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间被光点亮~
干燥发霉的最后一间室内又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蝰蛇满身血污的躺在地上,而那断掉的双臂处却插着两把匕首。
血液将那把血色匕首浸染的愈发妖艳,那雕刻的血色彼岸花似是绽开了一般。
而他右臂上那把黑色曼陀罗也因为浸血透着冷冷的幽光。
蝰蛇牙齿紧咬,嘴中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渗出了血水。
身体上的痛楚,哪怕他极力克制,可身子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栗。
眼角滴的血没有遮挡他的视线,可是当看到在自己面前那端坐在椅子上,双眸猩红丝毫不遮掩杀意的阿酒,那种遍体生寒的感觉也一点点的侵蚀他的心。
曾经的阿酒,那个跟在阿凝身后天真的阿酒变了。
在阿凝死后,她就变了。
“蝰蛇,说!”
酒姨冰冷的声音没有感情的传来。
蝰蛇咬着牙,依旧是一言不发。
酒姨右手轻抬,两根丝线从袖口弹出,精准的缠在了两把匕首之上。
酒姨食指与中指轻捻丝线,被丝线连着的两把匕首也跟着缓缓转动,而那扎在蝰蛇断臂伤口里的刀刃也在绞动着他。
失去双臂,双脚脚筋又被废掉的蝰蛇,痛的以头撞地,那咬紧牙关的嘴里渗出了更多的血,可他就算想要忍住,那股钻心彻骨的痛楚,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发出闷哼声。
丝线在捻、刀刃在绞,蝰蛇的额头都被血水夹杂着发痛沁出的汗水混合所打湿。
他的双目也早已因为痛楚而变红。
他知道阿酒是真的要杀他,不会给他留下一丝后路,也不会在念及当年的情分。
当年【血狱】崩灭,他是如何也想不到会是阿酒化解危机。
当年阿酒要建立新的组织,牛鬼和戮羊不同意。
他和食人魔都没有说话。
可让他和食人魔没有想到的是,阿酒竟然力挫牛鬼。
那个曾经在【血狱】里,跟在众人身后,作为阿凝影子的阿酒,竟会变得那般强大。
曾经在【血狱】里,阿凝说过绝不允许阿酒接任务,而阿凝为了阿酒每次都是做着最难也是最多的任务。
阿酒想接任务却接不到,渐渐的阿酒就充当起了【血狱】的后勤。
【血狱】当年每次有人出任务回来,或是带伤,阿酒就会提着药箱跑过来帮他们包扎。
那时候的阿酒想出任务,阿凝不在,他们也会拦着,看她不高兴,也会哄着。
可阿凝死后,阿酒变了。
曾经那个爱笑的阿酒再也不笑了。
曾经那个天真的阿酒也变的冷酷狠厉。
凡是挡在她眼前的障碍,她会全力摧毁。
蝰蛇的眼前浮现的便是当年的一幕幕,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即便能活下来,成为废人的他,往后余生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
钻心的痛楚,让他根本就昏死不过去。
眼中被血浸染的他,咬牙凝聚力量,随着他将力量快速积聚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没有了手,双脚脚筋被废,可只要还能动就行了。
蝰蛇当真像是一条蛇那般,身子猛地向前一窜,左臂上那把血色彼岸花匕首被带着撕裂伤口而出。
没有了一边的束缚禁锢,蝰蛇看着那一旁的墙壁,眼中第一次对死产生了渴望。
双脚脚踝处的血液染红了裤脚,那痛感让他的思绪更加清醒。
随着他积聚的力量爆发,也距离那墙壁越来越近。
“哼!”
一声冷哼传来。
蝰蛇变得更加急迫。
就差二十厘米了,他的身形已经跃然跳起了,只要狠狠的撞上去他就可以解脱了。
近了、近了,只差不足十厘米了。
眼看就要撞上去了,可突然左脚传来剧痛,他积蓄的力量和跃起的扑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阻隔。
而眼前近在咫尺的墙壁也随着那股拉力开始变远了。
他跃起的身子也重新落回了地面。
当身子重重砸在地上,他原本还透着希冀之光的眼睛也开始慢慢溃散变得黯然无光。
他知道,那最后寻死的方法没有了。
酒姨右手攥紧,丝线一端血色匕首射入并缠着了蝰蛇的左脚将其拉了回来,而另一条丝线缠住的黑色匕首再次转动。
蝰蛇那痛楚的闷哼无意识的发出。
坐在椅子上的酒姨起身了。
她冷冷的看着蝰蛇。
“想死?”
“蝰蛇,你不说出来,死、对你来说只会是一种奢望!”
酒姨起身,一脚踢开一旁的箱子。
两条精钢打造的乌黑锁链被其拿在手中。
酒姨双手挥出。
两条锁链精准的缠绕在蝰蛇的双腿之上。
酒姨将锁链的两端分别甩出高高的钉在了墙壁两侧。
而随着锁链的绷紧,蝰蛇的身子也被带动。
蝰蛇还想挣扎,可酒姨右手再次抖动,一个闪身,也将他的双腿牢牢的锁死在了锁链上。
蝰蛇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可当酒姨将她坐着的椅子踢过来,他是头发被扯住,他的脸被按在椅子上,他的眼中那股惧意让他止不住的再次颤栗。
“阿......”
蝰蛇想喊阿酒,可酒姨却是猛地一脚落下。
上牙齿随着那重力磕着椅子,应声断裂崩开。
蝰蛇满嘴血污,上牙齿脱落掉下,那椅子都因为那一下而断掉了一块,就像是他啃的那般,他身子痛的抽搐,那嘶喊声也第一次响彻了室内。
“蝰蛇,我说了,你不说,我会让你经历痛苦的折磨。”
酒姨再次提起脸都变形的蝰蛇,这次她是一下又一下的将他嘴里的牙齿全部打落。
当满脸血污的蝰蛇被丢弃在地上,酒姨转过身来,取出一个药箱。
拿出两根针便转过身来。
蝰蛇已经痛的眼神涣散了。
可酒姨却是直接将针从他脖颈上注射了进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
蝰蛇在被注射了以后,溃散的眼神又渐渐变得清明,可另外一针,却让他感受到的翻倍的痛苦。
酒姨踢开椅子,手腕一抖,丝线将里面最后一张完好的黑木椅子拉了过来。
重新坐在椅子上的酒姨,手中丝线轻捻,连接着匕首的刀刃又开始进行了新一轮的绞刑。
而酒姨左手弹出,那混合着盐和魔鬼椒粉末的弹丸也爆开精准的掉落在蝰蛇断臂的伤口处。
酒姨拿过一瓶烈酒,就那么倒了一杯,浅饮一口的她,也将酒洒向了蝰蛇的伤口。
“啊!!!”
蝰蛇凄惨的嚎叫响彻室内。
酒姨双目冷冷的看着他。
“不说,你就每天都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