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出了命案,整个烟柳河岸都被封锁。

群芳阁也疏散了客人。

沈怀谦走时,菱歌儿眼巴巴地望着他,没开口求,只眼泪不停流。

可能是因为和虞娘关系较近的缘故,她总觉得下一个死的人会是她。

她的害怕和期待,沈怀谦当然懂。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方可为那根搅屎棍,却在这时怜悯地开口道:“歌儿你放心,咱世子爷马上就有银子赎你了,你且再等几日。”

说着,还用手拐碰了碰沈怀谦。

“是不是呀,沈兄。”

沈怀谦对上菱歌儿红肿的眼,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菱歌儿喜泣而笑,“那我便日日等着公子,盼着公子。”

沈怀谦自诩不是君子,但还算是个人。

脸面与信誉,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但他做不到,同这世道一起去欺负一个弱女子。

一路上,他都在想该如何开口。

可回到书香斋,见到姚珍珠的那一刻,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心疼。

今日在命案现场,虞娘五岁的女儿,被带来指认尸体。

孩子哭着喊娘,撕心裂肺。

一如当年的姚珍珠,那样无措和恐惧,伸着双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抱她们的娘亲。

沈怀谦心中苦笑,笑自己泛滥又可笑的怜悯心。

“小姐,可以了……”

初宜从里间跑出来,看到姚珍珠身后的沈怀谦,愣了下。

“姑爷回来了。”

姚珍珠外衫脱到一半,下意识拉好,回身勉强挤出一抹笑。

“夫君。”

沈怀谦神情怪异地扯扯唇,对初宜说:“我来吧。”

指的是伺候姚珍珠宽衣沐浴。

初宜看了姚珍珠一眼,偷笑了一下,飞快关门出去了。

沈怀谦来到姚珍珠跟前,纤长手指解开她的衣带,目光触及昨晚留在她脖颈处的红痕时,喉结微微的动了动。

“今日可还好?”

姚珍珠望着他,觉得好笑。

说他关心是真吧,他刚从烟花柳地回来。

说他别有用心吧,偏偏眉眼认真,还含着几分心疼。

话本上说,男人的心,长得像桔子。

可以分成好多瓣,分给很多人。

可她不喜和别人分食。

姚珍珠缓缓张开双手,神情坦然地接受他的伺候。

也好,待孩子怀上,就大家都不用演了。

浴桶就在帘子后,沈怀谦将只剩一层薄薄里衣的姚珍珠拦身抱起来,绕过帘子,缓缓放进浴桶里。

虽是药浴,却花香四溢。

热气缭绕,又添几分氤氲。

沈怀谦心猿意马,正欲退出,姚珍珠却轻轻拽住了他衣领。

盈着雾气的眸,审视地望着他。

“夫君,可是有话要说?”

沈怀谦目光轻垂,落在她隐入水中的玲珑曲线上,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火。

他不想失态。

亦不想再欺负她。

听说女子初次,无论如何都会伤身。

他就算有那禽兽心,也不会做那禽兽事。

“我,我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沈怀谦结结巴巴,“等你,等你沐浴完再说吧。”

姚珍珠却是道:“不是要伺候我吗?这么没诚意?”

说着,用力一拽。

沈怀谦本就虚探着身子,双手没有支撑点,扑腾了下,跌进浴桶里。

浴桶不算大,两个人挤在一起望着对方,某种气息便逐渐蔓延。

沈怀谦气血翻涌,又有些不解。

“你,你不难受吗?”

姚珍珠柔声:“那你轻些。”

可那眼神,分明清冷,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仿佛在说,要求我,就得先取悦我。

就在沈怀谦热血急速骤冷时,姚珍珠霸道地扣紧他脖子,坦然又强势地吻来。

二人各怀鬼胎,却并不妨碍完成并享受这场鸳鸯戏水。

毫无顾忌的享受,让姚珍珠放松了个彻底。

这一夜,她睡的前所未有的沉。

被窝很暖,有另一个人的温度。

天亮时,隐约听见有人进来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沈怀谦低声交待,让她们轻一些。

初宜问:“若有人来找,如何回?”

沈怀谦不耐烦道:“就说少夫人今日要休息,谁也不见。”

这种带有些飘忽和迷离感的惬意,令姚珍珠有些沉沦。

但也只是片刻。

她知道自己放肆了,也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怀谦有求于她,那她何不趁热打铁。

今日她让大夫人请了柳大夫来诊脉。

柳大夫说,她当下正处于易受孕的阶段。

她得好好把握。

一连三日,姚珍珠什么也没做,就和沈怀谦厮守在一起。

沈怀谦一开始警惕,莫名其妙,受宠若惊。

然后,沉迷,完全沉迷。

仿佛跌进了一场迭丽绚烂的梦里。

直到三日后,二人如往常一样醒来。

沈怀谦捏着姚珍珠柔软细长的手指,调笑般说:“你今日再不出面,怕是连袓母都要亲自来了。”

主要,再这么下去,他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姚珍珠仰头看他的眸光有些深,“是该开始好好做事了。”

话落,起身,叫来海棠和初宜帮她收拾。

完了,她春光满面地站在沈怀谦跟前,递给他几张银票。

“这是五百两,算是定银,待确认有孕,会立即补齐剩下的。”

如当头一棒,击散了沈怀谦眸子里的缱绻。

“你,你拿我当什么?”

姚珍珠平静地望着他,“难道你不是为了这个?”

沈怀谦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是,他是对菱歌儿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她唱的拜月亭,因为她望向他时,眼里的期待与信任。

他沈怀谦一滩烂泥,却有人还愿意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烂泥自不量力,想最后再为自己做点什么。

对,他也不是为了拯救谁。

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那点点可笑的虚荣。

只是想弥补一点点曾经的无能为力……

可他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没必要解释。

他在姚珍珠眼里看到的,只有清醒。

这些天的温柔缠绵,都是假的。

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他若当真,他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傻子!

没有人愿意当傻子。

烂泥也不愿意。

沈怀谦扯唇,笑的邪肆不羁,两根修长手指,轻轻将银票夹走,微掀着桃花眼道:“是为夫伺候的不好吗?居然连一点多余的打赏都没有。”

那眼里的失望与嘲弄,姚珍珠还是看得懂的。

可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