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怔愣，茫然又不安，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慌神片刻，才低低地问出口。
“师姐——不要我了？”
与此同时，阮栖扭捏的声音跟他一起响起来。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做道侣？”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两人都愣住了。
几秒后，阮栖先反应过来，皱了皱眉。
“谁说我不要你了。”
她耳朵有点红：“就、就是换个要法。”
害，谁知道当时一念之间就给自己捡了个男朋友呢。
慕枕久久没有开口，阮栖刚开始的那点羞涩褪去，心尖儿有点泛凉。
她突然就起了退缩的心思，总觉得自己动这个念头并不合适，具体怎样说不清楚，她就是觉得好像太鲁莽了。
阮栖开始往后退，脑袋仍旧低着。
“我开玩笑——”
退后的动作没能完成，她手腕一凉，被慕枕握住，不轻不重地撞进了少年怀里。
头顶的声音极低极哑：“师姐说真的？”
阮栖蓦然被他抱住，稍稍一抬头就能看到少年锁骨处缠绕着的血莲花枝，红得妖娆诡异，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她抬手回抱住少年，轻轻点头。
“嗯，说真的。”
算了，她家小师弟快成小可怜了，她还纠结那么多干嘛。
慕枕咽了咽喉咙，才恍然觉得嘴里有淡淡的血腥气，应当是自己咬破了唇，他低着眉眼，眸底通红。
“师姐别骗我。”
别为了离开他，而骗他。
阮栖察觉到他的不安，把人抱得更紧了些认真地保证。
“不骗你。”
她蹭蹭少年心口，无声地安抚他，嗓音柔柔的，拖着懒散腔调。
“你怎么这么可怜呀。”
唉，真让人心疼。
阮栖从他胸前抬起脑袋，跟他拉开一点距离。
她挑挑眉：“你还没说愿不愿意跟我做道侣呢。”
慕枕攥着她手腕，柔软的指腹一寸寸地摩挲，低低哑哑地应。
“愿意。”
少年半抬着漆黑眸子，眼里都是痴缠的缱绻，忍不住把她重新抱回怀里，一遍遍低声重复。
“阿枕愿意，阿枕喜欢师姐。”
阮栖就笑：“嗯，我也喜欢你。”
两人在院子里抱了很久，慕枕像是怕她跑了似的，抱着她不肯撒手，最后还是阮栖站累了，拽着人进的房间。
这里的摆设跟山上一模一样，阮栖拿过梳妆台上放着的那支木簪，塞到慕枕手里。
“给我戴上。”
慕枕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慢慢把木簪戴在她发间，簪头上一朵小小的桃花，灵动逼真，他安静地瞧着，忍不住弯了弯唇。
看到他笑，阮栖也轻松了些，总算是把人哄开心了。
她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簪子，又去梳妆台前照镜子。
“你什么会学会雕簪子的？”
她刚离开几步，慕枕就忍不住凑上前去把人重新抱住，黏黏糊糊地蹭她颈窝。
“去买炒栗子的时候看过几次。”
第一次见时，他就想给她做簪子了。
阮栖“哦~”了声，好奇地偏头看他，“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