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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院中无闲杂人,只有几个信得过的丫鬟婆子,加之下有连翘守着,上有折柳护着,较之谢彰自个儿的院子,安全了不知多少。

谢无昙并没将心里的忧虑告知谢钦,夫妻俩也未质疑,任凭她将一切安排妥当。

然而几日过去,谢彰的病情却丝毫没得到缓解,那些红斑越发清晰。即便是请了太医院程院判为谢彰诊治,结果也与府医所断一般。

谢无昙对此并不怀疑,毕竟上一世独孤玥也是经历过求医无门。越是如此,越是让她觉得诡异。

这段时间她将思绪理了理,发现患病一事而言,两世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都发生在谢昀回都后。

上一世谢昀回帝都晚了四年,独孤玥患病的时间也晚了四年。可这一切都是她的推断,并无实质证据,若莽撞问罪,对方也不可能承认。与其揪着谢昀不放,不如找出治疗的法子。

谢彰的病确实古怪,病不似病,毒不似毒,蛊不似蛊。纵使随天机游历多地,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

“还未收到师父的回音吗?”谢无昙此前传了讯给天机,至今未收到回信。

连翘摇头,“小姐别急,千语姑姑已经通过不二楼发出了追踪令。若在周、梁、齐三国,这几天便能收到消息。”

谢无昙颔首,如今也只能等。

幸而如连翘所说,不二楼的消息来得很快,仅过了一日便收到回音。情资喜忧参半,喜的是天机离大周帝都不远,人如今正在北齐的沂州。忧的则是,北齐正值内乱,两大藩王兵戎相争,沂州正处战乱之地。

受战火影响,天机收不到谢无昙的传信也属正常。即便是不二楼也是费了好一番周折,才确认天机完好无损地滞留在了城中。

不二楼散布在各地的门徒,除了如千语这样位列堂主,皆是擅长隐藏及窥探情资的高手,可要想将天机救出沂州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救人这样的事,自然是交给她的盟友。

自谢无昙兴师动众地将谢彰移到观澜院,折柳便来过几次,说萧辙约她一见。但当时她一心扑在谢彰的病症上,哪里顾得上萧辙,也就回绝了。

谢无昙摸出袖中的骨哨,是上好的象牙材质,手指大小的哨子上雕着百鸟朝凤,雕工堪称一绝。这是宫宴后萧辙送来的,代替从前的袖箭。

骨哨在口中吹响,竟与寻常哨子大相径庭,发出的声音如鸟鸣一般清脆悠扬。

片刻,折柳落在窗边,拱手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谢无昙将哨子重新揣入怀中,简单地道:“我想见你家王爷。”

“好。”折柳也答得利落,又是一揖后,纵身跃上了房顶。

至夜,去厢房看了谢彰后,谢无昙刚回卧房,窗户便被人敲了三下。

“二小姐,此时可得闲,能否随在下去见王爷?”折柳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谢无昙忙拿了披风,又叮嘱了连翘几句后跟着折柳出了院子。

因着谢彰害病,这些天时常能见着在府中巡逻的护卫。明明在谢府中,却是折柳在前领路,每每遇到人,他都能及时避过。

谢无昙看着府中形同虚设的护卫,忍不住道:“你倒是驾轻就熟,这谢府什么时候也成了你们的地盘了?”

也不知这折柳是否听出谢无昙话中的揶揄,一本正经地答道:“不熟的,平日里在下都是跃墙进来。今日带着二小姐多有不便,才改了步行。”

谢无昙抽了抽嘴角,愈发觉得防护无望。

出了侧门,巷子深处的昏暗中已停着一辆马车。谢无昙只当是接她去王府的,便没发现今日的车舆比之前的大了不止一圈。

她掀帘而入,在那一瞬撞入了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眸之中。

车厢很大,放着一张小榻,榻上铺了牛皮。萧辙惫懒地侧躺在榻上,一身滚红边的黑色锦袍耷拉着,掩不住他的一双大长腿。

谢无昙滞了一滞,而后轻笑一声道:“怎劳王爷亲自过来。”

萧辙闲闲地支起身子,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依然曲在榻上,“自然要亲自过来,谢二小姐不召见本王,本王想见你一面可就难了。”

谢无昙早知他不满,上前坐在榻边的绣墩上,道:“实是最近府中事忙,抽不出空来。”

萧辙自觉大量,不再与她计较,“说吧,何事找本王?”

谢无昙答:“两件事。其一,我有一故人身陷北齐沂城,请王爷派人帮我救出后带来帝都。其二,请王爷派人绑架谢灵犀。”

“谢灵犀?你谢家大小姐?”萧辙能理解她说的其二,但其二却有些让他挠头。

谢无昙不避讳于他,遂以实相告,“我怀疑我幼弟谢彰的病厄与谢昀有关,若一月后仍然找不出治病的法子,便只能以谢灵犀的性命要挟谢昀。若我弟弟死了,也定要谢灵犀陪葬。”

说出这话时,谢无昙一双眸子波澜不惊,没有狠戾没有仇恨,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一个是亲大哥,一个是亲大姐。她谢无昙,可真是六亲不认。这个小女人,他也要刮目相看了。不自觉间,萧辙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坐正,极具压迫地她倾了身体,“谢如儿,就因为你的一个怀疑,便要取人性命,你……确定?”

谢无昙依旧平静无澜,笃定地道:“我……确定。若因为我不去怀疑而放过了凶手,那我会恨我自己。与其恨自己,不如让别人恨我。”

萧辙敛去脸上的笑,接着却又朗声笑起来,“谢如儿啊谢如儿,你若是心慈手软之人,本王便是眼瞎了。放心吧,我们既是同盟,你的事本王一定帮你,并且一定能办到。”

看着萧辙那张嚣张的脸,谢无昙竟觉得甚是可爱。有此人的承诺,悬着的心也落回一半。而另一半,则是取决于谢昀与谢灵犀兄妹情谊,以及谢昀对独孤玥母女怨恨,孰轻孰重。

至于萧辙所谓的“一个怀疑”,谢无昙从不质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