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江染平复呼吸,帮她顺着气。
“不是移情别恋,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怕吓到你。”
“连接吻都还时常忘记换气的小朋友......算了,我忍忍,等等你。”
他把人打横抱起,抱回隔壁的卧室。
“今天想听什么睡前故事?”低沉磁性的嗓音还混杂着蛊惑人心的沙哑。
“听tEd吧。”江染抱着被子侧身看他。
标准的伦敦腔优雅绅士,用那性感的薄唇中吐露出来,更是悦耳。
江染闭上眼,小小地翘了翘唇角,竟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睡熟,傅聿烆才缓缓停了下来,但没走。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保持着一个姿势,静静地看着她。
目光带着眷恋,又似带着无奈的欲言又止。
“该怎么样,你才能和我分享......”
“分享你的喜怒哀乐,你的背负,你的坚持......”
女人睡得很熟,唇瓣微微撅起,带着孩子气。
傅聿烆看着看着就笑了,她在她眼皮落下一吻:“没事,我可以等你。”
后面的几天,江染觉得一切都正常了。
傅聿烆会想方设法和自己腻歪在一起,会张口“宝贝儿”,闭口“老婆”。
会和她开暧昧玩笑,看她羞红脸时,笑得很坏。
这天江染才从傅聿烆的车里走出,进到画廊,还没来得及给舒悦打声招呼,手机就发来傅聿烆的消息。
【等会下班我来接你。】
江染:【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回去。】
对面隔了两秒才回复:【宝贝儿,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江染看见这条消息心中一惊,开始仔细回忆。
不是他们的生日,不是情人节七夕节。
江染实在想不出来:【(可怜兮兮表情包)】
【笨蛋,是你的农历生日。】
江染这才恍然大悟。
江国安宠她到没边,在江家没有破产之前,她一直都要过两个生日的。
阳历生日都会举办盛大的生日宴,而农历生日,她更多只和最好的朋友或是恋人一起度过。
在高二的那个农历生日,傅聿烆骑着摩托带她连夜上了山顶,他们在山顶看繁星,听蝉鸣,手牵手。
不隆重,却也是他给她,天地山河可见的浪漫。
这一天,江染连刺绣都是笑着的。还频频引得舒悦逗趣。
等到了下班时间,江染在工作室里简单洗漱,换了身衣服。
舒适的丝绸连衣裙修饰出姣好的身形,光线所到之处,流光溢彩。
江染换了双平底鞋,以防傅聿烆又带自己上山。
她笑着走出门,却在踏出门口的一刹那,心脏骤然一缩。
她疼得捂住胸口,脸色煞白。
心中隐隐有种心慌感。
江染抬头,没在周围看见熟悉的车辆时,那抹恐慌感升至最高。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置顶的电话。
“嘟嘟——”
江染抿紧唇瓣。
“嘟嘟嘟——”
还是无人接听。
“嘟——”
不安感直接爆炸,江染正想给傅聿烆的助理打电话时,电话被接起。
她松了口气。
“喂,你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你人呢,怎么没——”
“江染,不,不对,是姜染。”
机械的、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伴随着电流音传来。
“......你们要做什么?”
......
江染赶到约定地点时,那里只站着一个瘦弱却高挑的男人。
他的皮肤是病态的白,手臂青色的血管肉眼可见,皮包骨的手上正盘着佛珠。
江染在视线触及他的金丝眼镜时,下意识避开,最后却又不得不重新对上。
“好久不见了,小染。”男人率先开口。
江染却不想与他叙旧:“傅聿烆呢?”她直入主题。
“哈,”男人轻声笑出来,似乎带着点匪夷所思,又带着点果然如此的意味。
“你还是放不下他,又和他在一起了对吧?”
江染沉默,她还有牵挂被拿捏在这个男人手上,她不能这么早便违背他。
于是,她回道:“你不是要我完成任务,你人都给我绑走了,我完成哪门子任务?”
姜庆贤闻言,笑得更加大声,他仰天大笑,瘦弱的身体像是随时都要散架。
“你可太让我意外了,小染,你还从来没有这么跟我说过话。”
“看来在外面的这些年,你的脾气大了不少。”
一股气涌到胸口,又被她狠狠咽下,江染攥着拳,竭力平静: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信任我,不然为什么不等我消息,就自作主张绑架傅聿烆呢?”
“说到信任,小染,当真如你所说,傅聿烆不信任你了吗?那为什么,我一用你做钩子,这条大鱼便被钓上来了......”
“你用我骗他?”江染不可置信。
“惊喜吧,我也觉得惊喜。”
“毕竟在你的回复里,傅聿烆对你早已没有了半分感情,那为什么,他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我想,如果不是他傻到可以,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
“你在说谎,他还爱你。”
江染心头一惊,下意识就要反驳,却被姜庆贤堵住:
“既然你对我说谎,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背叛了我,倒戈向他,”
“你们准备合伙与姜家作对了?”
“不、不是的!”江染慌忙道。
见姜庆贤眉梢一挑,江染紧接着继续道:
“父亲是不是在姜家封闭太久,竟然忘了,我喜欢的是陆绥洲啊。”
“我确实没对您说谎,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傅聿烆现在究竟是爱我或是不爱我,因为我待在他身边,仅仅是为了任务。”
“那我没有发现他还对我残留想法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怎么知道您用我来炸他,还就真把他炸出来了呀,他也是真够傻的,哈哈哈......”
姜庆贤背着手,镜片后的目光透过狭小的眼缝,上下打量着她:“你当真没有和他串通一气?”
“我怎么会和他串通呢?高中那时候您不是亲眼见证了嘛,我和他闹得有多僵。”
“你们也可以和好。”男人道。
“和好?”江染笑得更是轻蔑,“父亲,我都说了,要不是为了任务,我连接近傅聿烆都不想接近,更别提什么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