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锦直勾勾盯着权临:“那小子才七岁,尚在襁褓,可已见资质不凡,这以后若我收为徒……”
谈羡儿立刻插嘴:“你想也别想!我丈夫战死,我虽伤心,却也知胜败乃兵家常事,从嫁给他的那一天起,我随时做好了迎来这一天的准备,战场之上,他技不如人,输了,我们都认。”
“你以厚葬待之,礼遇如同长公主,我内心感激,也敬你。你是聪明,擅权谋,在利益之下保全摄政王一脉,我们理解你的利用,可是你刚刚也说了,我们是合作,我也有说不的权利。照如你所言,临儿才多大你就想让他登帝位?”谈羡儿抱着权临厉声说道。
夜凌锦反问她:“这孩子长大后,你觉得他如果不狠些,能保全自己?”
“你们摄政王一脉几乎把白凤族所有资质高者生了出来,王室废物又草包,王室根本不会容忍摄政王府又一个资质高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夜北也好、他的叔父也好,可庇护不了他时时刻刻。”
“还有,你们夫妻二人育年都过了一百多年了,才生了这两个孩儿,你就不曾想过,你之前流掉的那几胎,是怎么回事?真以为自己体质弱啊?”夜凌锦冷冷地看着她。
谈羡儿彷佛被抽掉了力气:“你的探子可真厉害,”然后自嘲他笑笑,“正因如此,我的孩儿,我才想让他活的自在些。”
“从你嫁给权渊的那一刻起,你这个愿望便成了奢望。”夜凌锦说。
“生在王族,自在本就是奢望,弟妹,夜长公主说的对。”权银月忽然开口,“若非王命召回,我也是一具尸体了吧。”
“好了,本宫呢,就想交待这些,对了,本宫救了权二公子,权二公子答应本宫效力十年。你们一家子呢,好好聚聚,商量商量,如果想去权渊墓处看看,尽管去就好,本宫等你们答复。”
“但若是为了权平权渊权泽之死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我夜凌锦也绝不会允许。”
夜凌锦说完,起身出了帐门,随手解了禁制,帐内只剩一家人。
“夜凌锦此人,太过分!”权银歌忍不住怒道。
“她说的是事实。”权潇默了默,才说。
夜凌锦说的哪句话不对?虽然对权平的话不太中听,可是指望一个敌国长公主对你好言相向,这可能吗?
他们当年趁夜从欢生产偷袭在先,又拿一个婴儿要挟割让土地在后,权潇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思考,如果他是夜凌锦,他必也是恨之入骨,可是夜凌锦的人在杀了大哥后,非但没有残虐尸体,反而还给权渊修筑陵墓,足见夜凌锦此人眼光的长远和胸怀的广阔。
至于夜凌锦说的,权平之死不是她做的,他信。毕竟,他当时就怀疑过,如果真是夜凌锦指使,那用寒云散,还真是蠢。
“仲优,你是怎么都想的?”银晨听了这话,也怒了,身为人子,怎能说出这般的话!
“母亲,你怎能指望一个敌国公主对自己客气呢?夜凌锦说的是事实,当年父亲同夜从欢打了多年,夜从欢可是从来没有暗里下刀子,是我们趁她生产偷袭,打破了平衡。”
“站在夜凌锦的立场上,若我是她,可能比她言语更过分,做的也更过分。”权潇反驳。
银晨一时间指着权潇气得说不出话来,坐到座位上,不想听小辈们说话。
夜北杀了他们的亲人,权潇不报仇也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夜凌锦说话!
他权潇,简直枉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