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木兮的保证,可陶婳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甚至,她都开始琢磨起弄死六角蛟羊后,自己该如何独善其身了,好歹对方是蛟羊一族的天骄,还是有些地位的。
可谁知,等了两天,居然等来了六角蛟羊闭关的消息,陶婳或是意外,却也不是那么意外,而此时,木兮则已从陶婳口中打听到慕之晴被关押的具体位置了。
说来,陶婳一开始是不愿意插手的,可没办法,谁让六角蛟羊发现了木兮呢,她这才不得不赶紧想办法,就想着能快些把木兮送走,别说,还真让她从君倾水口中打听到了些线索。
虽然线索不一定有用,可木兮也知道不能再指望陶婳更多了,直接领着沙苗离开了陶婳的洞府,离开时,沙苗还有些不舍,虽然见不得光,可这样安逸的日子,也挺好的。
木兮:“……”
但她居然也没对他这番得过且过的心思嗤之以鼻,反而还深以为然地点头,事实上,要不是为局势所迫,她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方隐居,无聊时再出门游历山河,也挺好的。
可惜,乱世当头,连她这个扫把星君也不得安宁了。
木兮微叹一声,就怀着复杂的心情前往陶婳透露的那处去了,不过,在直达目的地之前,她还装模作样地七拐十八弯地绕了不少远路,沙苗对此颇为不解。
木兮也不难为他,直言道:“这就是所谓的欲盖弥彰吧。”虽然她对陶婳能这么快打听到关押慕之晴的位置深感惊喜,可万一,这就是木忻钥针对他们而设下的一个圈套呢?
好歹陶婳收留了他们那么一段时间,她总得帮着人家洗清嫌疑吧?别到时候陶婳也搭进来了。
沙苗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而好半天后,木兮才状似巧合地出现在这一处,她仍处于隐身的状态,又不动声色地破了禁制,这才不疾不徐地往里头而去。
木兮越往里边走,就越感觉到一股寒意,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也更是强烈,可正是此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忽而扰乱了她的思绪,她听出来了,那正是慕之晴的声音!
木兮不由加快了脚步,距离那声音更是近了之时,却听得木忻钥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本王就说,以本王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推演失误,原来,竟是被人为掩藏起来了。”
慕之晴表示自己并听不懂对方的话,她只知道,自己被木忻钥取了许多血,再这么下去,她严重怀疑,自己可能会失血而亡,她死不足惜,可要让木忻钥借此达成了什么目的,她不甘!
木忻钥却不在意慕之晴心中所想,而正是此时,木兮已悄无声息地潜到木忻钥身后,可那一刻,木忻钥忽而心神一动,蓦地朝身后打出重重一击。
万幸木兮躲藏得当才逃过一劫,可是,在她手触及木忻钥后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愣了一下,原来,就在那一刻,功德簿上忽然浮现出一句话:“妖王之血,可解万物。”
对此,木兮就忍不住要质问功德簿了,怎么先前不提示这一点呢?
提出问题后,她还下意识地反思了一下,想了想,刚才她也没干什么啊,不就是触碰了下木忻钥的后背吗?可问题是,这也不是她头一回与对方有过肢体接触了。
功德簿给出的理由也是丝毫不敷衍的:“妖王之血,唯有融合大气运者,才有解万物之效。”
木兮琢磨了一下这句话,不由将惊奇的目光看向了慕之晴,难不成,她徒弟就是传说中的大气运者?还真是没想到啊!
慕之晴对上木兮的眼,又惊又急,她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看见师傅,只听得那一刻,她尖声喊道:“师傅,危险,快逃!”
可木兮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愿意就此离开,她反而看向慕之晴,笑道:“放心,师傅这就带你离开。”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旁若无人,木忻钥干脆气笑了:“合着你一直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木兮居然还真从心地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道:“虽说这是事实,但你也不必挂在嘴边。”怪不好意思的。
木忻钥:“……”
她决定不再废话,出手,招招凌厉,直击木兮法门。
可木兮修养了这些天,也不是做无用功的,她或是提防,唯恐木忻钥再出阴招,也找机会主动出击,而非一味地防守。
双方打起来,那阵势堪称惊天动地,不一会儿,整个洞府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石块砂砾不住地往下方跌落,似是要塌了一般。
木兮毫不犹豫地吩咐沙苗道:“把我徒弟带出去!”
可话落,木忻钥不甘落后地开口道:“沙苗,你是我歧北山的狱灵,怎可与这人族混为一体?成何体统?!”
她就差将“你自甘堕落”几个字拍在沙苗头顶了,可沙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斟酌了一番后,果然还是选择站在木兮那边,体统与否,其实他也不懂。
可妖王与木兮,他更愿意看好木兮,但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木兮被木忻钥狠狠击中了后腰,瞬间,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一缕难闻的焦味随之而出。
沙苗:“……”
他才抬起的脚步顿时又收回来了。
木忻钥趁机开口:“听本王的话,本王保你日后安虞。”
木兮黑着脸,亦是大声说道:“沙苗,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
沙苗忽然迷惑了,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他居然想不起来了,可看木兮那斩钉截铁的模样,又觉得不像是忽悠他,于是,一咬牙,他便摒弃了所有的思绪,直接朝慕之晴走去,也不废话,直接用砂砾将人包裹起来,就带走。
木忻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慕之晴离开,偏是此时,她被木兮死死纠缠着,压根脱不出手去处理这桩事故,而此时,木兮也凝聚法力,拼死给予了对方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