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慧贵人顿时愣怔了一下,就连自己要澄清事实都忘了!
这女子居然不是皇上的新宠!
而是前宰相夫人的儿媳、大理寺少卿宋大人的未来夫人?!
那自己去状告林姣姣的事儿传出去了,岂不成了整个后宫的笑话!?
“太后,我并不知她——”慧贵人急于开口给自己澄清,可一时间舌头打结,都不知道从何辩解了。
“慧贵人,你不仅到哀家这儿状告林姑娘,还过来带人过来清居阁为难林姑娘,实在善妒。”
太后不曾对慧贵人抬一下眼皮,她缓缓地下令,“念在亲戚一场,哀家罚你面壁思过一个月,一个月后,方可再出你的广阳宫。”
“太后,我——”慧贵人还想再辩解,可太后抬了一下手打断了她,“天色不早了,哀家也该回去了。”
“为避免还有其他后宫中人过来清居阁找事,林姑娘,你同哀家一起回寿康宫吧。”太后似乎有意保护林姣姣,气得慧贵人只能瞪眼怒视她。
太后一边起身,一边问道:“林姑娘,你可会调药膳?”
“略懂一二。”林姣姣知道太后要庇护自己,心中一阵暗爽。
就连跪拜在地的青黛都一改先前受害模样,面露喜色。
太后和蔼地说道,“那你就且在寿康宫住着,为哀家调理药膳吧。”
“那我可不可以……”林姣姣知道太后可以依仗,胆子便大了一些,“我可不可以带上青黛?”
“大胆民女,竟然还敢对太后提要求!”慧贵人气在头上,只要能打压林姣姣,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你一介外女,竟敢得寸进——”
太后一个眼神刀了过去,慧贵人顿时不敢吱声了。
不过,她对林姣姣的要求同样感到不解:“怎么?是嫌哀家身边的人不能服侍好你吗?”
“并非如此。”林姣姣脑子转得飞快,她清楚如果不带着青黛一起走,谁知道在寿康宫那边,自己这个不懂后宫生存规则的现代人,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更况且,留青黛在清居阁这里,哪天要是来个什么便宜贵人,不聪慧贵人之类的,终究还是她在这儿承受后宫中人的为难和伤害。
林姣姣斟酌着字句说道:“我是见青黛姑娘在医学上有慧根,所以有意放在身边带教,好日后让后宫中人多有受益。”
“如此甚好,林姑娘你有心了,”太后默许地点点头,“那哀家着寿康宫中,你也需挑选一两个有慧根的,跟着你同青黛姑娘一起学习。”
“多谢太后成全!”林姣姣跪拜道谢,青黛更是高兴得要把头都磕破了,就连旁边的小邓子都按捺不住眼底的喜色。
太后笑吟吟地点头,转脸看向宋母邀请道,“天色已晚,茹娘,你留在宫中同我一起用晚膳把?”
宋母拿着三张药方,看到林姣姣得到了太后的庇护,终归是放下心来。
她虽然不着急带她回去宋府了,但宋士杰的病还得治。
“太后,我儿还在病中,我需要快点赶回去,按照林姑娘的方子给我儿下药治病,”末了,宋母不忘和太后的约定,“待我儿好转后,我一定入宫再陪你下棋!”
“好,那就改日再见。”太后笑着应声,并转脸过去和小邓子说道,“小邓子,送茹娘出宫后,去太医院说一声,让他们将上好的药材送去宋府。”
“嗻。”小邓子领了命,然后尖声宣喊喊,“太后摆驾回宫~”
“恭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慧贵人不能跟跟随其后,只能行跪拜行送别礼。
她眼睁睁看着太后将林姣姣和青黛带走,紧握着拳头,在心中立志,一定要想尽办法铲除她们!
宋母拿着药方,匆匆从宫中出来,上了回宋府的马车。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她望了一眼天边升起的弯月,焦急地向马夫催促道,“快些,再快些,真不知道我儿现在怎么样了!”
“好嘞老夫人,驾!”马夫应声后,“啪啪”几下甩响马鞭,拉车的白马登时加快了速度,马蹄在路上走出了快步的哒哒声响。
宋母见马车加了速,这才放下心来,在马车中坐好,可刚坐稳不过片刻,突然马车来了个急刹车!
宋母差点被惯性甩出马车之外!
“怎么回事!!”宋母拉开车帘,往出车外,只见前方有一个登徒子摔倒在街道中央,拦了去路!
“哪儿来的登徒子?还不快快走开!”宋母急不可待,她可不想耽误给宋士杰治病吃药的时间!
“滚!”马夫跟着怒骂,“不长眼睛的登徒子!真是不要命了!”
那登徒子从地上爬起,却对宋母没有丝毫的畏惧,他身穿一身苏绣锦衣,身上散发一股烟花柳巷的气味,长着一对多情的桃花眼,耳旁还别了一朵娇嫩的粉色海棠。
将宋母从上到下地瞧了一眼,然后作揖嬉皮笑脸地道歉,“原来是程夫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原来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魏衍啊,好在马车刹得及时,”宋母认出了那登徒子,见他并未有事,便是送了一口气,“你并未受伤,快些回家去吧。”
“好了,多谢程夫人关心。”魏衍退让到一旁行礼道别,将马车让了过去。
马车还未走远,魏衍便抬着头对着醉花楼叫骂了起来,“姓裴的!这柳姑娘原是我的心头好!你这小子夺人所爱就算了!竟然还敢将本世子扔出来,也不怕得罪了我定国公府!!”
宋母听到叫骂,拉开车帘回头望去,只见醉花楼二楼上,站着一对正在调笑的男女。
宋母放下车帘,可越想越觉得那人面熟……
等等,那人不是裴傲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