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远凡刚想改口,花一梦已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您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小名?您认识她,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渊源?”
寺远凡眉头紧紧蹙起,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捏了捏眉心,故作剧烈咳嗽着。
他轻轻拥住花一梦的肩膀走向沙发。
他缓缓坐下,满脸尽显缓和之色,轻声对女人解释着:
“我跟你父亲曾有过一面之缘,你是知道的,我也是从他口中才知你母亲的小名,当时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诗意,所以就记住了,给她们买机票的时候,才知你母亲的全名。”
花一梦咬了咬嘴唇,想起父亲她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泪水儿滑落。
她并没有心思过多去分析,寺远凡话中的真假。
寺远凡看着女人泛红的眼眶,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轻声说:
“好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没有故意找事去为难于你,只是太在乎你了,只要你服个软,我可以既往不咎。”
花一梦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寺远凡,目光中透着坚定,借坡下驴悠悠的说:
“寺总,我可以为我的态度道歉,但我没有做错的事,我不会承认,更不会为此而道歉,至于您让我求您,我真不知为何而去求您。”
寺远凡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好,有个性,那我换个说法,接下来我不会无端猜疑,但你以后得乖巧听话。”
花一梦内心狂喜,表情毫无波动。
她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紧抿着唇瓣点了点头,语调带着丝丝幽怨说:
“我一直都很乖,事事都听您的安排,但希望寺总您能信守承诺,不要再无端猜忌于我,那样我们彼此尊重,岂不更好。”
寺远凡拍了拍她的肩膀,眸子泛出异样的光,言语变得轻松起来:
“放心,只要你做好自己该做的,我不会再为难于你,毕竟以和为贵嘛。”
花一梦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场风波有惊无险暂时算是过去了。
但在未来,在寺远凡身边做事,只怕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她。
她长舒一口气,想在三年之内,真正躲过一切未知的劫数。
她知道,必须把伞君这颗定时炸弹给拆除了,否则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更无清静可言。
她每走一步,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寺远凡见她一直发呆,一只手抚上她的腰轻轻摩挲着。
花一梦扭回头,对视上男人满眼期盼的光,她莞尔一笑轻声说:
“寺总,我去洗个澡...”
说罢,她缓缓站起身大步向浴室走去。
寺远凡望着女人纤柔玲珑的背影,眼神中闪着复杂难辨的光晕。
有恼怒,有欣赏,有欲望,还有纠结,更藏着别的什么情绪。
花一梦虽然表面看似坚强,当她踏入浴室那一刻浑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她走路的脚步有些踉跄,身形不稳。
她褪掉衣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未来的路,似乎变得无比艰难。
寺远凡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那种激动爬满了整张脸。
直到浴室一片寂静,他缓缓站起身在卧室门口等待着。
花一梦走出浴室,当她对视上寺远凡热情的眸,她紧抿着唇,跟着男人缓缓进入了卧室。
直到将近黄昏,花一梦才走出了会所。
小范丢掉烟蒂,挪动有些酸困的脊背,启动车子,载着花一梦驶离了停车场。
花一梦在茵酷尔附近下了车,她没有回到店里,而是驱车直接离开。
她开进一家超市,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了几袋食品回了枫曼城。
花母忙碌着做饭,花一梦则发起呆来。
她望着手机犹豫不决,她不知如何把小乔跟兀云风的医药费退回去。
至于伞君交的费用,她暂时不想联系他,她另有打算,她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小乔的电话,声音柔柔的说:
“乔先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听筒里小乔的声音淡淡的,充满了疑问:
“花小姐,听说你出院了,身体康复的怎么样了?是否有什么需求请明说。”
花一梦听出小乔看似关心,言语却充满了冷淡,她连忙解释道:
“乔先生,谢谢您的关心,我身体没事了,那个,医药费我想退给您,请发给我一个卡号...”
听筒里一片沉默,花一梦耐心等待着,不到一分钟小乔的声音传了出来:
“呃,身体无碍就好,至于医药费那是我们的心意,不用退回,你还有其他事吗?”
小乔的问话,让花一梦下意识有些紧张,连忙说:
“呃,其他的没什么事,给你打电话呢,只是问你要个卡号。”
小乔声音虽缓和下来,好像不愿跟她继续交谈,轻轻说:
“花小姐,我正在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挂了。”
小乔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忙音。
花一梦看着手机屏幕,她有些发愣,内心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小乔的态度会如此生硬,好似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更好似,会因为一通电话,花一梦会缠住他似的。
这时,花母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女儿发呆的样子,关切地问:
“小梦,怎么了?”
花一梦回过神来,对花母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
“妈没事,就是感觉有些累。”
花母走过来拉着花一梦走向餐桌,满脸尽显心疼地说:
“累了就早点休息,别想那么多。”
花一梦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跟兀云风打电话。
伞君那边的事还没解决,小乔又态度冷淡,她感觉自己就像身处迷雾之中,找不到清晰的方向。
但她知道,自己决不能退缩,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一切,她不想欠任何人的债。
她握紧着筷子,再有一个月就是春节了,两个店里异常的忙碌。
她应该放下眼前的杂事,把店经营好。
过了年先从伞君那里寻找突破口,等待那个合适的契机到来。
想起兀云风,她便想起了花劫,自从他跟兀云风走后,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