,两人便已然看到了卫所的牌匾。
“兄弟们伤亡情况如何?”
对案情有了简单的了解后,张三的心中也就安定了大半,也不直接进入牢房,看着地牢前沾有血迹的精钢锁链,张三反而有此一问。
赵振:“衙门值班的倒没事,但轮值地牢的六人全部牺牲了。”
与往常一样,张三在办案的时候总能摒弃多余的情绪,摸了摸深陷钢闸的拳印,对于对方的力量,张三倒也有了一个简单的推测。
在不进入逆生三重状态前,反正他是打不出这样的一拳,这样看来的话,对方应当走的是横练的路子。
“味源查的怎么样了?”
既然都走的是相同的路子,那接下来自然要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性。
“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无误,就浓烈程度来讲,要比之前的那个浅不少,普通人几乎察觉不到,而且更重要的是,‘门’这个界限似乎挡不住这位。
有理由怀疑,对方的修为远在昨晚的那个鬼将之上。”
就在赵振准备差人前去询问的时候,被强行拉来加班的袁二狗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也没有多说什么,冲这个老将点了点头后,张三便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只不过就在两伙人擦肩而过的刹那,张三却突然盯着袁二狗身后的人问道。
“她是谁?我好像没有在在职人员记录上看到过她。”
因为生命层次的压制,即便是赵振这样的军中劲旅,在面对张三时都有点发怵,更别说普通人了。
之前是张三没有注意到,当他的注意力略微集中后,对面的那个女扮男装的身影便不自觉的打起了寒颤。
这倒也不怪张三的严苛,没有经过系统性训练的刑侦人员进入案发现场的话,会对案发现场产生不可预估的破坏。
受制于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个时代的检测工具本就少的可怜,要是再被人二次破坏的话,将会给张三之后的侦破工作带来巨大的影响。
似乎是看出了姑娘的为难,就在她哆嗦着身子准备回答的时候,一旁的赵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这一方面自然是快速澄清误会,至于说另一方面嘛,来太平县这么久了,赵振也想成个家。
“大人,您有所不知,她是前太平卫仵作老宋的女儿,太平卫被鬼患血洗的那一次,老宋也去世了。
小姑娘为了替父报仇这才准备女承父业,于两天前通过靖夜司仵作考核,并被分配到了太平卫。
大人,您别看她是个女子,但那身本事确实让人拍案叫绝,宋姑娘,你把尸检报告给大人看一下啊……”
张三虽然是太平卫的负责人,但因为大晋制度的缘故,他却没有任命在职人员的权利,就好如赵振的这个小旗位置,那也是上报靖夜司之后的结果。
因此在大晋的官场中,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空降的同僚,而且考虑到结党营私的缘故,若非太平卫缺少人手的话,这位宋仵作还真不一定能分配到太平卫来。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去现场。”
“你别紧张,咱大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我看好你哦!”
到底是仵作出生的人,心理素质远非普通女子能够媲美,在听完赵振的鼓励后,宋若轩快调整好状态后,赶忙向着地牢深处跑了过去。
……
“老袁,此事你怎么看?”
“大人,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张三: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袁二狗:“大人,昨晚我们刚解决斩首鬼,对面就血洗地牢,如果只是简单的示威的话,似乎和之前小心翼翼的行为有点大相径庭啊,属下总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
“不是示威的话,又能是什么呢?刚准备用刑……呵,灭口的速度这么快,看来这摸金校尉身上的价值要远超我们的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