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围观的观众都不满的发声了,杨义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于是说道:“相信两位大人也听到了,昨晚压根就没有月亮,如果这次还是记错了,那就说不通了吧。”
何钦耀不是傻子,于是道:“傅大人,这人说的话漏洞百出,恐怕也不能当作证言吧。”
傅立堂一脸为难之色,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改变什么,于是道:“你这狂妄之徒,居然敢糊弄本官,来人!把他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那人看着情形不对赶紧跪倒在地上,求饶道:“大人,小的说的都是事实,只……只是小的不记得当时的情况,要不然小人不指认别人,为何偏偏要指认他呢,大人…大人饶命啊!”
傅立堂仔细一想,这人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问道:“杨义,这个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又如何解释?”
杨义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我在扬州城开了一座酒楼,名叫醉仙局,在城外又开了一座码头,最近生意都很不错,如果我没猜错,有人看上了我的酒楼和码头,想要借机将曹兴龙的死诬赖到我头上,然后将我的酒楼码头据为己有,至于什么人做的,我想这个应该是傅大人应该调查的事了,草民就不敢妄自猜测了。”
何钦耀对于自己这个学生十分满意,不仅文学过人,而且在公堂之上,也表现得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思维缜密,说的也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傅大人,我这学生我还是十分了解的,继承了家业,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怎么可能做那些作奸犯科,触犯律法的事情,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兴龙帮内部为了争权夺利,才导致了这场血案,还有,据我了解,曹兴龙乃是盗贼出身,在扬州独霸一方,作恶多端,作威作福,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坏事,扬州百姓也深受其害,现在他死了,那是朝廷喜,百姓悦,顺成天意之事,傅大人应该高兴才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何钦耀这么一开导,傅立堂立即释怀了,确实如他所言,曹兴龙在扬州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压榨民工,碍于他势力庞大,官府都拿他没有办法,只得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他死了,百姓能从困苦中解脱出来,
不管是何钦耀还是傅立堂,两人都认为曹兴龙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现在自己反倒成了为名除害的大侠,再加上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先进的侦破手段,很多都只能看肉眼和耳听,这样很难能查出是自己,即使怀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此一来,这个案子很大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事得多亏了何钦耀赶到,要不然自己真的有牢狱之灾了,现在万事大吉了,杨义自然要好好感谢一般。
此时何钦耀正与傅立堂聊的火热,两人工作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聊什么,无非是吹嘘扯淡,互相吹捧,你夸我的办事能力强,我夸你的慧眼识珠,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杨义插不上话,只能在后面跟随着,当然他不忘让人从马车拿来几坛事先准备好的陈年老酿的杜康酒。
“杨义,今日多亏了傅大人给你做主申冤,要不然你现在已经身陷囹圄了。”何钦耀转身对杨义说道。
杨义自然明白何钦耀的意思,趁着这个时机,杨义让人拿来两坛酒,然后说道:“傅大人,这是两坛上了年份的杜康酒,在外面任何地方都买不到,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感谢大人能秉公执法,救了草民一命,希望大人能收下。”
这年头能寄托感情的东西不多,酒便是其中一个,傅立堂毫无例外,他也是爱酒之人,当他听到杜康酒的名字,心里有些激动,这些天扬州城里闹得满城风雨,谈论的都是杜康酒的事情,为此,他还特意到醉仙居喝过一次,的确是时间不可多得的好酒,不过听杨义说这两坛是陈年佳酿,那应该更加珍贵了,于是捋着胡须看了何钦耀一眼,两个老狐狸相互一笑,傅立堂便道:“何大人,你这个学生真是太有意思了,好,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就收下了。”
说完便让下人将两坛酒接了过去,两坛好酒换来一个人脉关系,这个买卖还是很值得的。
傅立堂将两人送到门口就回府衙处理公务了,此时外面就剩何钦耀和杨义两人,杨义又将两坛杜康酒给了何钦耀的下人,这好酒怎么少的了他呢。
“学正,今日多久你及时赶到,要不然学生是秀才遇见兵,百口难辩啊!”杨义拱手一礼说道。
何钦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然后笑着说道:“杨义,事情过去了就好,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好好准备科考,争取乡考中举,也不免本府对你的一片厚望。”
杨义这些时间都是抓紧时间挣钱,看书的时间寥寥无几,即使看书也是看些兵法权谋,至于什么四书五经六义,他压根就没碰过,不过这些书抽空看看就好了,不必死记硬背,关键是理解其中的道理,并付诸于实践。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正的教诲学生铭记于心,日后定然加倍努力,不会耽搁了学业。”
何钦耀赞道:“好一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有这般觉悟,也不枉我对你教导,本府还有公务处理,就先回府了。”说着就在下人的帮扶下上了马车。
杨义拱手站在原地,说道:“学正慢走!”
何钦耀走了以后,陈平虏也赶了过来,看见杨义安然无恙,他才放心下来。
“大人,这扬州学正的名头也这么管用?”陈平虏不解的问道。
杨义说道:“学正虽然六年一任,可是也因为这样,学正每到一处地方,都有一批学生,这日积月累以后,无论是中举人,考进士,还是在朝野为官的,人少了都不少,所以他手里的人脉关系,可不是一的官员能比的,就是扬州的太守都要礼让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