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打扮的冷云带着下属们在外出生入死。
几个正主倒是在别院里偷偷摸摸干起了‘大事’。
夜色如墨。
西侧院,有苏润六人发话,谢天恩便给宫人们放了个假,让他们都去过元宵节了。
吃完元宵,梁玉送谢天恩回院子,苏润五人就先去了书房。
不多时,梁玉提着个大大的食盒回来。
“璨之,谢公公回去了吗?”
苏润看似正襟危坐,实则提着笔,小眼神不住地往外面瞟。
梁玉站在门口,像做贼一样左右张望两下。
确认外面没有一个宫人后,他就闪身进了书房。
“回去了回去了!”
梁玉小鸡啄米似得点头,顺手将房门牢牢关上:
“玉跟谢公公说,我们今晚要商议柳夫子留下的一道难题,谢公公就让玉拿了些点心回来,他已经去休息了。”
“太好了!”苏润眼神发亮,随手就把刚写得乱七八糟的文章推到了一旁。
“快快快!”张世也急吼吼的。
他快速离开书桌,奔到墙边装饰用的花瓶边,伸着手在里面摸索。
不多时,摸出十好几个大大的银锭子,还有些散碎银两。
徐鼎和叶卓然也分别从收纳毛笔的笔筒、装书画用的卷缸、闲置了好几日的香炉……等等能藏东西的地方,掏出了许多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
苏润站在书柜旁,精准掏出一本孟子注解,书页一翻,一张百两银票,显露眼前。
“古人所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不就是吗?”
苏润快速翻着纸质书籍。
一本书翻完,孟子已经给苏润发了好几千两银子了。
司彦站在另一个小书柜旁,将竹简里卷着的银票,一一拿出来,同样是身家颇丰。
梁玉甚至从柳玉成前段时间授课时,铺好的宣纸下,取出了整整齐齐的一千两银票。
“啧!”
“玉就说,放在书房,尤其是放在夫子书桌下,肯定不会有人来翻!”
六人凑在一处,将捧着的银票、银锭、碎银堆在一起,席地而坐。
“快来快来数一数!总共多少银子?”
从青阳府走的时候,李氏给苏润添了三千两银子,梁父梁母给儿子拿了五千两。
还有就是上次秋闱,六人凑了一千八百多两下注,赚回了五倍多。
虽然苏润为了哄苏行,说分他二哥一半,但苏行到底没忍心拿弟弟的‘血汗钱’。
所以苏润赚回的五千两,全都在他的小金库里。
剩下就是来京之后。
赵叡按月给他们发俸禄不说,而且还时常给他们赏银。
炸药桶、蒺藜火球、造纸术乃至打铁花,一次都没落下。
包括上次的印刷术,熙和帝还赐了一千两银子下来。
反正,只要他们说东西研制成了,交上去,谢天恩第二天必定会带回太子赏银。
少则数百两,多则上千两,走的都是太子私库。
知道这事后,即便是苏润也不得不感慨句:
“太子大气!”
还挺舍得下本钱笼络!
不过他们也都是为国效力,所以这钱拿的那叫一个问心无愧!
来京两月有余,他们赚了不少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即便是入京前身上只有两百多两银子的叶卓然,此时也身家过千了。
最富有的苏润,小金库已经近万。
此时,众人将身上财产凑起来一算,也是兴奋得很:
“两万四千八百二十九两!”
叶卓然眼都看直了,不可置信地揉眼睛:
“天啊!”好多钱!
梁玉激动地搓手:
“佑璋说了,会试在即,各大赌坊都开了盘口,不少有名的才子都在盘上,赌此次会元花落谁家。”
“子渊也在盘上,赔率是一赔三。”
闻言,苏润喜出望外:
“发财了!发财了!我们要发财了!”
一赔三,他们要是把这些钱全都押进去,出来可就是七万两银子啊!
每年春闱、秋闱,都是赌场的高峰期,随着会试日子逐渐到来,涌入赌场下注的人也越来越多。
梁玉他们趁着秋闱赚了一波,今年就想再试试。
几人不好下山,就拜托了好友,瑞王赵翊帮着打听。
知道他们通过这个赚了不少钱,赵翊满口应承下来。
他三两日就查完了各大赌场的情况,还主动说要跟苏润他们一起下注,免得赌场赖账。
也正是因此,玉泉六子今日才凑到一起,清点小金库。
六人清算完,只留了零头的三百多两。
剩下的拿包袱包好,藏进了……柳玉成的书柜里。
“劳烦夫子保佑,千万不要让谢公公看到了!”梁玉边把柳玉成的书从书柜里掏出来,边念叨。
谢天恩什么都好,但就是循规蹈矩加唠叨。
上次,梁玉小小试探,问谢天恩他们能不能去赌场青楼。
结果收获了谢天恩的长篇大论劝说,并加紧看守了三天,生怕他们误入歧途。
也是因此,他们如今出门被看得更紧。
“柳夫子明日肯定没时间过来,明天把银子给佑璋,我们就专心读书,等着数钱就行了!”苏润笑着接话。
他当然自信满满。
因为柳玉成这个状元,不仅亲口肯定了他的学识,而且还透露了天子之意。
所以苏润有时候也会后悔:
“当时就该问大嫂把家底全带过来。”
“早知今日,该回当初!”
满地金子捡不走的感觉可真难受!
不过苏润也就说说,他毕竟不是铁头,还是得懂得适可而止。
六人老鼠一样,偷偷摸摸把银子藏好,这才回去继续认真读书。
别院内,暖黄烛光映照着六张神采飞扬的面孔。
而京城今晚却是风起云涌。
冷云乘坐的马车,刚下山行驶出二十里,才到京郊就遇到了数十名精锐杀手。
一番苦战后,在东宫精锐的协助下,冷云顺利活捉了几名杀手。
赵叡今晚出了皇宫,坐镇皇城,指挥调度。
城外信号一放,京城立刻封锁,没有太子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而等在金樽阁的姚广、詹盛、杜昆三人最先被俘。
紧跟着,府邸被抄。
好好上元灯会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往家跑,生怕惹了麻烦。
姚广还想喊冤,但赵叡将证据往他面前一摆,他当即就傻眼了:
范尚书是大蕃人?
是先帝时就安插在大炎的奸细?
那他不就是卖国贼?
“殿下,臣都是被骗了,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