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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街头,茶楼酒肆中,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三殿下摔断腿后,二殿下突然得势了!”

“可不是嘛!大殿下生母是异族,不可能继承大统,现在三殿下又废了,可不就剩二殿下了?”

“嘘——小声点!这话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怕什么?现在满京都都在议论这事!”

“哎,你们说,乾王世子和嘉宁郡主到底去哪了?这都失踪一个多月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已经......”

“闭嘴!这话可不能乱说!”

与此同时,在另一家酒肆里,几个官员模样的人正在低声交谈。

“张大人,您看这三殿下突然摔断腿,是不是太巧了?”

“嘘——慎言!不过......确实蹊跷。”

“要我说,这‘新皇出,万国伏’的传言,说不定就是冲着三殿下来的。”

“此话怎讲?”

“你想啊,三殿下向来野心勃勃,如今突然摔断腿,不正是避嫌吗?”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那依您之见,这‘新皇’指的是......”

“二殿下呗!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是二殿下向来低调......”

“越是低调,越有可能啊!”

这样的议论在京都各处悄然蔓延。

*

三皇子府内,昏暗的烛光映照着商景然阴沉的脸。

他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毯,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扶手。

“殿下,您的茶。”赵成小心翼翼的奉上一杯热茶。

“滚开!”商景然一把打翻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赵成手上,“本王装瘸是为了保命,不是真成了废人!”

赵成忍着疼,低声道,“殿下息怒,太医说了,您这伤至少要养三个月……”

“三个月?”商景然冷笑,一把掀开盖在腿上的薄毯,“你看看!这腿还能要吗?”

只见他的右腿膝盖处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

赵成咽了口唾沫,不敢直视。

“殿下,您这是苦肉计啊。”赵成压低声音,“为了避嫌,您不惜......”

“闭嘴!”商景然猛的拍案,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嘶——本皇子当然知道这是苦肉计!问题是这他妈的也太苦了!”

“你知道现在京都怎么喊我吗!”

“瘸子皇子!”

“你要本宫怎么接受!”

赵成低着头不敢接话。

商景然盯着自己的伤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说,本皇子这一摔,值不值?”

“殿下英明。”赵成连忙奉承,“如今朝中都在传您伤势严重,再无人将您与‘新皇’传言联系在一起。这招苦肉计,实在是高!”

“高?”商景然猛的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墙壁,“高个屁!父皇根本不信!你没看见他昨日的眼神吗?那分明是在怀疑本皇子装病!”

“再说,调养三个月?”

“三个月后朝堂上还有本王的位置吗?现在那些墙头草都跑去巴结老二了!”

“殿下放心,”赵成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二皇子生性愚笨,又刚愎自用,他肯定越不过殿下去的,殿下只要再等等,等这个风头过去。”

“等?”商景然猛的拍桌,“本王等得起吗?父皇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条瘸狗!”

赵成眼珠一转,“殿下,不如我们祸水东引?”

商景然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眼下商辰佑夫妇失踪多日,陛下派去的禁军都无功而返。”赵成阴险一笑,“不如......让陛下怀疑,这‘新皇’传言,是商辰佑所为?”

商景然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皱眉,“可商辰佑现在生死未卜,如何栽赃?”

“正因为他生死未卜,才好做文章啊!”赵成阴险一笑,“陛下派了五千禁军都没找到人,说不定...是世子自己不想回来呢?”

商景然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

“殿下想想,世子手握锦衣卫大权,又立下西南战功,如今突然失踪……”赵成意味深长的拖长音调。

“谁知道他是真死假死,说不定是暗中谋划,意图不轨……”

商景然猛的坐直身子,“妙啊!就说他暗中谋划,想借‘新皇’的传言造反!”

他一把抓住赵成的手,“就这么办!立刻去安排!”

“殿下英明。”赵成谄媚道,“不过这事得有人去陛下面前递话...”

商景然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谢宴那个老匹夫,不是正想投靠老二吗?明日请他‘喝茶’!”

*

翌日清晨,醉仙楼雅间内。

谢宴战战兢兢的站在三皇子对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谢大人不必紧张,”商景然笑容温和,“本王今日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谢宴连忙起身行礼,“殿下折煞下官了,殿下腿伤未愈,怎好出来走动?”

“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就是。”

“无妨。”商景然摆摆手,“坐。”

谢宴战战兢兢的坐下,“不知殿下召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商景然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推到谢宴面前,“谢大人最近......很忙啊。”

谢宴心头一跳,“下官......”

“听说谢大人最近...很关心二皇子的动向?”商景然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

谢宴手一抖,茶水洒在衣襟上,“殿下明鉴,下官绝无此意!”

“是吗?”商景然突然冷下脸,“那谢大人解释解释,昨日为何去了二皇子府?”

谢宴脸色煞白,三皇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谢竹青的事,他已经被崇明帝不喜,再不替自己谋划谋划,官途就真的走到头了,因此他才去二皇子府上,想着攀上个从龙之功。

怎么就被三皇子知道了!

三皇子刚刚瘸腿错失了夺嫡机会,肯定对二皇子不满啊!

谢宴“扑通“一声跪下,“殿下饶命!下官...下官只是一时糊涂...”

商景然转动轮椅,停在谢宴面前,“谢大人,本王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殿下请讲!”谢宴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找到谢竹青。”商景然一字一顿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宴一怔,“殿下,那逆女早已与下官断亲...”

“别跟本皇子装傻!”商景然猛的拍桌,“你绑了周氏,不就是为了逼谢竹青就范吗?”

谢宴脸色煞白“殿下,下官冤枉啊!那周氏......”

“闭嘴!”商景然厉声打断,“本皇子不管你有什么手段,十日之内,必须找到谢竹青!否则......”

商景然拍了拍自己的瘸腿,“本王不介意让谢大人也尝尝这滋味。”

谢宴浑身发抖,“下官...下官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商景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记住,你只有十天。”

*

皇宫内,崇明帝烦躁的翻着奏折。

“陛下......”林盛小心翼翼的开口,“太后娘娘又派人来问嘉宁郡主的消息了......”

“啪!”崇明帝猛的将奏折摔在桌上,“问问问!朕怎么知道?”

林盛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崇明帝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告诉太后,朕已经加派人手搜寻,一有消息立刻禀报。”

“是......“林盛战战兢兢的退下。

崇明帝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自从谢竹青和商辰佑失踪后,太后再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知道自己理亏,当初不该逼谢竹青和亲,但身为帝王,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啊!

“这个谢竹青...真是祸水!”

“陛下。”林盛又匆匆回来,“三殿下求见。”

崇明帝皱眉,“他又来做什么?”

“说是......来给陛下请安的。”

崇明帝冷哼一声,“让他进来。”

片刻后,商景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如纸。

“儿臣参见父皇。”他艰难的行礼,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崇明帝冷眼看着他,“腿伤未愈,不在府中好好养着,跑来做什么?“

“儿臣......“商景然声音虚弱,“儿臣担心父皇忧心世子和郡主的事,特来......特来请安。”

崇明帝盯着他的伤腿,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是吗?“

“父皇......”商景然突然红了眼眶,“儿臣知道父皇怀疑儿臣与传言有关,但儿臣真的冤枉啊!”

他“扑通“一声跪下,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崇明帝神色稍缓,“起来吧。”

商景然艰难的爬起来,眼中含泪,“谢父皇......”

“你的腿......”崇明帝瞥了一眼,“太医怎么说?”

“回父皇,太医说......”商景然苦笑,“怕是......好不了了。”

崇明帝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觉得,商辰佑还活着吗?”

商景然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儿臣......儿臣不敢妄言。”

“说。”

“儿臣觉得......”商景然小心翼翼道,“世子武功高强,郡主又医术精湛,应该......还活着。”

崇明帝眯起眼睛,“那你觉得,他们会去哪?“

“这......”商景然装作思考的样子,“儿臣听说,世子夫妇遇袭前,曾与谢府有过节......”

“谢府?”崇明帝眉头一皱。

“是啊。”商景然犹豫道,“谢宴一直对嘉宁郡主怀恨在心,说不定......”

崇明帝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谢宴派人劫走了他们?”

“儿臣不敢妄下结论。”商景然连忙摆手,“只是......觉得可疑。”

崇明帝沉思片刻,突然挥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商景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退了出去。

一出殿门,他脸上的虚弱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笑容。

*

慈宁宫内,太后听完回禀,重重放下茶盏。

“皇帝这是埋怨哀家多事?”太后冷声道,“若不是他逼竹青和亲,怎会出这种事!”

嬷嬷连忙劝道,“娘娘息怒,陛下也是着急...”

“他着急?”太后冷笑,“他着急的是找不到商辰佑!竹青那丫头...多好的孩子啊...”

说着,太后眼眶微红,“派人去乾王府问问,可有消息?”

*

乾王府内,乾王妃正对着铜镜试戴新首饰。

“王妃,”翡翠匆匆进来,“太后又派人来问世子妃的消息...”

乾王妃冷哼一声,“那个贱人死了才好!”

她转头问,“王爷呢?”

翡翠低声道,“王爷...又去祠堂了...”

乾王妃脸色一沉,狠狠摔了手中的玉簪,“又是那个死人!都死了二十年了还阴魂不散!”

*

皇宫太庙外。

商景然原本想再去父皇面前尽尽孝心,好显得他比二皇子孝顺,但没想到崇明帝却来了太庙。

这不年不节的,父皇来太庙干什么?

待崇明帝离开后,商景然鬼使神差的溜了进去。

太庙内烛火幽幽,香炉中的青烟袅袅上升。

商景然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供桌上多了一个牌位——“爱妻白柔之灵位”。

“这是...”商景然瞪大眼睛,看着供桌上崭新的牌位——“爱妻白柔之灵位”。

“白柔?“商景然瞳孔一缩,“这不是......乾王府先王妃的名字吗?”

他凑近细看,发现牌位前的香炉中还有未燃尽的香,显然是刚刚有人祭拜过。

“父皇为何要祭拜乾王府的先王妃?”商景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

“赵成!”一回府,商景然就急召心腹,“立刻去查乾王府白柔的事!越详细越好!”

赵成疑惑道,“殿下,这白柔……”

“少废话!”商景然厉声道,“本王怀疑...她和父皇有不可告人的关系!”